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欺骗小孩的感情不太好,但眼下齐寂也没别的办法摆脱这位“史上最小追求者”,只好默认了“和解条约”。不过要送呐呐什么礼物做“证据”呢……
想了想,齐寂心里有了主意,便让呐呐跟他一起上楼去。
在二楼,齐寂先帮呐呐把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妆给擦掉,然后让她坐在自己床上,闭上眼睛。
小呐呐倒是守约,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紧紧闭着眼睛不偷看,于是齐寂开始准备“礼物”——他找出珍藏的那张这个时空夏曲年轻时的黑白照片,把它小心翼翼封在一个信封里。
“好了呐呐,可以睁开眼睛了。”
齐寂在小呐呐面前蹲下,把信封放在她的小手里,“这就是礼物,不过这礼物很珍贵,小呐呐一定要把它交给爸爸保管好吗?除了爸爸,这信封里的东西不能给任何人看到。呐呐能答应我吗?”
呐呐的眼神充满犹豫和疑问,“大哥哥,我能看吗?”
齐寂笑着解释,“不用看,我可以悄悄告诉你。这算作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这信封里是你校长姐姐的照片。”
这下小呐呐释然了,“嗯,那我知道啦,我会让爸爸好好保存的,也不告诉别人里面放了什么,连小姑也不告诉。”
齐寂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呐呐的头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在涌动着。
……吴医生,我尊重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也希望你能在那条道路上收获幸福……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这张照片,想必你我都觉得。以它做结会是最合适的……
……吴医生,一路平安……
……
第二天晚上,飞往美国的国际航班里。
小呐呐已经在座位里睡着了。吴桐川轻轻帮她盖好毛毯,然后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封口信封。
昨天,小呐呐向吴桐川坦白了她和小姑一起去夏曲家的事,没有责备呐呐,当时吴桐川只是紧紧抱着这孩子。努力掩藏自己的心疼。呐呐交给他代为保管的这个信封里似乎是张照片,他忍住没有拆开,一直到了此时此刻,机舱里的乘客基本都已睡去,他这才觉得自己终于做好了面对信封里一切的准备……
轻轻撕开信封的封口,吴桐川觉得像在亲手撕开心头的伤疤。信封里果然是张照片。但当他看到相片中那个人的面孔时,还是难以自持地红了眼眶……
虽然已经事隔多年,可他还是能一眼认出——这就是多年前令他一见钟情的那张黑白照片。
泛黄老照片里。那位年轻女子依旧眉眼如画笑得恬淡,美得让他惊心动魄。用颤抖指尖轻轻抚摸着相片中女子的脸庞,吴桐川已经明白了——这其实是齐寂送给他的临别礼物。
……一切因它而起,一切又以它为终,这大概就是一个轮回了……
以人生中最宝贵的十多年光阴完成一个爱情轮回。究竟是否值得,恐怕只有吴桐川自己才知道……
广袤无垠的太平洋上空。有一份思念被负载在薄薄的黑白老照片上,距离它的灵魂归属国渐行渐远……
……
转眼到了人间四月天。
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齐家发生了“地震”,用石苍也的话来说——小曲姐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终于憋出了一个惊天大幺蛾子!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吉光羽难得回家,所以夏曲把简帛寒也叫了过来,“一家五口”外加一条狗,大家一起围坐在餐桌旁吃完饭,本来气氛其乐融融,谁知夏曲突然发表了一项毁人三观的重要声明——木耳,我要生孩子了!
她话音刚落,其他四个人就立刻做出了不同反应——石苍也一下子咬了自己舌头,疼得他捂着嘴半天直不起身来;吉光羽被刚喝进嘴里的罗宋汤呛到了,差点没把肺给猛咳出来;简帛寒“啪”地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暴怒地质问“石苍也吉光羽!!到底是你们俩谁TM干得好事!!!”;齐寂倒是还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不过他的脸色也不是一般难看……
“你……要生孩子了?”等吉光羽终于不再咳嗽了,齐寂艰难张口问道,“我能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吗?”
夏曲一边拍着身旁咳得满脸通红的吉光羽的后背,一边无辜地回答,“我就是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才郁闷嘛……”
这下餐厅里的空气几乎凝固成冰!未婚先孕……滥交……始乱终弃……各种令人不忍直视的念头闪过大家心头,除了夏曲之外,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cao到底是哪些混蛋干的!!!到底是谁!!!老子非把他们家灭门不可!!!”简帛寒最先从石化状态中苏醒过来,揪住夏曲猛摇起来,“你说啊!到底是谁欺负你的!!谁害你怀孕的!!!!”
