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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家,开始收拾行李,想到自己幼年的无心之过,心如刀割。她又开始对自己全盘否定,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觉得,自己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任逍然接到崔阿姨的电话,说唐暖芯拉着行李箱出门了,打出租走的,问她去哪,她说出差。
任逍然觉得不对劲,打了电话给她,坐在出租车上的唐暖芯看到他的来电,心绞,接了。
“你去哪?!”,他气愤地问,态度很差。
“我去哪,不重要。你别找我,我只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你别来打扰。”,唐暖芯平静地说道。
“你如果是生气我今天的所为,我跟你道歉,是我错怪你了!你别难过——”,他低头,僵硬道,看了看时间,边打电话,边出了办公室。
“不算吧。你也不用道歉,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改变不了。任逍然,我觉得,我活得很失败……”,心酸地说,眼泪夺眶。
“你胡说什么,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他激动地说道,电梯里倒映出他一张焦急的俊脸,领带被他松开,一颗心紧绷着。
“别找我!我现在谁都不想见!我只想逃,逃地远远的,就跟当年一样!”,她喊,说罢,挂了电话。
他打来,被她拒接,然后关机。
任逍然开着车,一路疾驰,直觉她是去机场了,边开车,边给她打电话,一直关机。
他让方名查她有没有订航班,方名说没有,他心里更慌。
唐暖芯确实去了机场,在售票处,买了一张最近的国际航班,很巧,飞往新西兰奥克兰市的航班还有票,而且,半小时后就起飞。
她快速地换了登机牌,准备安检。
开机,对助理和经纪人交代了下,正好这段时间空闲。
看着任逍然发来的短信,她苦涩地笑笑,他叫她,别走,有什么问题,他们当面解决清楚,不要逃避。
他们的问题,是当面就能解决清楚的吗?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而他,对她,还像以前那样有所偏见。或许,他是真在乎她的,但也仅仅是在乎。
一种习惯而已。
困扰她的,也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还有她对自己的一种否定。
她相信,这是因为自卑,让她冷静冷静,就会调整过来。
再度关机,开始安检。
任逍然追到机场的时候,在候机大厅里找了一大圈,飞往奥克兰市的航班已经起飞……
他茫然地站在大厅里,接到方名的电话,他说,唐暖芯买了去奥克兰的机票。他看着红色的LED显示屏上滚动,奥克兰航班已起飞字样,怅然若失。
PS:今天还有更新!
第023章:或许已爱上
更新时间:2013-12-21 15:55:58 本章字数:6416
任逍然没立即去找她,他也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沉淀下自己的心。他去找了岳母祝景荣,她交代,问他要股份的事,是她自己的主意。
“逍然,你要怨就怨我,是我太现实。芯芯她确实不想要你的钱,她说,不想再在你面前丢了尊严。”,祝景荣也在反思,觉得,这些年因为主观的偏见,对女儿太苛刻了。
“她跟我,为什么还要分地这么清……”,任逍然低声道,像是自言自语,觉得她对他,太见外了。
“大概是因为自尊心吧,逍然,我对她一直很苛刻,她从小到大,我们很少给她零花钱,更不会给她买玩具,买好衣服……”,祝景荣良心发现地对任逍然说了很多,如何不给她零花钱,如何逼她去上辅导班,如何不让她学钢琴,她如何为了学琴,打工挣钱凑学费……
听了这些,任逍然脑子里浮现起唐暖芯自小到大经历的种种,尤其是她辛苦洗车的那画面。
时隔这么多年,他才知道,她去洗车,只是为了挣钱,而不是她厚着脸皮说的,是去钓金龟婿……
从唐家出来,心里沉甸甸的。
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是不是,在他每次讽刺她的时候,她心里也是自卑的?即使表面那么没心没肺,毫不在乎。
他想起小时候,有次她戴了他送给唐浅央,她没要的发卡,被他可恶地从她头上扯下,摔碎的事。
更觉对不起她。
他对她,是不是太恶劣了?
她是不是一直都很在意,却表现地很不在意的样子?
