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辉却是乐了,祁妙这声阿辉喊得软绵绵,不像喊康总那么硬朗利落,带着点糯糯的颤音儿,透着这么亲近,他无声地咧嘴笑,“嗯”了一声,悄悄用余光去打量祁妙。
他也有点没把握,在他知道今天这两个老人竟是孔令凡的父母之后,他并不是想打退堂鼓,只是觉得眼前的道路更加艰难了,因为祁妙跟孔令凡之间的交集,或许原本比他想象的要多。
祁妙很小口的吃着,与其说是在吃,不如根本说是在磨牙,咬了半天,也只咬下来点面□。康辉看的皱眉,“不爱吃是吧?要不先吃点薯条?葛鹏那边过来估计还得有半小时。”
“没……”祁妙把汉堡送到嘴边,想要咬,却又忽然放下,转头对康辉道:“我……我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孔令凡的父母才来的,只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几年,他们一直以来对我照顾有加,这会儿有了麻烦,身边却没人,我实在是不落忍……而且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不知道我跟她儿子已经不在一起的事,今天的情形,又不太适合说……”
祁妙断续而不自在的解释,让康辉心里一松,却只做不在意往祁妙身边靠了靠,把手伸进纸袋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个派说,“吃不下汉堡,先吃个这个吧,这都几点了,不能这么一直饿着,别回来我的胃好了,你的胃又坏了。”
祁妙看康辉帮她仔细地打开派的包装,忽然想起那个还在住院的早上,缕缕晨光中,他便是坐在在她身边,细致地为她剥着蛋壳,而那时,他还没对她说过什么,她也没想过他会喜欢她,却在心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家这个字眼。
这是个让人总觉温暖妥帖的人,有他在边上,似乎总会让人安心些,哪怕是躲着他的日子里,知道他在办公室,她虽紧张,心却是安定的,若是他不在,她心中总会惶惶。
“你……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么?”祁妙是个骄傲的人,但本质上却不是扭捏的个性,有话不会憋在心里,这会儿忽然担心他因为这一晚的事,再无心于她,虽是这么问有些让人难堪,却还是脱口而出道。
“哪晚?”康辉噙了笑意问。
祁妙脸红红的,咬着嘴唇,“就是……就是你睡在我家的那晚。”
康辉故作惊讶,“我还睡在你家过?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祁妙赧然,手底捏着派也不小心用了力,馅料一下子挤出来,掉到裙子上,她慌忙跳起来,赶紧收拾,康辉也拿着纸巾帮她擦,一边擦,一边好像不经心似的说道:“无论是我什么时候说的话,只要我对你说过的,永远都算数。”
祁妙惶惶然抬起眼,康辉正对她温暖地笑着,“祁妙,在我看,只有对一段感情真的投入过的人,才会有很多割舍不下的东西,比如你对孔令凡的父母,或者换个角度说,他们无论如何也是长辈,抛开所有的关系,圣人也教导我们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所以,你这样做,我只有觉得你更好!”
“阿辉……”祁妙喉头梗梗的,这一天的纠结和折腾,这一刻都化作了疲惫,她往前一步靠近康辉的怀里,喃喃道:“你真好……”
康辉深抽一口气,如获至宝地拥住她,小心地俯下头,轻吻她的额头,“祁妙,我喜欢你,而且是越来越喜欢,给我机会,我曾经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进,让你觉得你能放心依靠我,别再逃避我了,好么?”
“嗯。”祁妙昂起脸,眼底湿润地迎着康辉的目光,认真地点头。
康辉心里激荡着,本以为还不知要努力多久的事,却在一天之内,便已经明朗了起来,他试探着一点点低下头去,祁妙轻颤着闭上了眼。两个人唇眼看就要触上的一刻,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惊叫,“你们在干什么!”
50回头草
正是彼此试探着最缠绵的时候,有那么点儿渴盼,有那么点儿羞涩,胸中鼓鼓,心口热热,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眼看两瓣唇就要碰到一起,这尖利的一声指控,吓得二人都是一颤,茫然分开,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下便看见孔母震惊到难以置信的脸。
孔家妈妈是个好母亲,对孩子是发自内心的宠,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对未来媳妇,但她却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家庭妇女,眼看着自己未来的媳妇跟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并且就要亲上了,当下根本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拉开嗓子就哭喊上了,“妙妙,你怎么能这样,我家令凡出国读书也是为了你们将来过好日子啊,你怎么能趁他不在跟了别的人好,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他?”定睛一看再又认出康辉,哭的音儿更大了起来,“我还说怎么有这么好的老板,原来是没安好心的,我可怎么活呀,我儿子回来要怎么跟他交代啊。”
晚上九点多的医院早是一片安静,她这一闹,周围病房的不少间都有人开了门,悄悄地往外望,护理区的护士听见动静,急火火地赶过来,拉着孔母不满道:“大娘,这是医院啊,别的病人还要休息呢,您能注意点儿么?”
