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赌气一般,我没有给她打电话,一直坐在车里等她。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竟然不老老实实在家养伤,而且,他遇到麻烦害怕,受伤的时候都没有想到我,这让我很不舒服。尤其,我对那个跟她一起遭遇混乱的男人很在意,他不该让她惹上麻烦,不该牵累她,更不该害她受伤……我恨不能把他抓到眼前,告诉他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自问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事关我的她,我无法豁达。我知道我只是嫉妒了,我嫉妒他们能够以那么快的速度亲近,我嫉妒我不是她最值得依赖的人,我甚至嫉妒他能和她一起遇到危险。
时间过了七点,她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回来,那是李娅,我认得,她的好友。她看到我就急忙下车,让李娅离开了,她不愿我结识她的朋友,这说明我还没能融入她的生活,在她心里,我仍旧是个不相干的人。这样的认知让我没能摆出一副关切的表情,我也是有情绪的,终究有能掩饰的时候。
我没等她说出要自己上楼梯,天知道我多么喜欢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那样能让我觉得她是属于我的。她靠在我胸口时,我的心跳总是又沉又重,我多希望她能听到,那里面每一声都是她的名字。
两层楼梯,不过二十级台阶,我走得很慢,仿佛这条路上去就是通往天荒地老,如果这是真的该有多好啊。可惜楼梯很短,我走得再慢,终究还是有尽头。
我固执的要她在工作之外称呼我的名字,那是因为我总觉得总裁这两个字是阻碍我们关系融洽的元凶,或许人在寻不到方法摆脱逆境的时候,就喜欢找些无关痛痒的因由来安慰自己。
每次她称呼我总裁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永远停留在工作上,如果不能让她直接跳入爱情,至少她要把我当作与她平等的朋友对待。想想那天她站在路边,憋红了脸不断叫我徐彬蔚的场景,有点可笑,却也很可爱,或许在我眼中,她做什么都是惹人爱的。
我知道韧带撕裂只是普通的运动伤害,一个月就能基本康复,但是看到她肿的馒头一样的青紫脚踝,我还是忍不住心颤。她的皮肤那么白,那么细致,那些淤痕便益发显得狰狞可怖。除了心疼,我能做的就只有帮她清洗,换药,力所能及的给她一些照顾和方便。
在公司里,我不得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我不在乎他们把我和她连在一起,但是她不喜欢,她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便也只得顺从。
自从得知她住在外公的老房子里,我就一直担心着她的安全。之前在她家里看过,门窗都很牢靠,却不想还是存在不安定的因素。尽管她家里的情况看起来很可能只是一宗普通的入室盗窃案,并不能肯定和之前的抢劫杀人有关,可我怎么能冒这个险。
我第一时间打消了她想要去李娅家暂住的想法,坚持要她住到我这里,我想这是我的机会,点滴的相处总会在某一天形成质变。
我没想到,第一天就发生了差点令我失控的事。
当时不过是想要逗她的,也想看看我在她心中究竟能不能占有一席之位,虽然心中是真的期盼,却没想到她真的会吻上来。那个中断的吻像颗火星,在我心中撩拨,于是趁她洗澡的时间,我把自己的房门打开,把她的房门关上,又关掉了电闸。我不肯定这样能成功,但就是那么做了,想要她的欲【rn】望因为那个带着牛奶味道的吻蠢蠢欲动。
她的肌肤细滑的绸缎一般,身上是沐浴露的清香,我所有的感官顷刻间就被她俘虏。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于我而言,她的影响力有多么强大,没有丝毫抵抗就能让我缴械投降的,这世上只有她一个。
我能感受她正在慢慢臣服于我的亲吻和抚摸,她的身体在向我投诚,但是,她终究保持了一丝理智。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因为不爱,她能够在关键时刻全身而退,因为爱,我做不出勉强她的事,不得不遵从她的意愿。
为了不让她产生心理负担,安心在这里住下去,我编了个蹩脚的谎言。之后的日子平静而单调,工作占据了我太多时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用工作来填补内心的渴望,看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我不敢断定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
去新泽西没有选择她同行,也是同样的原因,有她在,我怕是无法全情投入工作的。而安排余心蕊为我整理行装,是因为我确实太忙,在走之前必须向肖云交代些事情,另一方面,我想让与余心蕊看到,她在我家,这意味着什么,余心蕊会明白。
置身于大洋彼岸,我只能依靠电话了解她的情况,又是我意料之外的状况,那个摄影师为什么还会在她周围打转?这样下去还会不会有其他阻碍?
