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脚处是厚厚的青草坪,所以秦茗身子落地的时候非常安全。
站稳之后,秦茗加快脚步跑出草坪。
……
卜即墨走进许家客厅的时候,许戊忧还在跟许母在煲电话粥。
见到卜即墨的身影,许戊忧朝着他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他坐的手势。
家佣很快地奉上茶水,卜即墨一声不吭地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旁的报纸拿在了手上。
许戊忧借口家里来了客人为由,终于将电话挂断,正准备起身,手机提示有短信。
与此同时,他猛地意识到,秦茗正在家里,而卜即墨是那个对她极为严厉的叔叔。
许戊忧战战兢兢地点开短信一看,是秦茗的短信。
看见秦茗的短信内容,许戊忧暗吁了一口气。
秦茗怕卜即墨这个冷峻的男人,他是能够理解的,black集团谁不怕他?
况且,卜即墨一直是反对秦茗跟他谈恋爱的,不是不给他们机会,而是嫌他事业未成。
如果卜即墨知道秦茗成了他的女朋友,即使是假的,恐怕对他也会火冒三丈。
所以,秦茗逃走是对的,是同时顾全了她与他两个。
许戊忧赶紧给秦茗回了一个短信,让秦茗在他家院门口等他,他亲自送她回去。
然后,许戊忧站起来,朝着卜即墨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总裁,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我哥很快就出来了,你稍等。”
卜即墨抬了抬眼皮,表示他听见了。
许戊忧生怕秦茗没有及时看到他的短信,所以急着跑到外边去给秦茗打个电话确认。
可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客厅,许戊仇怪里怪气的声音就突然从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老弟,这么晚了,不在家好好待着,还跑去哪儿?”
许戊忧生怕哥哥会泄露秦茗的行踪,先看了看卜即墨的背影,再对着许戊仇着急地挤了挤眉。
兄弟俩的默契度向来都很高,所以许戊忧一点儿也不担心哥哥看不懂自己的暗示,那就是别把秦茗过来的事供出来给卜即墨知道。
可是,看得懂是一回事,愿不愿意配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喔,我有个朋友过来了,就在附近,我去见见,马上就回来。”
“是吗?”许戊仇望着这个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弟弟,有点痛心疾首,秦茗的jian夫都在这儿坐着了,可他却毫不知情,还忙着帮她掩盖事实真相,他若是不帮这个亲弟弟做些什么,实在愧对于极度疼爱他的父母。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个女的?就是前几天来家里吃过饭的那个?”
许戊忧愣住了,他本来都打算走了,可哥哥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哥哥明明可以闭嘴的,可他却偏偏这么一问,许戊忧当然明白他是故意的。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哥哥,一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帮秦茗隐瞒的,他只是吓吓他而已。
许戊忧回过神来之后,连忙点了点头,“是啊,哥,我出去了,要不她等急了。”
许戊忧转身,赶紧走,免得他这个邪恶的哥哥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站住!”许戊仇再次喊住了许戊忧,指着在不起眼的沙发角落里静静躺着的一个女包,淡淡道,“你那个朋友前几天把包落在家里了,你顺便给她送过去吧。”
闻言,许戊忧懵了,傻了,那个的确是秦茗的包,她走得仓促,所以连包都不敢过来拿了。
本来,他可以明天上班的时候带给她的。
但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万一卜即墨认识秦茗的包,秦茗来他家的事不就穿帮了?
许戊忧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不悦地瞪了使坏的哥哥一眼,继而偷偷地瞄了瞄卜即墨。
卜即墨本来就是个性子极冷的人,不爱管闲事,此刻他们兄弟两个谈事,且谈着跟他无关的事,所以他只顾着看着手中的报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听力极好,即使他对他们兄弟的事不感兴趣,但他们的对话还是不可避免地落进了他的耳中。
许戊忧安慰自己,还好还好,卜即墨根本没看见秦茗的包。
而且,秦茗的包外观普通,或许他没那么心细,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秦茗的包。
许戊忧警告地看了许戊仇一眼,大步朝着沙发走去,“她是个健忘的人,没办法,我这就拿去给她。”
许戊仇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对于善良的老弟,他也不想做得太过分。
一切就看他们三个人的造化了。
许戊忧忐忑不安地一步一步朝着秦茗的包所在的位置走去,当秦茗的包落在他的手里时,做贼心虚的感觉在他的胸腔里升腾到了顶峰。
卜即墨就坐在距离他不到三步的侧角位置,只消随便看过来一眼,就会发现秦茗的包。
许戊忧拿包的左手微微颤抖个不停,考虑到他转身之后左手会靠向卜即墨,他及时将包转到了右手。
那样的话,他的腿还能将包挡住大半。
成功将包转移到右手的那刻,他正常的右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至始至终,许戊忧没敢朝卜即墨多看一眼,也没朝他那个恶劣的哥哥多看一眼。
但他还是感觉得到,他那个喜欢看戏的哥哥正好笑地看着他,一眼不眨。
等他送秦茗回来,一定好好地跟他算算这笔账,有他这么做哥哥的吗?