孔母正是没人说道,看见护士便一把拉住,放低了声音,抹着眼泪控诉,“姑娘,您说有这样的么,我儿子出国才几个月,我未来媳妇就让他们老总拐走了,这年头有钱的男人怎么就爱盯着别人家的媳妇呢?”
护士见老太太好歹声音小了下来,眉头才是松开,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劝道:“孩子的事您操心什么啊,照顾好病人,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才是。”说完,有些鄙夷地看了眼尴尬万分的康辉跟祁妙,没好气儿道:“你们是来照顾病人的,还是添乱的?有家务事外边处理去,别跟医院胡闹,拿我们这当什么了?!”
祁妙窘的满面通红,却也不值当跟外人解释什么,只好对护士道了个歉,过去拉着孔母的手,软言哄道:“伯母,有些事是没来得及跟您解释,您先别急……”
护士见她们消停了,打鼻子里哼了声,十分不屑地看了眼祁妙,就又回去了护理区。
康辉不尴不尬地站在不远的地方,这时候也不方便过去,只能远远望着。
祁妙回头看了康辉一眼,才又接着对孔母说,“其实令凡出国的时候,就跟我分手了,而且在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了,我不知道他没跟您说,今天伯父正是病着,都忙这事,我也就没机会跟您说清楚。”
孔母满脸不信,“怎么会,我就没听令凡说起过,上礼拜来电话,我还问他呢,说你也不上家来了,他还说是你新找的工作,太忙,顾不上,一字没提你们分手,更没说他有什么新女朋友,你可别当我老太太好糊弄,我……我回头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
祁妙心里叹息,却依旧还是很耐心地说:“伯母,我想令凡没跟您说,大概也是怕您操心,但我们的确分手了,您可以打电话问他的。”
孔母嘀嘀咕咕地说了句什么,抬手指着康辉道:“那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你们老板?”
祁妙抿了抿唇,对着康辉招了招手,康辉见了赶紧走过去,祁妙伸手拉住他的手,十指交握,回头对孔母说道:“是,他是我公司的老板,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康辉心里狠狠一甜,千回百转的,他这男朋友的身份,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落实了。他紧紧回握住祁妙的手,对着康母礼貌道:“阿姨,今天光顾着叔叔的病,其他的也没注意,没想到让您误会了,怪我们没说清楚,对不住了。”
孔母红着眼圈,这会儿有几分信了,难过地看着祁妙问:“你跟令凡真的分了啊?”
祁妙认真地点了点头,孔母又是抹了把泪,看着康辉,“是啊,小伙子怪好的,模样好,又是公司老板,我们令凡拿什么跟人家比,还是怪我们,家里条件不好,什么也不能给他。”
祁妙有些哭笑不得,“伯母,我跟令凡分开的时候,还不认识康辉呢,不是您想的那样。”说完沉了下,又说道:“感情的事其实都是缘分,令凡现在跟他新女朋友也挺好的,您不用为他担心,在国外两个人在一块,互相还能有个照顾,您只管照顾好伯父的病,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跟令凡虽然分开了,您也依旧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孔母怎么还能再让祁妙跟康辉还跟着一起照顾病人,又是抹泪,伤感了会儿,感慨娘俩没缘分,便是赶紧让祁妙回去休息,可末了到底没忍住地问了声,“妙妙啊,你说令凡有新女朋友了,是谁啊?叫什么名字的?”
祁妙闻言怔了下,面无表情道:“周珊珊。”
过去了这么久,她就算心底放下了孔令凡这个人,可周姗姗这个名字,却还是像跟刺一样,从嘴里念出来,心里便是被扎得微微的一疼,脑子里滑过那张她挽着孔令凡手臂,笑得开怀的照片,只觉心口都有些闷。
跟孔母告别了出来,祁妙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儿,康辉不知道她在为什么而难过,只是更紧地拉了拉祁妙的手说:“你惦记他们,明天咱们就再过来看看。出国之前还一周的时间呢,估计到时候病人也该出院了,咱们能为他们做的,都帮他们做了,哪怕是日后有别的事要咱们帮,你敬他们是长辈,待他们当父母,咱们就一起给他们搭把手,样样尽心,你别为这事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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