看着大胖走了出去,陆颖星走到水池边认真的洗起手来:“快来洗手,咱们一起做蛋糕。”
郝丝莉本来就对厨房的事情一窍不通,做蛋糕更是门外汉。看着桌上的牛奶,面粉,鸡蛋,还有挑好的各色奶油一大堆,她就已经头疼了。
不过,陆颖星是何等的体贴温柔啊,从头到尾,她只负责打下手。
“叮!”一声,烤箱的小门自动打了开了。
陆颖星戴着厚厚的手套,将蛋糕取出来,放在一个可以旋转的小台子上。拿过一把长长的钢尺,开始在蛋糕上均匀地涂抹白色奶油,必要时,他还会让小台子转动起来。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郝丝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看着陆颖星专注于做蛋糕的样子,竟有一丝丝出神。
“帅吧?”陆颖星一脸坏笑地问了一句,将郝丝莉的思路拉回。
郝丝莉这才发现,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看,都没有在意到他已经把蛋糕做好了。
淡淡的粉色打底,上面是一只微笑着的hellokitty。超级卡哇伊的蛋糕。
“很漂亮。”
“还有呢,闭上眼睛。”陆颖星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暖跟蛊惑。郝丝莉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等了有一分钟。
“可以了,睁开看看。”
郝丝莉带着些许期待,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彻底怔住。
蛋糕围了一圈的小玩具,好像是,像是高二那年寒假,陆颖星给她买的肯德基所有儿童套餐的玩具!
不会吧?这都多少年了!
“那时候,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肯德基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想要彻底忘记你。后来,我才发现,那些食物被吃掉了,玩具却吃不掉。高三转学的时候,我把它们从南京带来的杭州。”
陆颖星摘下手套,转过身去找了一支蜡烛:“郝丝莉,你是我的初恋,也是至今为止,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在大学里,到处飘逸着玫瑰花的香气,到处上演着浪漫动人的情节。我见过千万个人,像你的发,像你的眼,却都不是,你的脸。”
陆颖星看见了郝丝莉眼里浮起的雾气,看得分明。
他觉得,是该紧紧抓住她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在百转千回之后,都可以重新遇到心爱的女人。他要珍惜,用心珍惜,再也不放手!
点燃蜡烛,陆颖星魅惑一笑,动人的歌声飘荡在整个厨房里。不远处还在煮咖啡做甜点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回头看向这对宛如金童玉女一般的璧人。他们放下了手里的活,帮着看一下打着节拍,跟着他一起轻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许个愿,吹蜡烛吧。”陆颖星温柔的话语又一次飘拂过郝丝莉的心房。
郝丝莉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希望这届毕业班的孩子,都能考上一所适合他们的学校。”
“什么?”陆颖星双眉一挑,显然有些失望。
郝丝莉睁开美眸,忽略掉陆颖星的不满,伸出手指,挖了一大块粉粉的奶油放进嘴里,满意地笑着。
陆颖星的手指擦过郝丝莉嘴角边残留的奶油,又放到自己嘴边舔了舔,笑意更深:“真甜!”
