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们虽然惊讶,但是却都觉得有点理所当然。”佐焱道,可能是因为凯文这种傻事都做太多了,所以他们一开始的惊讶也只是没想到他都这么大的人竟然还突然这么速度的自杀,惊讶过后,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有一个女人已经是他最自卑最化不开的伤口,现在竟然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孩子来,也许在凯文看来,他脏的连静静的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嗯……”藤一拿着削笔刀轻轻的削笔,白皙漂亮的手指一动一动的,卷的很好看的发微微滑下一些,挡住了一些漂亮的面容,微微垂着的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他嘴角勾着一抹笑,有点柔和有点妖孽,“虽然觉得有点不爽,不过还是挺感激他的,这么爱着小宝贝,不过如果他不快点醒过来的话,小宝贝回来觉得难过的话,我会翻脸的。”
其实藤一很想知道落年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这么的竭尽全力的爱着她,但是他转眼便又觉得,他已经知道和理解了。
佐焱眼眸微顿,“你想干什么?”
“比如给他画一副美男裸睡图,再提点字,比如此美男需要亲吻才能醒什么什么的。”藤一自己想到那幅画如果真的画出来并且带来的一系列影响都觉得十分的好笑。
佐焱嘴角一抽,“这招真损。”
“还好还好。”
两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病房内机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夜幕降临,飞机在天际滑过,留下一道淡痕。
车子奔跑的疾速,绕过七七八八的弯,然后驶进了红妖馆内。
一群人早就在大厅里等了,落年带着黑猫和红蛇大步走进馆内,也没工夫停下来,便大步的往凯文所在的病房走去。
“King,你别急,你一急我都怕了。”阿木和玛拉跟在落年身后步子都跟着拉得很大,那么明显的焦急劲儿,叫其他人心脏都不由得跟着跳快了起来。
落年侧头看了一边追着一边掉零食的阿木,眉头微微的蹙着,“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跟着我做什么?”
“这不是担心……不对,我们也想看看凯文。”阿木想说担心落年,不过还没说出来,就被玛拉一手肘打小腹上了,叫他连忙改口。说担心她,落年不真把你赶走就怪了。
果不其然,落年没空在鸟他们的看向前面大步的走动。
门在开着的,所以屋里的两个男人听到外面传来那么大的动静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过头便见到许久未见的落年,不由得都站起身来了。
刚刚走到房门口,落年的脚步便不由得缓慢了下来,纯黑色的眼眸倒映着躺在床上,好像只是睡着了的男人,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脸颊都瘦的往内凹陷了一些了,按理说人在不动弹甚至连意识都没有的情况下,新陈代谢也会变得十分缓慢,不应该才几天就瘦成这样啊……
“怎么样了?”眸光闪烁了一下,落年走到床边,有些迟缓的握起他插着针管打着点滴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擦他有点冰凉的手问道,所有人都没发现,两只手交握的时候,心电图上面的起伏出现了一点变化,却也仅仅是一瞬间。
“除了没办法醒来和有点消瘦得厉害之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如果继续这样瘦下去的话,可能……”佐焱道。
人体真的是非常神奇的东西,当大脑发出连潜意识都没办法拒绝抗拒的死去指令的时候,就算他们的营养液再好,他们的仪器和医生再厉害,也没办法把人从鬼门关硬扯回来,就算吊着一口气在这里,他也总能找到别的方法一般。
落年鼻头皱了皱,握紧了凯文的手,俯下身,手掌像小时候安抚他冷静下来入睡般的抚上他的额头,把乌黑的发往后压去,嗓音一如既往柔软中带着一分清冷和坚定执著,“我不准你死,给我醒过来,要不然绝对不原谅你,听到没有?”
怎么能就这样让凯文死去?他是家人,是他们不可分割的一份子,绿蝉的离开已经让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洞,那风每每吹过,就像刀子割在上面一样啊,而且,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理由就抛下他们呢?没有人会怪他,不是吗?
