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不远的两个人都在卖弄着自己的格斗技巧。隋旭初的属于科班出身,一招一式都很有讲究。方水敬虽然野路子较多,但胜在实用。两个人斗得难舍难分,速度又快,不知道是哪个一个飞踢踢在了一颗碗口粗的榆树上,榆树叶子哗啦啦像下雪一样,落了满地。
这力道要是踢在了人身上,可怎么受得了。
余当当看得心惊肉跳,便在一旁跳着脚喊:“隋旭初快别打了,别伤着我方哥哥。方哥哥,小心!”
得,干哥哥又成方哥哥了。听得人心里一阵恶寒。隋旭初颇为无奈地皱起了眉头,他肯定晓得她是故意的。
可方水敬又不知道,余当当“方哥哥方哥哥”叫得他心里略微好受了一点儿,哎呀,虽然当不成情人,但还是哥哥不是!
其实听她这么娇滴滴地叫他方哥哥,也是一种享受。乍一听,像不像小时候演的红楼梦里,娇滴滴水做的林妹妹揉着手娟叫着“宝哥哥”。万一他或者隋旭初受伤了,余当当是不是也得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稀里哗啦下泪雨啊!
好男人不该让心爱的女人流眼泪,这么想着方水敬撤了拳,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我要回家调时差去了,调完了时差再约。”
说完人就跑了。
方水敬一边跑,还一边烦躁地想怎么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矫情!怎么什么狗血的事情都能被他碰上!想想还是他老妈赵雪娟有先见之明,要不认了这个干亲,连妹妹都不是了。唉呀,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好好的一个妹妹也没有了。
隋旭初拽下了搭在树枝上的黑色T恤道:“下回不许叫的那么恶心。”
余当当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嘴上道:“成啊,我下回叫他敬哥哥。”
隋旭初白了她一眼,真想说她“你以为你是黄蓉啊”,想了想歪头看着她,笑笑道:“叫声初哥哥听听。”
“粗哥哥?”好吧,她不纯洁了。余当当的眼神下意识往下飘,飘到属于隋旭初身体的某点时,顿了顿,稍微有点儿脸红,遂移了目光直视着地面。
隋旭初听罢,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才点点头道:“这么叫也行,名符其实。”
余当当:实泥煤啊,臭不要脸隋旭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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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真芹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了余家。
她没有去主宅,而是直接回了自个儿家住的夏桑馆。这还得感谢那个嫩模,要不是因为她,刘真芹在余家也没有这个地位,肯定还得和以前一样整天在主宅里窝着做孝顺媳妇。
这时候她还不知晓安雨晴要回来的消息,只是偶尔会觉得安雨晴不在的日子是如此的寂寞。要说人就是挺贱的,和人斗着斗成了习惯,一天不斗就浑身的不舒服,更何况已经有三年了,安雨晴都不在和她争锋相对。
眼看着人家越活越有滋味,自己便越活越不是味。
一下子想开,还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安雨晴凭什么越活越好,还不是有个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
打小被人宠惯了的刘真芹,还真的没有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宠溺过。
这便碰到了他。他比余天民年轻,比余天民浪漫有情调,更比余天民对她好。当然,她可是良家妇女,不要脸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到目前为止她和他也仅限于精神层面上的恋爱,身体上的接触——吻面礼算吗?
想想她有多久没和余天民做过爱了?也是出了那个嫩模的事以后,她便从心底上排斥和他做|爱。不过她想她还是爱着余天民的,要不然也不会死守着防线,不肯和新近认识的他亲热。
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是三十的时候没当成狼,这四十的时候也难成的了虎。整天压抑着,皮肤也越来越差了。
要不怎么会说,女人像花,得滋润呢!
刘真芹颇为哀怨地进了门,便看见余叮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挂起了包包,换好了拖鞋,走到余叮叮的面前。
余叮叮刚睡醒一样,道了一句:“妈,你回来了。”
知女莫若母。刘真芹叹息了一声,坐在她旁边道:“说吧,什么事?”