许戊忧拎着秦茗的包转身,身体僵硬地企图走出沙发这片区域。
不知是他实在是太紧张的缘故,还是老天爷也不愿帮他的缘故,又或者是许戊仇一直在心里诅咒这个包的缘故,许戊忧的小腿非常悲催地撞到了茶几坚硬的转角上。
因为他想要逃离的欲:望太过强烈,所以拿出了极大的行走力道,当腿部撞到茶几的时候,痛得他立即俯下了身去触摸小腿,嘴里不可遏制地发出后悔已晚的“哎呦”一声。
这个时候,饶是再冷情的卜即墨,听到有人受伤似的呼痛,也会自然而然地抬起眼皮子看看情况。
所以,卜即墨的眸光首先落在许戊忧的腿上,继而,自然而然地瞟到了那个包。
“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都不会走了?这么不小心?”许戊仇大步走过来,将许戊忧扶到沙发上坐好,随手抢过他手里的包扔到了茶几上。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正文 120:这种方式你满意不
许戊忧瞥见卜即墨正眸光深邃地紧盯着那个包若有所思,心里暗叹大事不好!
一把无名之火迅速蹿到了头顶直冒烟,许戊忧咬牙切齿地瞪着许戊仇,“哥你”
亏他还以为哥哥收势了,谁想到他从没打算放过秦茗?
哥哥是不是算准了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糗?
哥哥是在以这种方式破坏他与秦茗假扮的关系吗?
凭着对自家兄长的了解,许戊忧实在难以相信,已经在口头上成全了他跟秦茗的哥哥,还会阳奉阴违地这般使坏!
若说哥哥对他跟秦茗没安好心,刚才他只须直接说出秦茗在许家就行,不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若说哥哥对他跟秦茗没有坏心,他不该非但不帮自己掩藏秦茗的包,还将秦茗的包放在了卜即墨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
卜即墨将这对兄弟火光四射的眼神交流看得一清二楚,终于打算加入他们的对话之中。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只包是秦茗的。”
极为肯定的语气!且带着质问的张狂!
许家两兄弟面面相觑。
许戊忧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许戊仇却满口诧异地开了口。
“秦茗?怎么可能?墨,你认错了吧?这只包确实是我老弟的一个女性朋友的,想必这种包满大街都是,被不同的人拥有也很寻常。”
闻言,许戊忧极其意外地望着自家哥哥,他这是吃错药了?
刚刚明明摆出一副要把秦茗揪出来的架势,这会儿却帮她掩饰起来?
难道是他看在他老弟小腿撞伤的份上,所以心感愧疚地决定痛改前非了?
许戊忧当然不明白他心思复杂的哥哥,对于秦茗可没那么大的善心。
许戊仇那是相当信得过卜即墨的眼力劲与判断力,所以才说些废话刺激他更为确定这个包的主人究竟是不是秦茗。
果然,卜即墨不屑地瞟了许戊仇一眼,继而身子前倾,将秦茗的包拿在了手里,作势就要拉开拉链。
许戊仇赶紧佯装紧张地说,“墨,这包真不是秦茗的,未经女主人同意,你就这般贸然地打开她的包,举止恐怕不妥吧?若是看了姑娘家不该看的秘密,人家要挟你对她负责一辈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卜即墨懒得再看许戊仇一眼,却不咸不淡地吐出肯定的三个字,“负得起。”
一语双关,未能真正理解其内涵且震惊不已的人,当场只有许戊忧一人。
许戊忧今晚对哥哥真是失望、恼怒到了极点,这种玩笑能随便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