一个不被父母喜欢的小女孩,没玩具没零花钱,还常被小伙伴歧视,有一个什么都好的堂姐……
他明白,她为什么执意去维也纳学琴了。
卑微的丑小鸭想要蜕变,想要人们发现她的美,她的优秀一面……
她努力了,也证明了,然而,那些她一直在乎的人,仍然没有给予她赞美,还把她当成丑小鸭……
这些人里,有她的父母,也有他,任逍然!
他坐在车里,忍不住给她打电话,她仍然关机。任逍然让助理给他订了最近一班去奥克兰的航班。
他想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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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新西兰南岛的小镇特卡波,这里有蜚声国际的“星空自然保护区”,她在小镇的小旅馆里住下。白天去欣赏壮丽巍峨的高山,清澈如镜的冰川湖泊,参加徒步旅行、自行车骑行活动,晚上的时候,坐在草地上,看到世界上最美丽,最纯净的星空,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中的南十字星和银河的景象。
身处世外桃源,心才能清净些。
她常常在思考,她存在的价值。那些所谓的价值,好像都得从别人的眼中看自己。比如,她最在乎的父母和任逍然。
她在他们心里一文不值,她便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
但,当她去山下的教堂里帮那些结婚的新人弹奏结婚进行曲时,又感觉自己活着,其实很有价值。
她是优秀的钢琴师,还没到蜚声国际的程度,但在中国也算家喻户晓,怎么会没有存在的价值呢?
唐暖芯,你自卑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在乎父母的眼光,为什么,一定得在乎任逍然。
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吗?
看着满天的繁星,她问自己。忽然发现自己很可悲,在意别人的眼光过活,有什么意思?!
你该为自己而活。
他不爱你,也不必自暴自弃,总会有爱你的人出现,就像天上那些不起眼,不很耀眼的星星,总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和光芒。
这么一想,她心里豁然了很多。
***
任逍然来了新西兰,找了好几天,才知道她在南岛。
从古老的教堂里传来美妙的钢琴曲,他悄悄地走近,发现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婚礼,而,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正坐在一架很朴素的钢琴前,面带微笑地在弹琴。
他悄悄地站在教堂外,没好意思进去。
直到婚礼结束——
“芯芯,你弹得曲子太美了——”,所有人都离开后,唐暖芯才出来,身侧跟着一位看起来很成熟稳重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容英俊。
“哪有,是它本身的旋律美——”
“不,你是我见过的,最热爱音乐,最能投入其中,又会让听者身临其境的钢琴家。”,男人给予她很高的评价,任逍然站在一侧,听得清清楚楚。
“芯芯——”,他开口,扬着声道,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进怀里。
“任逍然!”,唐暖芯诧异地看着他,激动地喊,“你怎么来了?”,心里有点刺痛,转瞬即逝,她讶异地问。
中年男人看着他们,眉心微皱。
“忙完了,来找你啊,老婆。”,在假想敌面前,他脸皮变得很厚,十分自然地说道,得意地看了那男人一眼,搂紧她的腰。
“你——”,她微微挣开他,“达尔西,他是我先生,这位是达尔西先生,从英国来的游客。”,唐暖芯帮他们介绍,身子被任逍然楼得更紧。
任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达尔西,企图发现些什么,嘴上淡淡地跟他打招呼。
“老婆,我好饿,没吃饭,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任逍然想把这男人轰走,低下头,对唐暖芯撒娇地说。
唐暖芯听着他肉麻的话,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我们去镇上吃点东西吧?”,她微笑着说道,也看向达尔西,征询他的意见。
“不打扰你们夫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那达尔西礼貌地说道,面露绅士的微笑,离开了。
“看什么看,他都走远了!还笑!”,任逍然见唐暖芯一直微笑着目送那男人离开,醋意大发,冲她斥责道。
唐暖芯的笑容在面对他时,立即僵硬,脸色也黑沉下来,“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离我远点!”,她气愤地说道,并没心酸难过,而是,恢复了以往的气势。
这死丫头!
他以为她是来多愁善感来着,以为她见到他,会很感动,扑进他怀里什么的。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见到他就不给好脸色。
“真不想见到我?”,他搂着她,轻声地问,“别口是心非……”
“没有,任逍然,我忽然又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我觉得,人要为自己而活,不能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她仰着头,舒了口气,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在乎他了?任逍然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