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如道理,但我并不赞同。虽然卜先生和秦茗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我愿意无条件地祝福他们,但是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他们,其中的缘故就是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莫姐既然跟我一样明白他们没有未来,明白无论有没有你的参与,他们都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就不能耐心一些?考虑周全一些?如果你这辈子非卜先生不可,大可以等他们断干净再说。”
莫静珑苦涩一笑,“我不是没有这么想过默默等待,我真的心甘情愿地愿意再等他十年,只要他最终能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小黑,万一他们要在二十年后才能断呢?我没有秦茗年轻,没有秦茗惹他欢心,我真的不是不想等,而是身为女人,在年龄上真的等不起。”
“秦茗的年纪确实比你小,可是,在某种程度上,她比你更等不起,在她到了婚嫁年龄时,即便她愿意继续跟卜先生维持现在的关系,可是她的家人,周遭的舆论不允许她跟卜先生继续下去。所以,我既不认为他们能够相爱十年以上,更不认为你会等不起。”
闻言,莫静珑黯淡的眸光忽地一亮,似乎又有了什么全新的主意。
黑锋捕捉到她忽变的眸光,冷声道,“莫姐,我跟你说这些心里话,只是希望你能坐观其变,不要再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事出来,否则,即便你重新回到卜先生的身边,我也不会饶你。”
就算他不看好秦茗与卜即墨的爱情,但他对秦茗的好感已经跟卜即墨无关,更无关爱情,他纯粹是因为秦茗的善念与个性,生出一种护她周全的冲动。
所以,若是莫静珑再伤害她,莫静珑受到的惩罚的肯定不会像今天这般轻飘。
莫静珑立即收敛了异常兴奋的眸光,认真地保证,“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话去做,再不做出隔阂他们的事情出来。”
“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两个人再也无话,各自看着湖面想着心事。
黑锋想的是,他这是第一次对该重惩的人从轻惩罚,虽然他嘴上说的是念旧情,其实他知道,是因为秦茗,是秦茗减弱了他的杀戮之心。
他知道许多心存善念的女人都有所谓的妇人之仁,男人若是时刻被妇人之仁所影响,一定成不了大器。
今日他愿意从轻惩罚莫静珑,一来是秦茗的影响,二来,他根据以往对莫静珑的印象,认为她是一个聪明的识时务的女人,错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
可是,他后来才发现,自己终究低估了莫静珑的嫉恨之心。
不是所有的浪子都会回头,不是所有的恶人都会良心发现,若是他能预知未来,现在一定将莫静珑扔进湖中央……
斩草除根对有些人还是有必要的。
莫静珑呢,此刻脸上虽然因为浑身的冷寒而一片苍白,但她的心里却是异常愤怒与激动。
她不怪卜即墨对她心狠手辣,更不怪黑锋对她百般侮辱,她只怪秦茗!
若非秦茗,她回国之后怎会这么久了还跟卜即墨毫无进展?
若非秦茗,今天她怎么会如此狼狈?先是被两个同志侮辱,后是在湖水里浸泡了三个多小时,差点被活活冻死。
她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不该冲动地使出阴谋诡计,轻易地被卜即墨看出破绽,降低对她的印象与好感。
在商场上,她是个能够挑大梁做大事的女人,在情场上,她也应该拿出一锤就将对手打死的魄力与本领,而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算计。
十几分钟之后,莫家的司机老欧开车来到了湖边时,黑锋已经在树林中消失,只剩下冻得浑身发抖的莫静珑。
莫静珑回到莫家之后,发烧、重感冒,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才算勉强恢复健康。
她的人是安静的,可嫉恨却排山倒海地袭来。
正文 289:送上门的猎物
被爱情滋润着的男女,往往拥有各种神奇的经历。
譬如秦茗原先必定持续近半个月的感冒,这次才过了三天,就有了好转的迹象,鼻子不塞了,鼻涕不流了,喉咙不痒了……
一旦感冒正式结束,就意味着秦茗必须用行动向卜即墨表达想念程度的时间到来了。
对于这件事,卜即墨暗示得很频繁,而秦茗规划得也很用心。
为了让卜即墨最终满意自己的表现,秦茗趁着周五下午没课,瞒着卜即墨赶回了南溪镇的家中。
秦茗赶到家中时,正是下午一点多钟,秦父秦母都在学校执教,自然不可能在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茗红着脸将莫静玲送给她的那一大袋子东西翻了出来,从中找了几张印象还不错的片子,打算趁着下午的时间在家看一遍,在脑子里留个深刻的印象,免得她在向卜即墨表达思念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或者显得太过生涩,提不起他的性致。
整理着这袋子东西,秦茗就有些想笑,卜即墨曾说过让她将这些东西交给他,可后来,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他失去了兴趣,竟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也许,他是看穿了秦茗根本不可能将这袋东西交给他的念头,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这件事过去算了。
毕竟,秦茗并不觉得卜即墨是个健忘的男人,反而,他的记性很好,尤其是跟她相关的事。
三个多小时后,秦茗以快进的方式看完了自己挑选出来的几部片子,起身扑到床上,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棉被之中。
那些片子实在是太羞人了!而更羞人的是,她竟然不止一次地去观看那些羞人的片子!
