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即墨呢,一眼都不看刘小锦,只顾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查案的警察已经赶到,却仍旧被黑衣人拦在门外。
双方僵持了很久,无论警察拿什么理由威胁,黑衣人就是不肯让路,甚至,有两个冲动的警察还和一个黑衣人打了一架,结果,两对一,黑衣人完胜。
最后,警察拿出了枪威胁,为首的黑衣人无所畏惧地说,“你们可以开枪,但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们踏进这扇门。”
警察说不过黑衣人,打也打不过黑衣人,但也不能贸然开枪,毕竟,众目睽睽,是黑衣人冲进仓库救人,而非破坏份子。
为首的警察正准备打电话叫来更多的警察时,石孺译带着公安局长匆匆赶到。
公安局长一句话,所有人都被遣散到了书店门外,且距离书店门口二十米之远。
黑衣人这才从仓库离开。
另一辆急救车停在了书店门口,黑衣人守在群众观望的界线上,不给任何人拍照的机会。
没一会儿,卜即墨抱着秦茗出了书店,二人头上便被罩上了一把偌大的雨伞,围观者中,几乎没人能看见两人的长相。
跟在两人后头的刘小锦与阿青也相继上了急救车。
急救车驶离,现场这才恢复了喧闹,可是那些记者,最想知道的内幕还是没能知道,只能将这场火灾草草地写成悬疑片了事。
正文 224:谁不要脸砸谁
急救车到达医院之后,秦茗和刘小锦都被送去急救。
秦茗除了喉咙痛、眼睛红肿流眼泪之外,并无其他大碍。
确定秦茗没事之后,卜即墨就走到了病房外边,没一会儿,石孺译匆匆赶到。
“总裁,书店的监控视频已经被人刻意损毁,不仅如此,书店附近道路的监控视频也已经被人破坏。黑锋的属下在现场调查了很久,却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想必证据早已被大火焚毁。警方那边,我已经让两个女人假冒秦茗和锦小姐,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从秦茗口中获悉作案者的有效信息。”
卜即墨的脸阴森森地寒了下来,“路上我已经问过秦茗,挟持她的男人用黑布罩着头,只露出一双看不出年纪的眼睛,而她跟他说了很多话,可他却一句话都没说,显然是老手作案。”
石孺译皱眉,“该死的,谁胆子那么大?”
“秦茗没有仇家,这件事显然是冲着我来。”
石孺译赞同地点头,“我也觉得,可是,总裁跟秦茗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知道的人都是极为可靠之外,除了那个求嘉嘉,不过,求嘉嘉有把柄在我们手上,量她也不敢胡来。”
卜即墨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半饷后下了决断,“等黑锋回来,先让他暗查他管辖下各分区的领头人,看看有没有异动与反常,再者,待会我会列出一个名单,让黑锋将名单上的人物,尤其是女人的最近动向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探清楚。”
“是。”
秦茗从病房的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出来之后,刘小锦正光着屁股趴在床上任护士给她上药,嘴里则不时“哎哟哎哟”地喊着。
“秦茗,我怎么这么倒霉呢?你都被人捆绑在了充满熊熊烈火的仓库里都一点没事,我呢,一个来去自如的人,竟然一摔把屁股给摔焦了!哎哟,我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啊?这几天我是不是都得趴着睡?惨了惨了,我的胸本来就小,再趴着睡,还不得从小馒头压成了小肉饼?”
秦茗和护士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你呀真不小心,幸好烧的是屁股,若是烧到其他地方,可怎么办?”
秦茗已经从刘小锦口中得知她用手机探寻她所在地的事,感激之余,也很后怕,万一刘小锦被火烧得很严重,她肯定会很难过很内疚,幸好,医生说刘小锦顶多算是烫伤,将来很有可能不会留疤。
“烧到屁股怎么能说是幸好呢?也是不幸好不好?万一屁股上长一块丑陋的疤……”刘小锦脑袋里忽然闪过一幅旖旎的画面,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涨红了脸,唉声叹气起来,“唉,我将来怎么嫁得出去?还有哪个男人敢要我?”
护士上完药就关门离开了,秦茗疑惑地问,“屁股上有疤跟你嫁人有什么关系?哪个男人会幼稚到因为你屁股上有个疤就不要你?别说医生说你留疤的可能性很小,就算你屁股留下了疤,一般谁看得见啊?你又不是不穿裤子!”
