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砸了砸自己的脑袋,哎呀,怎么又想到贺骁了,自从自己回来了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
哀怨着,她抱着自己的枕头,这已经是初夏了,外面虫子叫声也开始了,她开始觉得烦躁。
莫非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数着小绵羊,她就是睡不着,她看着窗户外面的星星,好像在跟自己说着心事一样。
她看着窗外外面怎么没风,窗帘就随风起来了?真是奇怪了。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哎~难道是因为是她这几天惦记着别的事情了。
“非非,你睡了吗?”外面是连清的声音。
莫非躲在被窝里,她的手抓着被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连清。
从前,她是贺骁的母亲的时候她不喜欢自己,现在她是自己的母亲,她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日日逃避。
她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但是连清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她看在眼里,她不是不知道。
“非非,睡了吗?”连清再次说着。
连清在门外也是担忧,她知道这个女儿来的不容易,想想她做下的事情那个,她握着自己的手,在这个初夏都觉得冰凉。她想起那日狠狠的扇过她的耳光,虽然她听到过妈妈两个字,但是她总觉得这个孩子是无心的,只有无心才不记得怨恨,她也想跟她娘儿两个讲讲体己的话。
莫非掀开自己的被子,她刚打开门就看到了连清即将离开的背影。
连清也没听到背后的声音,这个孩子她珍惜,却又在躲避。
“来了,就来坐坐吧!”莫非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她以前总觉得人对人是真心的便能得到真心,她看着连清,这个赋予自己生命的人,她有心化解了她们之间的隔阂,但是也是经不住她对着自己的铜墙铁壁,跟程旭言的婚事,她竟然一点也不知晓。
她这十七年来,对于父爱母爱都缺失,以前在那个家里,父母并不喜欢自己,现在虽然他们对自己好,但是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人,有时候她觉得他们对林薇茵可能也比自己好上一倍。
“你还没睡啊!”连清怔怔的,看到莫非的脸色好像不好。
莫非开了门让她进去,连清看着她简陋的房间,以前进来总觉得不是什么的,但是现在看,就连林薇茵以前来自己家里居住的时候,她准备的都要一些。
在连清的心里,或许莫非只是个过客,她此时现在充满了自责,女儿要订婚了,很快就不是自己家里的人了,她在自责之外还大松一口气,这样矛盾并存的心思让连清更加的沉默。
莫非坐到床边,离坐在房间小沙发上的连清远远的,好像带着距离感。
“您,这么晚了有事吗?”莫非小心翼翼的开口。
连清看到她穿着可爱的小睡衣,那还是在贺骁家看到过的,一想起从前的,她的眉头更深。
“没,明天是你跟旭言那孩子订婚,我就来看看你还缺什么!”本来到嘴边的体己话,全部咽了下去。
“哦,我没什么需要的!”莫非的脸色暗淡,她还以为会有什么言语需要交代的,毕竟也是的,也不是真的嫁人。
房间里一时沉默,谁也不舍得打破这份安静。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好好的筹备着,明天会很累。”连清站起来终究还是没想说什么,但是她看着莫非的睡裙好久好久。
莫非的头发披散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这睡衣虽然好看,但是总归是不好的!”连清口中的不好莫非都懂,莫非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目光呆愣。
莫非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送出连清的,她呆呆的看着门即将关上,傻愣愣的说了句,“这是我唯一的温暖了!”
连清关上门后,莫非的眼泪就这么直直的落下来,她好想念贺骁的怀抱,就正如这件睡衣一样,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贺项看到自己的妻子脸色不好,放下自己手中的书。
连清坐在床边,看着贺项欲言又止。
“连清,怎么了?你不是去看女儿了?”
“哎~老贺,我真是担心莫非那个孩子,还是放不下贺骁啊!”连清摸着被角,她脸上都是懊恼。
贺项见到了连清的样子,还以为是莫非不懂事说了让她难过的话了。
“好了,孩子才回来,肯定不跟我们很亲近,她要是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话,你还是不能放在心上。”贺项将她拉到被窝里,替她盖好了被子。
“老贺,她要是真的能跟那些孩子一样跟我顶嘴就好了,你不知道,那孩子身上穿着贺骁送的睡衣!”连清大惊小怪的喊着,越想越气,就跟那婆婆看不惯儿媳妇似的。
“好了,连清,贺骁是她哥哥,送件睡衣怎么了?你呀就是多想了!”