心电图又跳了几下,然而男人却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呼吸依旧那么浅,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叫人总是不能放心的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担心他会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停止呼吸。
“你们去休息,今晚我来照顾他。”落年直起身子对其他人道。最后目光落在藤一身上,男人艺术家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的转动着铅笔,看到她,嘴角带着宠溺的笑。
一群人自然拗不过落年,留下佐焱和藤一,其他人都被赶去睡觉休息了。
“凯文的孩子我带回来了。”落年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叫藤一在指尖转动的笔都掉到了地上,“那个孩子很可疑,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比较好。……说起来,熙哀怎么样了?”落年想到了什么,问道。
红妖馆当然不会让莫名其妙的人住进来,那个会刨洞跟金毛猎犬似的家伙着实可疑的过分,最重要的是他还在未触及他们的机关的情况下毫发无损的到达了他们的地下仓库,他们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对他们的核心武器和技术做点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来干什么的,所以才让他呆在红妖馆,对于他的严密监控到达了一种他上厕所用了几张厕纸都能知道的程度。
佐焱眉头皱了皱,“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每天都很自得其乐的样子,跟谁都玩得挺好,没人跟他玩,他能玩着他的游戏机在大厅里坐一天。”但是,这样没有异常的反而显得更加的不对劲了,谁没事干不窝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出去玩?他天天坐在大厅里……反而有知道他们在监视他,所以故意给他们监视的嫌疑。
落年想了想,“不行的话,把他赶出去吧,让蓝狐把红妖馆的系统刷新一次。”这样的话,之前房子系统记录下来的信息就会被撤销,这样的话,不是好人的家伙就不可能自己找来了。
“嗯,再观察两天。”佐焱点头道。如果没有威胁,那送走也是理所当然的,难不成还真想跟他们一直呆一起不成?你谁啊,凭什么?
“让蓝狐去给我把这段电波查一下,我要知道他从哪里过来的。再让红妖馆保护者们注意了,最近一段时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落年把一段电波音频传给佐焱,这是告诉她凯文的问题的人发信息过来因为无法显示号码所以系统便自动记录下的电波段,竟然知道红妖馆内部的情况,而且很明显是特意要把她引回来……
落年的第一想法是,这是那所谓的引路者搞的鬼,在梵蒂冈他根本没办法算计她给她考题,所以才把她引回来了,不知道那考题是什么,但是终归是一种让人感觉不详的东西。
佐焱接了任务离开了病房,落年一瞬间便打了个哈欠,摸摸凯文的脸,走到藤一面前,男人一早张开怀抱等着她了,叫落年一下子便窝了进去,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和她一样的沐浴液的味道再加上高级颜料淡香,形成属于这男人独有的味道,十分的好闻。
藤一抱着落年,觉得心脏一瞬间就被填满了,暖洋洋的,叫人想就这么抱着怀里软软的家伙入睡,不想起身。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有些人,一个拥抱一个眼神便足矣。
翌日。
晨曦的阳光透过拉开了窗帘的落地窗滑进屋内,带着露珠的花朵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落年眉头皱了皱,醒了过来,眼中一片清明,显然没有怎么入睡。伸手摸了摸边上的位置,凉凉的一片。
他们为了照顾凯文在凯文的病房里多放置了一张床,藤一陪她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不过显然,他起的比她还早。
落年抚了抚有点疼的头,下床,摸了摸凯文的额头,摸了摸他的左胸口,感受下心脏在跳动的美好感受,这才回楼上洗漱,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楼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桌上多出了一份热腾腾香喷喷的早餐,落地窗前,藤一正在架他的画架,准备完成昨天未完成的画,在早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有一种十分静谧的感觉。
落年走过去,像跟主人撒娇的猫咪抱住藤一的腰,脸颊轻轻的蹭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为她付出,几乎没有底线的宽容和宠溺放纵,如果这是他的计谋,那么他成功了,这辈子落年没办法放开他的手,这辈子落年注定对他又爱又愧疚,愧疚会让爱情更加的牢固。
藤一转过身,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一大早就在撒娇。”
落年笑弯了眼眸,后面爪子却重重的抓了抓他的屁股,看着一瞬间全身僵硬了下的男人,笑得更欢了。
“快去吃早餐。”藤一把赖在怀里不出来的家伙拎到桌前,一大早调戏袭臀什么的,讨厌!
落年笑嘻嘻的看着藤一又回去弄画架,扭过头拿起勺子,因为桌子是凯文床头的桌子,椅子也是凯文桌边的椅子,所以落年只需要眼睛稍微转动一下,就能看到他,这一看,落年就笑不出来了,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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