刘小锦白眼,“怎么没人看见?我自己看得见,我将来的男人也会看得见,还有,特别是他摸到的时候,粗粗糙糙的,肯定影响手感与兴致,唉,夫妻生活大忌。”
若是秦茗没遇见卜即墨,这会儿肯定会天真无邪地说,“你别让你男人摸到你屁股不就行了?”
可是,因为她遇见了卜即墨,与他有了诸多亲密行为,所以她懂得,男人对于女人的臀,至少她的卜大爷,是很喜欢摸的,简直爱不释手,捏揉是他每晚必修的功课,常常揉得她浑身空虚难受……
想到卜即墨的手每次放到自己臀上的力道与动作,秦茗的脸就突突突地涨红起来。
这边刘小锦脸上的红晕刚褪下,秦茗脸上的红晕就起来了。
刘小锦清楚地瞥到了秦茗脸上的红晕,稍稍一推测就心知肚明。
想到秦茗跟舅舅深情接吻的那一幕,刘小锦的头就开始嗡嗡作响,不禁倚过头紧紧盯着秦茗的脸,故意以严厉的口吻质问。
“秦茗,你跟舅舅发展到哪一步了?”
秦茗一怔,随即装傻,“什么哪一步?”
“就是你们除了拥抱接吻之外,还做过其他什么更亲密的事没有?”
秦茗想矢口否认,但又觉得事到如今,欺骗刘小锦也没什么意思,便低下头如实回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啊?啊!”刘小锦一尖叫再加一使劲,屁股上的烫伤便被扯痛起来。
“小锦,你别激动,小心伤口。”
“你……你们两个……啧啧啧,我能不激动么我?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难怪你不喜欢许戊忧了,原来喜欢上了舅舅。我还一直纳闷,这世上究竟有哪个男人能盖过许戊忧,现在我明白了。没错,舅舅的确有许戊忧比不过的诸多魅力,可是,他是你亲叔叔,你怎么能”
“小锦,你觉得感情这东西能控制吗?”
秦茗劈口这么一句,竟将刘小锦给问噎住了,她比秦茗更明白,感情这东西,根本不受控制,该来的时候就会来,该去的时候就会去。
“小锦,我跟小叔的事不奢求你的谅解与祝福,只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我跟小叔从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时一见钟情,到现在坚定不移地相知相爱,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但是,无论将来的路有多艰难,我跟他都不会放弃对方。”
“今天在书店的仓库,当我以为必死无疑、绝望透顶的时候,我心里最终装得下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是我临死前最大的遗憾。在死亡面前,所有外在的东西都变得无足轻重,内在的东西才最真实可贵,小锦你知道吗,当时我希望能看他最后一眼,或者再听他一次声音就觉得自己能够永远瞑目。当那般微小的希望都能成为奢望,我的心不止在滴泪,还在滴血。”
“所以,当我从火海逃脱,回到他身边时,我不但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我还告诉自己要加倍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相信,只要我们的爱情永不变质,那些外在的东西再也束缚不了我们,我们只会感到越来越幸福。”
刘小锦默默地听完,若说她没被秦茗这番话感动,那她绝对是在自欺欺人。
她将自己的眼睛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至于接不接受,我还要时间消化。”
闻言,秦茗的眼圈红了,刘小锦声音虽然很冷,但她听得出来,刘小锦在妥协,在犹豫,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像陆清清和莫静玲一样,选择祝福他们。
“谢谢你,小锦,我能拥有你这样的朋友,很荣幸,你舅舅能拥有你这样的外甥女,相信他也会感到自豪。”
刘小锦抓起一个枕头朝着秦茗狠狠砸过去,怒斥,“姓秦的,休得欺负人,想借我舅舅拉开跟我的辈分占我便宜,门都没有!告诉你,就算你跟舅舅没有血缘,你们能结婚,我也绝对不会叫你舅妈!小样,别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秦茗接住枕头失笑,“等我将来生出你的小表弟小表妹,即便你嘴上不叫,心里还得承认不是?”
小表弟小表妹?
刘小锦傻了半天才明白秦茗这话是什么意思,气得怒吼,“你个臭不要脸的坏女人!我砸死你!”
刘小锦正在床头找东西砸秦茗时,卜即墨推开门进来了。
显然,他听见了刘小锦最后一句话,俊脸蓦地一沉,“没大没小,你想砸死谁?”
刘小锦气呼呼地瞪着卜即墨,冒出一句,“谁不要脸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