也许我真的是太过清高了,一直在等着她把那个人忘掉。如今我已经没了那样的耐性,好不容易前进的这一步,对她继续这样纵容下去,只怕我又会退回原来的位置。
我想,我是时候加快拓展的速度了。
你没有忘记我
更新时间:2013-8-19 7:17:31 本章字数:3010
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冷笑两声,“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你不会是出国以后还惦记我吧?名利双收了又想回来找爱情?季秋晨,你不是这么可笑吧?如果真是这样……呵,我到怀疑自己从前的眼光了,你真的很龌龊。”
我看着季秋晨,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不动,布偶一般,只是用一双溢满忧伤的眼睛看着我,仿佛是被我的语言伤害到了,又好似是看穿了我之所以这样失控,完全是因为我还忘不了他。
不管是哪一种含义,现在的我都无法承受,我说的强硬,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我竟然还是忍不住心疼,可他是抛弃过我的人,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离开的,如今他又凭什么回来找我?我为什么要考虑他的感受?
我吸了口气,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继续道:“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了?季秋晨,我告诉你,你现在有多讨厌我,我就有一百倍一千倍的讨厌你,所以,请你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一、点、都、不、想!”
说完我立刻转身上楼,灯光随着我急促的脚步声亮起来,将整个楼道映的一片惨白。开门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手在发抖,好不容易才将钥匙插【rn】进锁芯,大门咔嗒一声打开。
因为季秋晨的出现而在我心中涌起的悲伤,也没能掩盖我心底的恐惧,当我看到客厅那扇之前被撬开的窗户时,我反而冷静下来。
我没有多做停留,简单的收拾几件秋装塞进旅行袋里,我便又关灯,锁门,下了楼。
我以为那样的奚落嘲讽后,以季秋晨强烈的自尊心,他一定已经离开了,却不想他仍旧站在刚才的位置,仿佛连一点挪动都不曾有过,像一尊冷硬的雕塑。
季秋晨的眼光落在我的旅行袋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我冷冷的道。错身而过时,他拽住我的胳膊,“初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清楚,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你已经失去了!”我扭头看着季秋晨夜色中依旧清亮的眼眸,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在于他对峙,“从你对我说分手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失去了。”
季秋晨还想说什么,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甩开他的手去翻电话,是徐彬蔚打来的。那天的不愉快似乎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关系,之后他还是会每天打电话过来,一成不变的叮嘱我照顾好自己,照看好他的房子,倒是昨天一整天都没个消息。
“林初夏,你怎么接个电话这么久?为什么下班不回家?香酥鸭都要冷掉了,你还不回来,打算在外面游荡到什么时候?”徐彬蔚这个理所当然质问的语气实在很欠扁,但我仍旧无比感激他此刻打来的电话。
“我回家拿几件衣服,海滨都降温了,你还让我天天穿着夏装晃悠,我会感冒的好不好。”我忿忿地说,音量不自觉的小了些。
那边徐彬蔚嗯了一声,说:“海滨的确开始进入秋季了,下飞机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
“嗯……嗯?下飞机?你回来了?”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他说的香酥鸭是他公寓不远处那家徽记。“可是,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徐彬蔚轻笑道:“是,我提前回来了。我是用家里电话打给你的,你没看到吗,笨蛋。”
我刚才只看到是他的名字就赶紧接电话了,哪里还会注意到是美国号码还是海滨号码。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徐彬蔚说。
我瞥一眼一直静立一旁的季秋晨,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你刚下飞机好好休息,我很快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愿让徐彬蔚看到季秋晨,尤其是现在,我们两个看起来一副纠缠不清的样子。
“那好,我在家等你,快点回来。”最后四个字,徐彬蔚说的又轻又软,像是在我耳边念起一样,让我觉得耳朵里痒痒的。
我嗯一声,挂断电话前不忘朝他喊了一句,“香酥鸭等我回去再吃。”徽记的香酥鸭是每天限量供应的,好吃的不得了,闻到都会流口水,我自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