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即墨还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秦茗忽地吻住他的薄唇,狠狠地咬住。
继而,在卜即墨突然睁开的黑眸注视下,她微微松齿,“小叔,把初吻还给我。”
卜即墨怔住了,这句话就像是刀子一般割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确是个混账,竟然拿走了侄女的初吻。
如果初吻能够归还,他自然愿意,可是,初吻能按照她的这种方式归还吗?
虽然不赞同,他也没有拒绝,任由秦茗再次将他的唇瓣咬住。
这次是真的被她咬痛了,可他心里却莫名地痛快,甚至可耻的身体因她柔软的依靠而感到心悸与僵硬。
秦茗激动地闭上眼,身子情不自禁地贴紧卜即墨,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她不是舍不得小叔,不是舍不得初吻,她只是舍不得唇齿间溢出的那番让人迷醉的甜蜜。
大姐的论调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尽管她没有尝试过跟其他男人接吻,也不知跟其他男人接吻会不会尝到甜蜜。
她唯一知道的是,跟卜即墨接吻时滋生的甜蜜,无人可以取代。
那番甜蜜,还包含了他的容颜,他的怀抱,他的力度,他清冽的气息……独属于他的一切一切。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秦茗执着地啃咬着卜即墨的唇瓣,这一次,换她狠狠地蹂、躏他。
至始至终,卜即墨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拒绝她的吻。
只是,他仍然是那尊岿然不动的雕像,即便是唇舌也不会有半点回应。
秦茗自觉已经将男人的唇瓣啃咬肿了,这才缓缓将小舌溜进他的唇内。
那里,有着能滋生醉人甜蜜的源泉。
也许是心底的苦涩太多,也许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秦茗在他的口里辗转扫荡了几番,却没有一丝甜味传出。
难道知道他是她的小叔,是她的亲人之后,这甜蜜也知悉乱lun的不该,所以偃旗息鼓了?
“你动一动!把欠我的吻还还干净好吗?”
这样的说辞落下,秦茗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比卜即墨还要可耻。
明明只是迷恋跟他接吻的滋味,却编造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辈子,无论他是不是她的小叔,她的初吻都葬送在他的口中,怎么可能归还?怎么还得干净?
当秦茗以为这个无情的男人不会给予任何回应时,男人的唇舌却微微颤动一下。
下一刻,在秦茗想要结束这个荒唐的索吻时,男人的舌迅速卷住她的。
他的劲舌仿佛裹着一层粗粝的砂石,摩挲之下,酥麻的知觉从她的舌尖贯穿全身。
当二人的津液以疯狂的姿态融合一起时,那久违的甜蜜蔓延而开。
就是这种痴迷的感觉,就是这种醉心的甜蜜!
秦茗的眼闭得越发得紧,仿佛只要不睁开,眼前的男人就会变成其他人,什么身份都行,只要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泪水从紧闭的眼缝哧溜而下,将男人的俊脸一并沾湿。
秦茗不知道,这般美好的感觉,她将如何彻底放下,彻底忘记,彻底不在意?
痉挛的痛自秦茗小腹发作,秦茗却没有在意。
其实她也明白腹痛的原因,她来例假的时候,心情一定要开朗,一定要灿烂,即便没法兴高采烈,至少也须平静,心如止水。
否则,心情的郁结导致身体的不适,愈来愈强的痛经就会来寻找她。
秦茗自然是犯了大忌。
这是她跟卜即墨最后一次触犯伦理的接吻,秦茗很想好好珍惜,将甜蜜延长一些。
她不会做停止的那个人,停止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男人的吻没有昨天的激烈,可丝丝扣扣中也带着绝望的疯狂。
力度极大,吮吸很深!
好像只要他与她这般激烈地翻缠着,就能将错误的一切归为原位。
当腹部的疼痛已经彻底湮灭唇齿间的甜蜜之时,秦茗勾住男人脖颈的双手缓缓垂下,整个人往下瘫落。
卜即墨立即发现了异常,松口的同时,迅速揽住她的腰肢。
真实的担忧与关切从他冷硬的俊脸上无可遏制地溢出。
“秦茗。”
只是叫了她的名字,省下在意的话从他的黑眸里悉数流露。
尽管痛得全身发冷,但秦茗嘴角还是溢出灿烂的笑容,撒娇声不请自出。
“小叔,都怪你,肚子好痛。”
她喜欢他因她而紧张的表情,有一种难言的温暖,让她恍然觉得即便为此失去一切也足够。
正文 015:xing生活
秦茗的脸渐渐因为腹痛而惨白了无血色,原本红嫩的双唇也变得干涸苍凉。
卜即墨感觉得到她无助的身体重量几乎全都靠向他揽紧她的手臂,一张俊脸绷紧。
“你真的……例假……痛?”