“有盒子没?我想要打包带回去。”
听到这句话,陆颖星的鼻子一酸,说不出的百感交集:“有。”
车停在了郝丝莉家楼下,郝丝莉怀里抱着蛋糕,还没有下车。
“明天我要上班了,不能一直陪着你。那个姓裴的,如果还去骚扰你的话,你一定要坚定立场,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
陆颖星的话还没有说完,郝丝莉就被郝丝莉生生打断了。
“陆颖星,我们谈谈吧。”郝丝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里也没有带任何情绪。这让陆颖星很不安。他一直摸不透她的心思,他宁可这样一直保持暧昧不明的关系,也不想郝丝莉忽然间跟他摊牌,像以前每一次他跟她表白一样,直接地拒绝。
“呃,很晚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你快上去吧。”陆颖星露出了自以为非常纯洁的微笑,看起来却有点傻气。
“现在谈吧,我不喜欢拖泥带水。”郝丝莉微微挑了挑双眉,斩钉截铁。
陆颖星深深凝视着她,好想把她看穿,在她说出让他会感到尴尬难过的话之前,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逃避,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听下去。
郝丝莉见他不说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起来,露出浅浅的笑意,柔声说:“陆颖星,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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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动与心疼
“好像什么?”陆颖星忽然紧张起来,紧凑的语速透露着些许的不安。一双明亮的眼眸,深深凝视着郝丝莉,似在等待她的判决。
“陆颖星,我们太熟了,所以,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有挫败感。”郝丝莉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不敢再看陆颖星的眼睛。
她承认她动心了。
其实高中时,陆颖星不止一次地向她表白时,她就已经动心了。只不过,陆颖星从小就是家长跟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好学生。她觉得自己跟他并不是一路人,更不想如此优秀的他因为自己,而分散精力耽误学习。
所以他一次次地表白,她一次次地拒绝。当陆颖星在苦苦找寻着,自己认为的,她看不上自己的缺点时,她正在为陆颖星优异的成绩而感到自卑。
“莉莉,我们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了,其实,我们并不是很熟的。”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顿地,说的很慢,很用心。
“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心里,会永远为你留一个位置,知己的位置。”郝丝莉终究无法越过心里的那道坎。
他何止比她优秀,他还知道她所有不堪的过去。在他的面前,她永远只会是一张没有秘密白纸,在他的眼里,她也只会永远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现在,她的确是他心里的一个梦。但是以后呢?她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听见他说“郝丝莉啊,也不过如此,跟别的女人也没很么两样。”
也许都是自卑惹的祸。她不想冒险,所以不惜再次残忍地拒绝他,来保护自己脆弱的心。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郝丝莉心里一声叹息,抱着蛋糕,打开了车门。
陆颖星低下头,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不敢去看她的背影。
心里再一次痛得流出血来。这是第几次,她依旧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接受我?难道永远都不可以吗?”陆颖星的声音变得低沉,最后干脆哽咽着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好像除了外婆过世的时候,他还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如果真的可以忘记你,我又何苦一次次被你拒绝呢?郝丝莉,我也有自己的骄傲啊!如果真的可以忘记你,我又何苦苦苦思念你五年呢?你这个臭丫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都不珍惜,你去死一万次好吗?
什么是心如刀绞,什么叫泪如雨下?陆颖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再一次向郝丝莉表白的勇气。他根本就忘不掉她啊!
她一笑,他的世界便春暖花开;她一走,他的世界便灰飞烟灭。
他爱得如此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她却走的如此潇洒从容,淡定自若。
郝丝莉站在阳台上,没有开灯,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的银白色轿车。
他还没走,已经20分钟了。
郝丝莉拿起手机,想要发给他:“早点睡。”
可是,凭什么?
她已经说了,他们只是朋友,他现在可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郝丝莉一声苦笑,可悲吗?自己不过是个看似坚强却怕的要死的胆小鬼。宁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守着他,也不愿意给他跟自己一个放手一博的机会。
“莉莉,其实你也喜欢他是吗?”浓郁的拿铁香气渐渐弥漫,周雅兰在黑暗中递给女儿一杯咖啡,给她温暖。
“妈妈,陆颖星是个好男人,所以,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郝丝莉安静地注视着楼下的轿车,宛若雕像,一动不动。
周雅兰没有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手中的咖啡渐渐冷却,已经一个小时了。
两个小区的保安走近了陆颖星的车子。其中一个敲了敲车门,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了陆颖星哭肿的双眼。
郝丝莉的家在二楼,阳台位置恰巧避开了路灯的照耀,只要家里不开灯,外面是看不见里面动静的。可是陆颖星的车,却恰巧停在楼道口的路灯下,当陆颖星憔悴的赫然出现在郝丝莉眼前时,她的心脏骤然停顿了一两秒。
“先生,请问你是小区的业主吗?这里是楼道口,不能停车的,您已经停了很久了。”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陆颖星的声音明显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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