余叮叮扶着她的膝盖,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蹲在她面前,拉着哭腔道:“妈妈,我又闯祸了。”
刘真芹又叹息了一声,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到底像谁。她倾注了多少精力去培养她,结果培养出来的是个动不动哭着求她救命的孩子。
刘真芹近来的消沉和余天民有关不错,但余叮叮也脱不了干系。想想三年前,她居然和家教老师上了床,差点儿被余兰芝捉到把柄,刘真芹便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那次是余兰芝有意陷害,但据大哥派去收拾那家教老师的人说,家教老师一口咬定了余叮叮和他上|床的时候并不是处|女。
当时刘真芹听了气得半死,叫人狠揍了家教老师一顿,逼他写下了强||奸余叮叮的证明,又恐吓了一番,那家教老师出了宾馆的大门,便直奔了汽车站,回了老家,连学都没上了,这才算了事。
后来刘真芹没有追问余叮叮第一次到底跟了谁,这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怎么成了这样。
比十六七岁就跟人跑了的余兰芝还叫人不耻,三年前余叮叮才多大,周岁还没过十四。
刘真芹揉了揉胀得发痛的额角,沉声道:“说事。”
余叮叮便说了上午余家主宅里发生的事情,当然,罪魁祸首是刘定,她不过是碍于哥哥的淫|威,不得不屈从的。
刘真芹深思了一会儿,决定得找刘定问问清楚,他做这个事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毕竟这事已经做了,先不论对错,单说这事要是被余老太爷查出来的话,就算都是刘定一手为之,但刘定是她的侄子,以后她在余家便又没好日子过了。
刘真芹先拨了刘定的电话,没人接,便又拨了刘宅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佣人将话筒递给了韩琦心。
朝琦心以前有多不待见刘真芹,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便更不待见了,甚至连以前的伪装也卸下了。
刘真芹才将叫了声“嫂子”,还没说其他的,便只听韩琦心阴阳怪气地说:“以后找你大哥,别打家里来了,就是打了你也找不到他。”
这就挂了。
刘真芹知道娘家肯定出了什么事了,若不然韩琦心不敢这么对待她。
这么想着,却还是生气,气韩琦心的态度,气她的耀武扬威,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官家出身。
刘真芹握着手机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骨节深白。
可是气归气,事却不能不办,并且一刻都不能耽误。
刘真芹愤恨地套上了高根鞋,打电话指使司机来门口接她。
她要回娘家,就是没有余家的这个事她也必须得回娘家看看。
虽然她知道回了娘家肯定会憋更大的一肚子气回来,但于情于理娘家出事她都不能袖手旁观。
要知道娘家一倒,她是真的再无什么可以傍身了。
载着刘真芹的汽车驶过主宅的时候,余当当和隋旭初正坐在主宅前的葡萄架下剪葡萄。
隋旭初挑了个又大又紫的,拨了皮吸进了嘴里。
吃还没闲住他的嘴。
只听他道:“打个赌吧!赌她是去会情人还是回娘家?赌注一万块。”
余当当头也不回地问:“你押哪个?”
“回娘家。”
这时,余当当才回了头,笑眯眯地看他道:“我跟你。”
隋旭初想要骗钱花的心思落了空,笑道:“小气。”
余当当挑了挑眼皮道:“我小气?哪个王八蛋欠我一百多万,今天说还明天说还,三年了除了用嘴还了,还用什么还过?”
隋旭初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情绪激动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人参公鸡。钱我一定会还你的,退一万步说还不上了,我卖身还不成吗?”
“不要。”
“真不要?”隋旭初上前了两步,前胸抵着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滚一边去。”余当当红着脸挥舞着剪刀。
“是的,夫人。”
在余家这个布满了地雷的地方,适可而止的调|情可以有,太过亲近暧昧的一定不可以。
饶是隋旭初退的如此之快,方才他贴近余当当那一幕还是落入了蒋晔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我,看到我,下一章是防盗章节勿买,若是已经买了,也没有关系,会于明天替换上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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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晔立在三楼,一直关注着余当当和隋旭初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蒋甜甜肯定是误食了催|情|迷|药,起初他也只当是安雨晴所为,要不然余当当和隋旭初怎么就刚好不在家呢!分明是欲盖弥彰故意洗脱嫌疑。
直到隋旭初和余江民通完了电话,他并不像余兰芝那般仍旧保持着疑心,他相信安雨晴是清白的,也相信隋旭初的推论,甚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疑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