有关女人例假之事,他虽有所耳闻,但从未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接触过,这是第一次面对。
所以这几个询问的字吐出来,仿佛比让他这个冷面总裁笑一笑还要困难。
“嗯。”
痛至极致,秦茗也顾不了脸面,捂着肚子蜷缩起来,眼泪早就在剧痛之时止住了。
“你忍一忍,我带你去看医生。”
卜即墨将她揽至面对面,腾出一只手擦去她还挂在脸上的泪水,继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把我放下!”
这还是秦茗第一次被男人这般抱起,尽管这个时候她动步艰难,但她已经想好了,一吻结束后,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暧昧的关系与举动,就连心思都不能有。
譬如他像现在这般亲密地抱着她,仿佛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依赖的男人,谁也无法拆散与分离似的。
实在太不像话了!
“我没病,不用看医生。”见男人始终无动于衷,秦茗急了,“小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她倒是想要挣扎,可是哪还有挣扎的力气?
男人只顾抱着她大步离开顶楼,眸光放前,不曾垂眸看她一眼,像是故意不作理会。
“小叔,我不看医生。”
秦茗没有回应的絮絮叨叨声,逐渐被越来越频繁的阵痛打败,再也没有精力去计较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只觉浑身发冷,需要依靠与慰藉。
卜即墨疾步踏进电梯时,她已经整个人窝紧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乖顺,却又楚楚可怜。
秦茗每一次的轻微颤抖与抽搐,卜即墨都能清晰地感受得到,他的心前所未有得沉重不堪。
恨不能下一步,已经踏进了妇产科。
到了妇产科,卜即墨既不挂号,也不放下秦茗,而是直接无视那块“男士止步”的牌子往里面闯。
一个小护士连忙奔过来拦住卜即墨,抬头看清他的容貌,竟羞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
“先……先生,男士免进,请……请在外边稍等,叫到号……号子再请病人自……自己进来。”
“我没号子。”
冰冷桀骜的声音落下,不等诧异的小护士开口,卜即墨低头瞥了唇色苍白的秦茗,俊脸黑沉,“她没工夫稍等,黄敏丽在哪儿?”
小护士被男人迫人的气势震慑,竟忘记了应该阻止的话,而是傻傻地指着一间科室,“黄主任在那儿。”
唰唰唰,睹见这一幕的门内门外人全都朝着卜即墨二人看来,眼光各异。
有些,跟小护士一样,被卜即墨俊逸冷冽的外貌震慑,露出艳羡之色。
有些,暗自揣测卜即墨与秦茗的关系。
有些,猜测秦茗急急来妇产科的原因,妇科病,怀孕,小产,流产?
秦茗只觉脸面无光,忍痛推了推卜即墨,轻声要求,“小叔,这么多人,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
卜即墨斜睨了秦茗一眼,“别不自量力。”
明明是训斥的话,听在秦茗耳里,却胜似宠溺。
秦茗噘嘴无言以对,索性抬臂挡住自己的侧脸,免得丢太多的人。
在小护士错愕的目光下,卜即墨抱着秦茗径直朝着黄敏丽的科室大步走去。
几个小护士一齐冲过来想要阻止,可是触及男人冷峻肃杀的神情,统统地傻了。
直到卜即墨已经走进黄敏丽的科室,一个胆儿最大的护士这才冲过来,“先生,请你出去。”
卜即墨仿佛没听见护士的话,对着正在开药方的黄敏丽开口,“黄医生,我是王英的儿子,这是我的侄女。”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想必王英已经跟黄敏丽打过招呼。
中年医生黄敏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朝着小护士挥了挥手,满脸笑容,“请坐。”
卜即墨将秦茗轻轻地放在黄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坐在了不远处的凳子上,掏出手机。
接下来的事秦茗基本能猜出,无非是问她的年龄、来例假的岁数、每个月来例假的天数……等等。
这种女儿家的事男人应该避嫌的,尤其是卜即墨这种还没成家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