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海蕾哭声连绵不绝传到耳里,他不由怒了,发飙了,“哭个屁啊。”
爆了粗口,他也没后悔半分,江海蕾闻言,哭得更是委屈,傅梓年更怒,将筷子重重撂下,“你要哭就出去哭,别影响大家胃口行不行?”
傅梓年指着门外,刹那也惹怒了江海蕾,她这下是不哭了,可横眉嚷了起来,“傅梓年,你凶我干什么,有种你帮你媳妇说句话啊,人家小四媳妇受了委屈小四都会帮她出头,就你,一点男人模样也没,出了事只会一昧指责我。”
她到底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想要帮他吗?
这些年,她在傅家处处碰壁,吃力不讨好,可对他的那颗心,始终如一,从来没有动摇过,哪怕他在外面再乱来,她都没跟婆婆哭上一句委屈,更没有跟娘家人说上一句他的不是。
旁人往他身上泼墨,每回还不是她站出来帮他澄清的,而当事情发生到她的身上呢,从来都是他追求她的不是,而不是指责怪罪她的人。
傅梓年额头上青筋爆裂,气得抓狂,她还有理了,还真有理,服下软会死人吗?
他早就受够了,既然她豁出去了,他也不想继续过下去了。这搭伙过日子,实在是太磨人了。
“你到底出不出去,不出去那咱们就离婚。”
傅梓年这话的确是有些狠了,江海蕾愣在了那,连脱口而出的哭诉都给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振聋发聩的话来。
傅梓年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在家宴上发表的豪言壮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傅天正这会是听不下去了,这是家宴,不是他们夫妻谈离婚的,这到底像什么话呢?
“你们两个都给我回去好好想想,别在这说些颠三倒四的话。”
这下,江海蕾不消赶,径自哭着闹着跑出去了,傅梓年神色厌弃也跟着出去。
经由他们两口子闹了下,这次的家宴不欢而散,毕竟是傅家的糗事,他们也不会径自往外宣传,只不过私底下两口子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傅梓佑当晚跟老婆胡晴晴说起这件趣事的时候,不由感到啼笑皆非,“还以为小四娶了媳妇会出糗,没想到这糗净是让小二跟他媳妇出去了。”
胡晴晴也不免感慨,本来喜欢兴风作浪的江海蕾这回是遇到了对手,输得是一败涂地,人家一声不吭就胜得相当的漂亮。
但一想到小二在家宴上放的那狠话,她不免还是存了好奇的,“老公,你说他们真会离婚吗?”
傅梓佑任由着胡晴晴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那种感觉真的是很销魂,他十分享受。
对于她的提问,也没有怠慢,“不会。”言辞是相当的肯定。
“为什么?”
“父亲不会同意的,再说了小二媳妇没规矩也不算一天两天了,母亲也是心知肚明的,只可惜母亲的点拨,她是一点也没能心领神会,白白糟蹋了母亲的一番良苦用心。”
傅梓佑不咸不淡地剖析了起来。
胡晴晴这点是赞成的,江海蕾讨好婆婆用了无数招数,没一样是成功的。
这就证明了投机取巧是不成的,她还是没有适可而止,母亲喜欢聪明的女人,江海蕾实在是太笨了,笨得冥顽不化。
也多亏江家养出了这样朽木不可雕的女儿来,不然哪有他们的热闹可看?