啊啊啊!
她也不想看的,可是,谁让她在性方面知识乏乏呢?
为了表达对卜即墨的疯狂想念,表达她对他无私的爱,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更何况,在她眼里,爱情一直是平等的,他对她有多好,她也要对他有多好;他能为她做到极致,她必定也能为他做到极致。
她从他的无尽付出中得到了异常的愉悦,她也希望他能从她的无尽付出中得到异常的愉悦。
虽然看完了几部片子,但秦茗发现,她的脑袋里还是跟看之前一样,乱成一锅粥,根本没法将那些片子的精髓消化与吸收,从而形成独属于她秦茗的技艺。
罢了罢了,万事开头难,除非是天才,谁能在第一次烧饭做菜事就能做出一桌子美味呢?
等她的感冒好完全了,就趁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凑合着上吧。
安慰完自己,秦茗将看过的片子重新放回袋子里去,继而小心收起来锁好。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秦茗赶紧离开家,坐上了直达学校的公交车赶回蓝山公寓。
秦茗下了公交之后,发现跟着她一起下车的小女孩盲目地跟在她后面,揉着眼睛大声抽泣着。
女孩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胖嘟嘟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白嫩:嫩的肌肤,穿着很干净清新,两根羊角辫也梳得很整齐,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大概一二年级的样子,显得既可爱又漂亮,可惜,身旁没有家长伴随,哭得满脸都是晶莹的泪珠,谁看谁心疼。
六七岁的女孩子没有家长的接送,独自上学放学,这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可这个小女孩跟那些懂事或早熟的孩子显得不一样,一眼看上去就很单纯柔弱,一副需要保护的可怜模样。
因为小女孩盲目地跟着秦茗走了一段,秦茗只好停下脚步问她,“小丫头,是不是跟家人走散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抽泣着回答,“不是,我爸爸跟我妈妈吵架,我让他们不要吵架,可他们没人理我,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秦茗大吃一惊,“其实,爸爸和妈妈吵架是很正常的事,很快就会和好的,你……打算出走去哪里?”
“我……我后悔了,哪里也不想去,姐姐,我想回家,可是我不记得回家的路怎么办?”
秦茗看着两手空空的小女孩,问,“你记得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嗯。”
秦茗掏出手机,“把号码告诉我。”
小女孩将一个座机号码报给秦茗之后,秦茗立即将号码拨了出去,过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之后,才有人将电话接了起来。
“谁啊?”是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秦茗猜想,他应该就是小女孩的爸爸。
“你好,你的女儿离家出走,我恰好碰上了,她现在想回家,你过来接她一下好吗?她在a市商学院的北门公交站。”
秦茗以为男人会一口答应下来,谁知,他却说道:“我很忙,麻烦你送我女儿回来,我给你三百元的报酬,我家地址是……”
男人说完地址,竟然就一把挂掉了电话,秦茗呆滞了半天,实在没法接受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在意孩子的爸爸。
难道他就吃准了她会贪图那三百元的报酬而将他的女儿送回?如果她是个人贩子呢?如果她在送小女孩回家的路上出了事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