吉光羽第二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怒不可遏的简帛寒,把夏曲护在身后,“你疯啦!!万一流产大出血会要人命的!!”
而石苍也呢,则泪眼汪汪望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夏曲,心疼地说,“小曲姐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那么不知道疼自己啊……”
“等等等等!你们干嘛那么激动?谁说我怀孕了?我没怀孕呀!你们以为我圣母玛利亚啊?!”夏曲把保护她的吉光羽推到一边去。皱着眉头问脸色发青的齐寂,“这些家伙怎么了这是……哎木耳你脸色好差呀?”
听说夏曲根本没怀孕,齐寂看了一眼那三个再次震惊不已的家伙,然后耐着性子问夏曲,“没怀孕?在没怀孕的情况下你跟我们说你‘要生孩子了’,是我们四个的智商突然降低到个位数,还是你小时候根本就没学过语文?不知道那个句子后面加个‘了’就表示既成事实?”
夏曲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我只是为了表现和强调一下我的强烈意愿嘛,何必咬文嚼字呢木耳……”
“拜托啊小曲姐!您这随随便便脱口而出一句话,害得老子我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掉啊!”石苍也说完还故意吐出舌头来给夏曲看了看。“瞧见没!现在还疼呐!”
吉光羽听夏曲居然这么说,气坏了简直,他也不在乎齐寂会不会心疼了。一把狠狠揪起夏曲耳朵,怒不可遏地训斥道,“我早就说过你这个人的智商情商已经显著拉低了人类平均水平吧!!!我说得有错没??!怪不得到现在都没嫁出去!感情谁娶你都得冒着生命危险啊!!”
见夏曲被扯得直“哎呦”,一旁的简帛寒没等齐寂行动,就已经跳起来把夏曲从吉光羽的魔爪中救了出来。“小羽你别动手啊!扯坏了怎么办?扯坏了更没人要,到时候就只能你哭着娶她了!”
夏曲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撅着嘴反驳道,“你们干嘛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啊……娶我是那么恐怖的事嘛……”
冷眼望着眼前上演的闹剧,齐寂实在是受够了,他忍无可忍地问夏曲,“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说要生孩子了?”
夏曲见大家都纷纷落座。向她投来审判的眼神,于是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虚地解释了起来。“那个……我年纪也不算小了嘛,网上说最佳生育年龄是26岁到29岁,我觉得有道理,还是应该趁年轻赶紧生个健康的宝宝……”
齐寂很少打断别人的发言,但此刻也按捺不住了。“我说你是不是应该遵守正常顺序?正常人难道不应该先结婚后生孩子?!”
“我知道呀木耳……”夏曲幽怨地瞟了齐寂一眼,“可问题是我一年半载的恐怕找不到结婚对象嘛。而且为了生孩子而随便找个男人结婚,肯定缺少感情基础,婚后不会幸福的……”
齐寂心头已经有了不详预感,他声音干涩地追问,“那你打算怎样?”
夏曲陪着笑脸回答道,“其实嘛,这个世界科技这么发达,即便没有老公,甚至不见对方面,女人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嘛——你们看,满世界都是治疗不孕不育医院的小广告,我打算找个靠谱的医院来个人工授精!”
“人工授精!!”吉光羽和简帛寒异口同声地惊叫一声!
夏曲出于当校长的职业病,开始耐心解答,“这个其实很简单,就是女方提供一个卵子,然后男方提供一个精……一个小蝌蚪,在体外采用人工的方式把它们凑在一起,等弄成受精卵之后再植入女方身体里……医院有精……有小蝌蚪库的,随便给我用一点就行!这样我连男人都不需要找就能生宝宝啦!”
“可你还是处女啊祖宗!!”这次异口同声的人是石苍也和简帛寒,当然,其实齐寂心里也无声地喊出了这句话。
“讨厌……”夏曲羞赧地低下了头,“圣母玛利亚不也是处女……”
没等有人反驳夏曲的脑残,吉光羽已经“惶恐不已”地死死盯着齐寂问道,“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不是和你老爸结过婚了嘛???处女??!”
见齐寂深度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两个说漏了嘴的罪魁祸首赶紧补救,“小羽你别打岔!这小问题等会儿私下里再说!先把手头这事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