傅梓逾根本没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施洛遥倒是可惜了江海蕾这枚好棋子了,不知道今后还能蹦达得起来不。
今晚她是躺着也中枪,根本就没想跟江海蕾杠上的,哪知道傅老爷子会横插一脚,让局面混乱不堪,还几乎让江海蕾下不了台来。
以江海蕾的品性,这一笔账,她肯定是要记在她施洛遥的身上的。
至于傅梓年,就不得而知了。
施洛遥进环保局的第四天,他们这个清闲的办公室也没能清闲下来,说要举行什么活动,反正最后市政府那边的领导到时要过来莅临的。
一时间,各个办公室都如临大敌,尤其是那些机要的部门,施洛遥他们办公室也被通知要去参加旁听会,这个旁听会是分派各个办公室的任务的。
施洛遥她们办公室也有参加,要推荐出一个人来,到时候给领导服务,当然服务的内容并不是什么不法的,而是随行陪同,能出风头的。
这会,大家当仁不让地推荐了林旭,只是这名额送上去之后,被驳回了,据小徐打听来是林旭主动找局长推掉的,说他不喜欢。
余下来的便开始争了,小徐其实也想自己亲自上阵的,奈何她舅舅让她在大场合还是安静点,这事情越做错越多,不做才是王道。
他其实说到底还是不信小徐会把这事办成,而是担心她把这事给办砸了,连他这个局长都会遭殃。
黄姐年纪大了,自然不是合适的人选,小丁有点苗头想的,可也担心会出状况,他这人有一点很不好,就是领导越大,他越怯场。
最后的人选当仁不让成了施洛遥,她倒是大大方方应了下来,没有畏首畏尾,去培训的时候,也是礼仪极佳,仿若天生就吃这一行饭的,连傅局见了都连声称赞。
当这话被小徐传回到施洛遥的耳中的时候,林旭也是在办公室里的,黄姐跟小丁并不在。
林旭漫不经心地抬了下头,目光掠过这边的时候,发现施洛遥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喜悦,这个脱俗的女人倒是真是越来越有挖掘价值了,不骄不躁。
唯一没料到的是她居然已经是已婚的身份了,还跟他差了好几岁,真看不出她有那个岁数了。
林旭从来都是凭喜好做事情的,不去管世俗的眼光,他也一向愿意正视自己的心声,不会去抵制。
他发现了这女人才来环保局没几天,他就不由自主总会在闲暇时间里去打量她,这种感觉,不受他本人控制,而他也随心所欲。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去主动争取的,这女人,他打算追求起来,才不去管她已婚未婚的身份。对于傅梓年的称赞,施洛遥并没有半分开怀过,被这个肮脏到不堪的男人赞扬,真是恶心死她了,哪能生得出半分的欢喜来。
林旭对于她的特别关注,她是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一门心思扑在如何应付傅梓年身上。
傅梓年今天心情还不错,似乎一点也没被昨天跟江海蕾那一闹给影响到。
林旭的追求在接下来的一天开始了,施洛遥一大早就收到了一束花,上头的留名是一只汉纸。施洛遥把这送花的人当成了傅梓逾,在她的心目中,只有傅梓逾这只妖孽才会做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情来。
当然,她收到花的表情还是神色自如,看不出喜怒来。
林旭琢磨不透她的这种表情,这一整天都是难得的心神不宁,一直在猜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下班的时候,施洛遥并没有把花抱回去,而是留在了办公室,她本是想丢进垃圾桶的,可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任由它枯萎了再丢弃吧。
林旭在她走人后才离开的,又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摆放花的位置,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她连办公桌都没放一下,那应该是不喜欢吧?
他今日送的郁金香,看来明天换一种试试,总应该有她喜欢的。
回到家后,施洛遥以为傅梓逾会提下今天那束花的,可他却一直没提,她最终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人想要等自己主动开口,也就不点破,由着他瞎折腾去。
这一晚,傅梓逾抱着施洛遥娇软的身子,她身材依旧纤细,可细看之下多了些许的圆润起来了。
他安分守己了好几天,其实单纯抱着并不是没有动情欲的,一直隐忍,怕让某个女人不悦了。
难得她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说要把这孩子留下,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的耐性也在这一晚正式宣告寿正终寝,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身上画圈圈,别有深意地画,专门找她敏感的部位撩拨。
若说施洛遥刚开始还迟钝了会,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想任由他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她本能、精准无误地捉住了他那只躁动不安的手,勒令,“别乱摸。”
傅梓逾的奸诈就奸诈在这里,此时他的手正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的小腹上,他巧言道,“我在摸我儿子呢。”
施洛遥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忿忿嗔怒道,“未经孩子他妈同意,也不准摸。”
傅梓逾非但不心虚,反而振振有词反驳,“不公平,孩子他爸跟孩子都同意了,两票多于一票,你败诉。”
施洛遥眯起眼来,这厮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了,看来最近他又不知不觉忘了。
她冷哼一声,“那你摸。”
傅梓逾见她妥协了,心里兴奋得不行,看来这有戏啊,其实他这是投石问路呢,想要借机试探下能不能继续下文啊。
他这下摸得更欢喜了,施洛遥在他摸到浑然忘我、那灼热昂然之时,突然“哎呦”一声痛苦地喊了起来。
傅梓逾正不知所措,焦急地望着她,她又趁机喊道,“我肚子突然好疼啊。”以此搅乱他的心神。
傅梓逾还真被她的大呼小叫给影响震慑到了,这下哪有什么性致可言,惶恐得把她的以假乱真当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