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看着他,慢慢躬身将匕首放到地上然后伸脚一踢,匕首划了长长一条直线后停在了洪科和米渔脚下。
这时候后面三个人也都站起来跑到了洪科那边,他们一个人捂着肩膀、一个人捂着胳膊、一个人捂着手,十分狼狈。
“洪哥,我们太轻敌了。”黑脸男人的虎口处还在不停的流血,可见云苏割的有多深。
洪科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流血过多还是因为云苏几招就撂倒了他们多半人而感到恐惧。
云苏冷着脸看着他们,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与无畏,让人猜不透他在打算着什么,也就越发的觉得不安。
“把他杀了。”洪科小声和黑脸男人说,“他现在没有武器还受牵制。”
黑脸男人显然有些犹豫,这个长的像个花包实则战斗力满级的男人真的挺恐怖,瞧瞧他穿的什么,没有弹性的工装裤,就这样的束缚下他也能施展开,几下子将他们三个战斗力一直不弱的人给撂倒,过去后不知道谁杀谁呢。
“快点。”洪科催促。
他们之间的耳语米渔听得清晰,见他们起了杀意,她一阵惊慌,“我给你下了药,你们要是伤害他,你也活不了。”
米渔突然的开口让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见她是和洪科说话,洪嫂立刻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洪科摇头,“她在骗人。”
“说说你怎么下的?”洪嫂问米渔。
“刚才用的药其中两种不能用在一起,不然他的伤口会疼痛难忍,然后慢慢发炎肿胀直至腐烂。”米渔的脑袋还在人家的枪口下,但说这种威胁的话都毫不含糊。
她话音一落,洪嫂脸色就变了,骂着伸手就要打米渔,在还没落下的那一刻,洪科突然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眼睛充血的弯下了腰,米渔反应也快,伸手就去抢他的枪,可就在这种剧痛下,洪科还攥的紧紧的,千钧一发之间,也不知道是谁扣动了扳机,咣的一声,枪响了!
所幸没有波及到云苏,子弹射穿了一个花瓶,花瓶碎片崩的到处都是,云苏在米渔抢枪那刻就已经冲上前要动手,但始终是离的太远,黑脸男人速度很快,他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比到米渔的脖子上,对瞬间就近在咫尺的云苏呵道,“退回去。”
而洪科忍着剧痛一直没松开手中的枪,洪科脸色变得更白了,他用枪座敲了一下米渔的头,“贱人!”
米渔吃痛闷哼一声,因为后面有枪脖子上又有匕首,她丝毫没敢动,虽然很想去揉揉脑袋。
云苏见米渔被打,眼中杀意突然迸现,惊的洪科立刻拿枪指着他,“你想干什么?”
云苏也不动,只微眯眼睛盯着他,这让洪科都有些发憷,只觉得拿着枪对着他才能感觉到有一丝安全感,“你,继续后退。”
显然,云苏真的给他们吓到了。
“我们得赶紧走了,刚才枪响一定会引来警察。”黄毛寸一手托着胳膊,满头是汗对洪科说。
“给我解药。”洪科用枪指着云苏,反而威胁起米渔,“不然我立刻开枪。”
“他车库里不是有车么,我们冲出去找医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黑脸男人急道。
“全杀了。”黄毛寸建议。
就在洪科犹豫的瞬间,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门铃声就像是催魂咒一样让这些人立刻精神紧张的无以复加,黄毛寸拿出子弹,用腿夹着手枪,一手上子弹,“老子和他们拼了。”
洪科让他镇定,“应该不是警察,警察再来的话不会再按门铃了,你去看看,小心点说话。”说着,洪科用枪指着云苏,示意他过去,黑脸男人手里的刀子又向米渔脖子上压了一压以示威胁。
云苏看他们一眼,无声的扭头走到门口,打开视讯。
“对不起先生,因为我女儿生病了所以我来晚了。”门外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没关系,我的兔子已经好了。”云苏接话。
那人立刻说,“它们到底什么毛病?”
