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这是你要的东西。告诉你老板,这次我欠他一个人情。”
韩纯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将硬盘塞进了皮包里,又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给了武清一个飞吻,径直离开。
韩纯没有去见她的老板,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她坐着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家,中途路过牡丹江大桥的时候,她让司机停了一小会儿车。
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将从武清那儿得来的硬盘砸的粉碎,而后将那些碎块扔进了牡丹江,这才又坐回了那辆出租车。
韩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点了根烟,环视着这个不足八十平的家。
韩纯姓韩,她的父亲自然也姓韩。这看似一句废话,但实际上除此之外韩纯并不知道关于她父亲的其他信息。她的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死于车祸,而后她的生活费便由一个好心的叔叔供给,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叔叔,直到十八岁那年供给中断。
但是前几天,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那人告诉她她的生父其实是已经退休的前任省委书记韩炳武。
韩纯虽然不关心政治,但也晓得韩炳武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头了,可她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老蚌生珠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但记忆里她和母亲一直过着甚为清贫的日子。省委书记的女儿,就算是私生女也应该是锦衣玉食不是吗!
她起初以为是恶作剧,直到那人说出了她母亲的死因。看似一起很普通的交通意外,实际上是有人蓄意谋害。还有十八岁那年,高考前夕她在自己的家里被人强|奸,也是遭人设计,其意就是想让她走上一条下|贱的不归路。
她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去消化这些事情,起初是怀疑,却忽地想起就在她已经找到撞倒她母亲的司机时,司机家里发生的那场莫名大火。
怀疑便成了笃定,她笃定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推着她深入地狱。
认定了这些,她按照那人打来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那人只问她:“想报仇吗?”
早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韩纯咬牙切齿地道:“想。”
“有多想呢?”那人轻飘飘地说。
韩纯无比坚定地道:“如果报仇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么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人的声音又远远地漂过来,就像真的来自地狱。
他道:“那么,成交。”
韩纯回想起这些,果断地掐灭了烟,拨通了那个神秘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求评》。。
21掌控欲
神秘电话拨通后,这边接起的人是隋旭初。
当然韩纯并不知晓。
她有点儿激动,揉着略微发痛的额角,强行压抑着兴奋道:“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隋旭初这厢略微压低了声线,使得声音成熟性感了不少。
他道:“现在收拾东西离开你家,坐火车,随便到什么地方中转,然后再坐火车,再中转,多转几个地方。接着找个技术好的整形中心,把你的单眼皮做成内双的,鼻子再稍微垫高一些,双眉的中间稍高一分的地方,点一颗黑色的约一粒芝麻大小的痣。再增重十斤。搞定了这些以后给我打电话,到那时候我会给你另一个身份。记得,这期间任何人都不要去联系。否则,我就随你自生……人灭。”
韩纯挂了电话以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卧室拉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拉灭了灯,不带留念地关上了这个她已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门。
韩纯下了楼,又回头望了一眼,此时整栋老旧的楼房隐藏在浓郁的夜色下,就像是那只无形的黑手张牙舞爪地想要淹没她。
韩纯狠狠地跺了跺脚,拉着行李箱消失在夜色里。
从此再无人叫韩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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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厢武清的家里,自韩纯走后,他先是叫来了小区的保安,帮助看守马六,而后又报了警,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