“我能多想吗?那孩子说,那是她唯一的温暖了,你说,她是不是忘不了贺骁,这日子怎么过啊?”
贺项也没想到莫非能说出来的话来,要说贺骁已经在莫非的心里生根了,好在她还小。
“行了,连清,那孩子啊,是我们亏欠她的,她明天要跟程家那个孩子订婚了,到了年纪就让他们结婚,不会有事的!”贺项安慰着连清。
“老贺,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别忘记了,她志愿填在了首都的军校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接近贺骁吗?”连清是个得理了就不要追究个究竟的人,要不是她的个性,也不会伤害了莫非。
“连清,她是个聪明孩子,我们贺家的孩子当兵上军校有什么不好的,你别给我瞎折腾了!”贺项对连清的话不满,有哪个母亲会这么怀疑着儿女的行为的。
贺项想起那孩子怪不得对他们不亲近,若是自己,明摆着明面上好,但是心思呢?莫非那孩子本就是外面回来的,心思肯定更加的细腻。
“老贺,哎,老贺!”连清还想跟贺项说会儿话的,贺项早就睡下了,将他那边的灯都关了,连清就继续坐着。
这边莫非从连清出门后就一直抱着自己,她看着自己睡衣上的图案,一个漂亮的小公主,贺骁说过她就是他的公主。
她流着泪抱着被子就睡着了,乱糟糟的头发遮盖了她的小脸。
贺骁叹口气,坐在她的身边,天天来见她,都是把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
他握着手里的威士忌,咕咚咕咚的又喝了几口,今天本来他是在军营里的看着那帮新兵来着,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这酒越喝越清醒,喝的越多,冲动越多。
“程旭言,你这个坏人!”莫非在睡梦中嘟囔着一句,大致是想到了程旭言逼迫她来着,要不是程旭言,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想要离开贺骁但是又做不到,程旭言在自己身边多一分,她就越提醒自己跟贺骁的事情。
莫非这个话吧,她是抱怨着的,但是听在贺骁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程旭言?那个小子就跑到你心里去了?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他轻轻的剥开了她的头发,那小脸,哭的开始通红。
小畜生,一哭鼻子脸就是红的,他俯身含住了她的耳朵,咸咸的,不知道是掉了多少泪珠子了。
“小畜生,你为谁哭的?”贺骁沙哑的嗓音带着低沉,他那几天没打理的胡子摩擦着她的脸,莫非不舒服的拍了一下贺骁的脸。
“蚊子不要闹了!”
贺骁的脸黑了,蚊子,她可真是不听话,他这几天没见到她,就成了蚊子了?
“小畜生,你说谁是蚊子?”贺骁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的威胁着,一只手也没闲着。
“哎呀,真的好烦哦,你让不让我睡觉啊,明天订婚呢,不知道我有大事啊!”莫非觉得她好不容易要睡了,明天还要逃婚来着,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没精神的话,怎么去做?
她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然后不断的打着那个正在为所欲为的人,贺骁这个劲儿也上来了。
干脆扒开了被子,一个醒着的,一个睡着的,两个人就干起大架来了。
莫非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胳膊,空调的温度让她觉得凉梭梭的。
“被子呢~”莫非逼着眼睛瞎摸着,贺骁看的心烦意乱。
扒开了自己的衣服,用滚烫的胸膛抱着莫非,莫非下意识的朝热源靠近。
怀里的馨香传到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混着酒气,头发昏。
莫非在贺骁的脖子处呼着热气,痒痒的挠心,贺骁借着月光找到了那始作俑者的出处,攫住她的红唇反复的允吸着。
原以为吻就能解除了他身上的热,解了他嘴里的渴,但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叫嚣。
贺骁躺在一边大大的喘着粗气,他不能这么对莫非,他用仅有的理智克制着。
半夜风起了,刮得窗户的窗帘随着风摇晃的更加厉害,莫非房间里的电话声音特别的刺耳。
贺骁躺在她的一边,拿起电话就看到了程旭言三个字。
他冷哼一声,明天要订婚了,激动的睡不着是吗?他恶劣的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