“应该是被笼子上的铁丝刮到了,四只都受了伤,早上我见你迟迟不来,就给上了药,麻烦你跑一趟了,请回吧。”云苏说完也不等那人说什么就关了视讯。
“那人是谁?”洪科立刻问。
“兽医,我后院养了几只兔子,以前他来给打过疫苗,这次它们受了点外伤,我就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云苏解释。
几个人互换了眼神,似乎都没察觉不妥,洪科忍着疼,命令云苏,“你去把车子开出来,送我们出去。”
云苏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你们愿意逃哪去就逃哪去,车子送你们也行,只要你们别伤害她,车钥匙在这,你们走吧,我不会报警。”这是云苏开口和他们说的第一段话,他将车钥匙扔到了茶几上。
洪嫂让洪科靠在黄毛寸身上,她伸手去拿车钥匙,“快走,我们别等了。”
接着,洪嫂和黄毛寸架着洪科向外走,黑脸男人将刀子架在米渔脖子上用米渔挡住自己慢慢后退,“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你要动一下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
“你敢。”云苏有失冷静。
“不信试试?”那人只从米渔身后露了一只眼睛在外面。
“我不动。”云苏摊开掌心举了一下,像是安抚他。
黑脸男人显然忌惮云苏,一直躲在米渔身后,走的十分缓慢。
“我靠,车库门打开!”黄毛寸从外面喊道。
“等会。”黑脸男人继续向外退,直至走出房子大门,“开车库门,你可以动了。”
“开那个迈巴赫。”他们几个走进车库,黄毛寸似乎对云苏的另一辆车子感兴趣。
“那个军人呢?”洪科见黑脸男人压着米渔进来。
“在房子里。”
“你为什么不一枪崩了他?”黄毛寸气急。
“不对,不对,我们快走,刚才那个兽医有问题,大老远的来看诊,来回车费都不要就走了?”洪科突然意识到不对,他也越来越虚弱,让几人扶他坐进副驾驶,“洪嫂你来开车吧,你伤的轻。”
“把这女的杀了,敢和老子玩阴的。”洪哥靠在椅子上吩咐。
“你不能杀我,你身上那毒只有我能解。”米渔赶紧说。
“姑娘,你武侠片看多了吧?”黄毛寸突然笑起来,“走错剧组了您内。”
米渔哀嚎,她说的是真的啊,要是医生不知道她用了哪两种成份的药物导致,是很难对症下药的,虽然她说的比较江湖,但真的不是夸张。
“还不动手。”洪哥似乎也不信米渔。
黑脸男人手下的刀锋一转,还没用力,只听嗖的一声,一阵劲风擦过耳际,再一转眼,一支黑色刀柄的匕首正□黑脸男人的手腕中,那是如何的精准与自信在确保不会伤到米渔的情况下才敢飞出这一刀?
黑脸男人的哀嚎声响彻小车库,米渔趁他松手拔腿就跑,小门是连着别墅的,从那里出去就是储藏室,而云苏,正站在小门门前,米渔跑过去他立刻将她推到身后,而其他人在车里没法及时抓住她,没了米渔这个保障,制住云苏似乎有些困难。
黄毛寸拿出枪来想要射击云苏,洪科喊着让洪嫂开车,他们也不管哀嚎的黑脸男人,就那样冲了出去。
黄毛寸因为车子晃动而射偏,云苏在地上翻滚躲过子弹的同时还从黑脸男人的手腕上抽出了匕首,几乎是立刻,匕首飞了出去,而车子的再一次颠簸救了黄毛寸一命,因为云苏飞出的刀子贴着黄毛寸的脸颊过去,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并且开始冉冉流血,他骂了一句,喊着让洪嫂加速,也不想着杀掉云苏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当他正想钻进车的时候,一条铁链飞了过来,因为惯性哗啦啦的在他脖子上绕了几圈,接着又是大力一拽,他一个手拿枪一个手脱臼,没办法反击,就那样被云苏从车窗中拽了出来摔到死伤。
云苏上前用脚狠踩上他的手后将手枪没收,随即铁链再一转将他绑到了旁边的窗户护栏上。
就在洪嫂开车冲出车库门后,眼前豁然开朗的一瞬间才发现,院子里已经进来了三辆有特警标志的黑色车子,而穿着黑衣服防弹服的特警们全部拿着枪对准着车库,洪嫂一个急刹车才不至于和面前的车子相撞。
“车里的人,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大喇叭筒还没喊完,立刻枪声响起来,也不知道谁开的第一枪,射到了特警的防护盾牌上,接着,只有发生在电视上的枪战场景出现了,而且,云苏家的玻璃墙无一幸免,玻璃碎了满地,三秒钟的集中射击过后,大喇叭筒再次传来声音,“停!嫌疑人没有在射击。”
车子里的人抱头蹲在座椅下面,听到外面劝降的声音,哭着回头说,“洪哥,我们投降吧。”
洪哥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什么,其实他腹部疼的已经无法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