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了的腿腿站起来,仍然一脸无辜地瞪着两只大眼睛,仰头望着主人。展颜也没在絮絮叨叨地说下去,就只是看着自己的狗。
电梯的速度很快,没等腿腿再躺下去,就到了一楼。
展颜带着狗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希望能尽快让腿腿认识小区的环境。不想回去的时候在电梯里遇上了许嘉柔一家三口,没见过短腿萌物的钟小釉小朋友一见腿腿就被萌得不行,非得吵着去舅舅家里跟狗狗玩儿。
钟比德皱了眉,说:“小釉听话,刚才不是还要回家让爸爸讲故事么。”
“不要爸爸讲故事了,我要跟小狗儿玩儿。”钟小釉撒娇不成,干脆就一下蹲在电梯里不肯起来,“舅妈家的狗狗比奶奶的美美好玩儿,我就要跟它玩儿。”
展颜见状,便牵了狗从电梯里出来,笑说:“小釉要是再不出来,舅妈就把狗狗牵回家了。”
这招果然十分好使,小姑娘看见狗被牵走了,跟着就站起来跑出去牵着展颜的衣摆,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许嘉柔也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钟小釉,末了她转向钟比德,说:“要不就让小釉跟着弟妹去玩儿一会儿?”
钟比德似是思忖了一下,然后他说:“那你把女儿看好,我就回去加班了?”
展颜在旁边看着,伸手把小釉攥着她衣摆的小手牵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汪雨佳身边那个男人的影子让她有点先入为主,她只觉得钟比德和许嘉柔两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这回轮到许嘉柔沉默半晌,然后她点了点头,说:“去吧,早点回来。”
钟比德过来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嘱咐小釉要乖乖的,跟着就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展颜见状,便提出让许嘉柔也到家里坐坐,掏出钥匙开了门,把娘俩让进去。
客厅里灯亮着,但是许承聿却没有半个影子。展颜想着他大概是上楼去了,便先给许嘉柔和钟小釉倒了果汁,然后把腿腿的项圈解开让小釉逗它玩儿着,自己上楼去叫许承聿下来。
楼上卧室门虚掩着,没有开灯。展颜推门进去,一开灯就看见许承聿半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被子,一副安详睡态。
“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早就睡下了?”展颜过去,半跪在床沿上,正要伸手去戳一下许承聿,就被他握住手带进了怀里。
许承聿一手伸到展颜背后按住她,沉声说:“等肉吃。”
“神经病,说了今晚没得吃,”展颜笑着骂了一句,“起来先,小釉来家里了。”
许承聿一愣,问:“你怎么把那个小家伙招惹过来了?”
“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小猫小狗的么,刚刚下去遛狗刚好遇上姐姐姐夫带着小釉回家来。姐姐也来了,你赶紧起来了。”展颜从他怀里挣出来坐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
许承聿便一骨碌爬起来,穿好鞋子跟在展颜后面下楼去。
☆、42四十一、
瞧见许承聿裹着睡衣从楼上下来,许嘉柔也不由笑了,问:“这么早就休息了?”
许承聿并不回答,抬手扣在自己后脑勺上,叫了声“姐”,就近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旁边一本正经地跟小狗商量着水果糖一人一狗各吃一颗的小外甥女,又问许嘉柔:“姐夫没过来?”
许嘉柔答:“回去加班了。”
“你们……”许承聿迟疑着,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许嘉柔截过话头去。她仍然是那副恬淡的样子,看着自己女儿,一边说道:“还是老样子。”
展颜在旁边看着狗,以免腿腿忽然黑化伤了钟小釉,听了许嘉柔的回答,更加觉得钟比德一定是有什么猫腻。
许承聿轻轻叹了一声,眼眸一动,没再说话。他知道姐姐姐夫两个人一直以来相敬如宾。那年他就跟陆之敏说过,包办婚姻行不通,然而陆之敏却仍然一意孤行地介绍了很看好的员工跟许嘉柔认识。
许嘉柔和钟比德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喜欢的陶瓷绘画他不懂也不想懂,他精通的管理决策她不懂也同样不想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嘉柔最后居然会答应跟钟比德结婚。不过没有感情的结合,到最后也就只是相敬如宾而已,这一点即使是有了女儿也没能改变。
许承聿若有所思地抿着嘴唇,展颜远远地看着,心里盘算着究竟是不是该把钟比德可能跟汪雨佳之间不清楚的事情说给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觉得别人家的事情自己不好多嘴,决定让那天看见的连同自己脑补的一块儿烂在肚子里。
许嘉柔小坐了一会儿,觉得时候不早,便连哄带吓地把女儿带回了家里,只说以后再让舅妈把腿腿带到家里跟她玩儿。
送走了两人,展颜就把狗抱进楼梯下面的狗窝里安顿好。站起来一回头,见许承聿还靠在门口看着她,便一边上楼一边说:“刚才不是都要睡了么,这会儿倒站在那儿当门神了?”