今晚的事就像做梦似的,一开始韩纯告诉他有人想要偷他家里的那些小电影时,他的心里惊讶极了。就连那些和他一起被拍的女人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知晓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未动声色,嗤笑着告诉她怎么可能。
他自问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并且像他这种有点钱又留过洋的富二代,谁没有点特殊爱好什么的。在他们那个圈里,他爱好拍小电影什么的真的不算出格,还有人比他玩的更过,没有谁会没事找事地来找麻烦曝光这些。
韩纯便同他打了个赌,他起初还以为这女人不过是想法子叫他带她出台,谁知道他才开了玛莎拉蒂出了茉莉花开,便觉得后面有车子在跟踪他。韩纯也看见了,自语道:“原来他说的事真的。”
他便赶忙问:“他是谁?”犹记得当时,韩纯愣了一下,说是她老板。
他只当是茉莉花开的老板,便不再怀疑,像那种能够开的起来夜店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他仍在心里嘀咕自己到底犯着了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直到他打昏了马六,在马六的钱包里翻出了一张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出入证。
他记得溜溜食品的老总刘斯谷他只见过一次,年纪和他的大哥相当,娶得是官家小姐,和他们这些留洋派不同,为人保守,外表板正。
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刘斯谷,但那老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害得自己身败名裂,那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警察以入室偷窃的罪名将马六收押,武清花了点钱请人在看守所里好好“关照”他。等到刘斯谷将人从看守所里捞出来的时候,便直接送到了医院,伤得不算太重,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腿骨直接扭曲错位,估计是要落下终生残疾,不过还好命还在。
一个月以后,隋旭初看报纸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关于溜溜食品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新闻,说是其旗下的乳业公司,两批次奶粉涉嫌受到农用化学品双氰胺污染。
隋旭初不动声色放下了报纸,知道这是武清背后的武家出手了,这下刘斯谷就有得忙了。
只有刘斯谷彻底地焦头烂额了,才抽不出空来管余家的事情。
他和余当当都算是活了两世的人,可余当当不如他活得明白,他可是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上一世的错误,自然不会再犯。
譬如,上一世,刘定便是给了他,安雨晴和武清的交合视频,他便以此视频做要挟,硬是叫安雨晴交出了余江民留给她的股份。
这一世,他又怎么可能叫视频再次落到了刘家的手里呢!
至于韩纯,是刘斯谷的老婆韩琦心同父异母的妹妹,韩旭初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一次和刘定一起去|嫖|的时候,刘定亲口告诉他的。
隋旭初永远都忘不了,刘定指着身下迷迷糊糊为他口|交的韩纯道:“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我的小姨妈。她妈和我妈同岁,在我姥爷家做小保姆的。十八岁的小保姆爬上了男主人的床,下|贱啊!不过下|贱的女人不长寿,我妈花了一百万买了个司机的命,那司机转着方向盘呜呜一撞,下|贱女人就上了天堂。哦,不对,是下了地狱,谁叫那贱人不自量力生下了个贱|种,仗着自己年轻,以为讨得了我姥爷的欢心就有了全世界,惹得我姥姥伤心难过。我姥爷也是,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在心里,我妈一怒,前几年找人轮|奸了我这个漂亮的小姨妈,她这才下海做了鸡。别说,技术真不错,等我玩完了,你也来试试。”
那时候,隋旭初到底是没上刘定的这个小姨妈。说不好是因为什么,想来估计是因为她和他同样都是私生子身份,那时候一个住在天堂,一个却活在地狱。
这一世,隋旭初鬼使神差地想拉她一把,这里头有利益在,也夹杂了一些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隋旭初收拾好了心情,又检查了一遍书包里头需要带的课本,拿着外套出了冬霜馆。
已经开学快一个星期了,余当当适应的还算不错。其实本就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以前的余当当沉默寡言,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的这个余当当只要不出重大纰漏,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问题。
老规矩了,隋旭初要去主宅吃早餐,然后由司机一同送她们四个去上学。
她们在同一个学校,余当当读初一,余叮叮读初二,他和蒋晔则是读初三。
隋旭初放下了书包,进了餐厅,这时,老太爷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
隋旭初恭敬道:“爷爷,早上好。”
老太爷在报纸后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余当当下了楼,也道了句:“爷爷,早上好!”
老太爷便放下了报纸,重重地“哦”了一声,敲了敲桌子像故意一样道:“怎么早餐还没好?”
然后又吩咐余当当:“你去催催俆嫂,哦,对了,告诉她我胆固醇高不吃鸡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