许承聿嘴角的笑意晕开几分,开了壁灯把客厅的关上,迈步走过去。
展颜一级一级地上楼,忽然听见许承聿在后面问:“你们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展颜听见这个问题,脚底下一滞,便扭头回去看着他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近。
许承聿却忽然醒悟自己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让她误会,于是话锋一转,硬生生地把“明知道男人不*自己也能跟他结婚”,换成了一句恶心巴拉的“怎么都喜欢那些不男不女的明星,品味跟屎一样。”
展颜听见这么粗俗的形容,眉毛一拧,说:“第一,我不喜欢那些不男不女的明星;第二,你闻起来挺香的,我真没想到你自己觉得你是屎。”
说完她一扭头,便撂下许承聿噔噔噔地上了楼。
许承聿显然没想到自己信口胡诌的问题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觉出展颜话里的意思。于是咧嘴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床笫之娱让人食髓知味,对于许承聿这类禁欲多年的青壮年男士来说尤其是。
然而展颜今晚似乎是铁了心要对他小施惩戒,上了楼就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看电视,他偶尔伸过去的手也被挥开,另外还附赠一枚白眼。
几番下来许承聿就不再动作,想着结婚以来自己似乎确实有些需索无度。便默默地坐正了身子,伸手揽着展颜的肩膀,决定顺她的意思,让她歇上一晚。
只是许承聿死心般地坐正之后,展颜却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就下床趿拉着拖鞋去衣柜边上,准备翻了替换的衣服出来去洗澡。翻翻捡捡好一会儿,才终于把想穿的内衣找出来,抱在怀里一转身,不期然对上许承聿探究的目光。
展颜就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看什么看,还不睡觉。”
许承聿被呛了一句,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去看电视。展颜趁机就抱着衣服一溜小跑钻进浴室去,不忘顺手把门锁上。许承聿在外面听见落锁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便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展颜是真的拿他当了禽兽。
而浴室里展颜看着怀里的内衣,忽然就红了脸。这套内衣是朱萌送的结婚礼物,说是内衣,其实就是薄薄两层纱,穿上了什么都遮不住反而若隐若现地引人犯罪。
其实她也并不是要冷落许承聿一晚上,只是眼看着他就要回去了,展颜觉得得让他对这场欢好印象深刻一点。这种意外的惊喜,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果然当她洗好澡出来换上这套按照朱萌的说法是“能让曾经的笑霸变成笑花儿”的内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敢多看一眼,赶紧裹好睡袍准备开门出去。忽然又想到个什么,退回来又把薄纱底裤褪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去。
刚刚才被恶语相加过的许承聿这回干脆就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上的无脑古装剧,对出浴的展颜丝毫不为所动似的。于是展颜只好到床边站着,脱了睡袍趴过去,附在许承聿耳边说:“我穿了新的内衣,你觉得好不好看?”
许承聿听了,眼皮一低瞟了一眼,跟着就被展颜的打扮给抓住眼球,眼睛都快直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到展颜脸上,似乎是想从她一脸期待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展颜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便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试探着问:“你……不喜欢?”
许承聿喉结动了动,伸手便握住她的腰肢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另一手覆上一只饱满,隔着那层薄纱揉起来,嘴巴贴在她耳边说:“你这是先打一棒子再给一捧糖吃?穿成这样不如不穿更好看。”
暖烘烘的气息扑在展颜耳朵上,胸前被许承聿按着跟布料摩擦,传来异常奇妙的感觉,激得她缩了缩脖子,鼻子里也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展颜伸手环住许承聿的脖子,凑上去寻到他的唇,主动送上一吻。正待换个地方再印一个唇印时,却被许承聿一个翻身摁在身下,想要离开的双唇也被他狠狠吻住。揉弄着展颜胸前饱满的手指恶作剧般地摁住尖端,让它在自己手里充血变硬。
这个深吻让展颜有些发晕,两手拉着他的衣襟,连磨带蹭地把他身上的睡衣褪下去,然后在他背上漫无目的地摩挲着,感受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