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语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并不关心,拿出钥匙来开门,他倒没有像以前那般急切,直接将她推倒在墙上就办事。她略一思想,难道是这段时间他另有佳人?
这个念头才升起,孟延洲却冷不丁的开口,“去淅川做什么?”
倪千语这算明白了,他还是挺介意她是不是被别人用过了。
“见朋友,顺便散散心。”她笑笑,到一边去给他倒水,但想了想,这饮水机里面的水都已经放了好几天了,有些踌躇的时候又想到,好像全国并没有爆发出喝了几天的水就出事的报道,于是干脆利落的接了一杯水向孟延洲走过来,“你那天走后就不来找人家,害得人家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只好找个地方疗伤了……”
她叹着气,还有些故作矫情的蹙眉,她本来就瘦,这般表情下来还真有些林黛玉的忧愁感。
孟延洲端着水杯,被她这个表情恶心到了,水也喝不下去了。
倪千语见到他这样子,玩上瘾了一样,直接走向他,暧昧的坐到他的腿上,“你不会是来和我说分手的吧?”她摸摸自己的胸口,“这里会很难受。”
孟延洲伸出手来,倪千语怀疑他是要将自己给推开。他的手摸到她的胸口,竟然就此停了下来,隔着衣服向上滑动着。
倪千语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她以为她都这样说了,他定然恶心得没有胃口,谁知道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见到她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扬,声调刻意的降低,“怎么这个表情,我不是如你的意了吗?”他顿看一下,贴到她的耳边,“还是你觉得我做得不够?”
说完这句话,他便用两手掐住她的腰,将她反身放到沙发上形成跪着状。他迅速的将她衣物褪下,全程快得她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个眼。她的双手不得不紧紧抓住沙发靠背的顶端,还好是柔软类的沙发,她原本还嫌弃这种沙发难清洁,现在终于找到不淘汰的理由了。
他(进)入的动作很猛,丝毫不太理会她。在她发出难以忍受的痛楚的叫喊时,他才好心的停下下面的动作,双手从她背后环抱着伸向她前面,不停揉着她的胸脯,让她尽快的(情)动。
因之前的疼痛,她额间的冷汗不停流下。
孟延洲却贴在她耳边,“这么些天……是不是很想念?”
发觉她开始适应后,才缓缓的chou动起来,动作很缓慢,似乎在确定她现在能接受的程度。她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低声的呢喃,他才加快了动作,手也并不停着,在她胸前扩大范围的滑动着。
她将沙发抓得更紧,而他的身体也贴得她更紧,带着(淫)靡进出的声音像一剂猛烈的催情剂,让彼此陷入激|情的漩涡。
倪千语感到自己全身都酸软无力,又有着破罐子破摔的挫败感,随便他怎么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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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千语感到是自己说的那番话让他不快了,她本是让他对她失去兴趣,谁知道他偏偏不如她意,甚至还以此警告她,别玩那一套。
他讨厌别人将他当成傻子一般,如果她不想做,大可以说一声,他未必会强人所难,她偏偏选择最笨的方式,他难道真看不出她的那些小花招?
倪千语软绵绵的躺在沙发上,她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男人了,而且他复杂的程度让她根本跟不上。
她没有穿衣服,只是将衣服随便放在自己胸前随意遮挡一下,并非害羞的怕人看见,单纯不喜欢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
孟延洲一件又一件的穿起衣服,动作不快不慢,竟然透出几分优雅来。她盯着他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他这副社会精英的摸样,谁会知道他之前才有过一番(欢)爱?
人果然需要衣装的伪装。
孟延洲穿好衣服,这才看向她,“你之前不是抱怨我让你没有了工作吗?现在我为你安排一个。”
倪千语的思绪完全没有跟上,他之所以来这里是想告诉她他为她安排了一个工作?
她张张口,想问为什么。
孟延洲却裂了裂嘴角,“不用表示感谢,应该的。”
他笑得很欠扁,让她没有忍住,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向他扔了过去。孟延洲也不生气,伸手接住后,朝她走了过来,将衣服又放在了她的身上,“想用这种方式留下我?”他弯了弯身,“我也想留下,可还有工作……”
说着他用食指和拇指在她胸前的顶端捏了一下,然后才站起身,“别忘记了明天八点半以前去公司报道。”
他说完便走掉,完全无视她会有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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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千语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听从孟延洲的安排,她现在游手好闲的生活状态的确不是很好。只是上班的第一天,孟延洲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孟延洲在办公室会见一位来宾,她送了一次咖啡进去,到送第二杯时,孟延洲送那位来宾正好出来,瞧见她端着咖啡的样子,当下便发了脾气,“你动作可以再慢点。”
谁都能听出来他发了脾气,倪千语也并不生气,做出低眉顺眼的姿态来。而到了夜里,他们依旧相拥而缠绵,之后各睡各的,他既不会将白天的事和她稍作解释,也不会哄着她的情绪。
不过依着倪千语自己的想法,倒是也能够猜出他这样做的目的。她空降到孟氏,还成为孟延洲的专属秘书,原本就不合常理,众人大概会往她身后的背景猜想,从而猜出她绝对靠着某种关系,而孟延洲当众给她难堪,在别人眼里即使她背后有关系,也和孟延洲绝对没有关系。而且,在周围的那些眼睛,甚至可以猜想着给她安排着一个背景,对于她在工作中绝对有好处。
从这件小事中,倪千语便开始觉得这个男人确实不同了。还在医院时,他看人时,还能从他眼里感觉出他的情绪起伏,能得知他对周边人的喜恶,而现在,他正将他自己慢慢转变成一个没有情绪起伏的人。
而孟延洲白天会见的人名叫吴建民,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但这位律师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了,原因是他追求正义,接了一场官司,从而得罪了自己的同行,官司结束后,遭到了所有同行的抵制。
这个畸形的社会,总在用最现实的例子证明着好人坏报,千万别当好人。
倪千语猜想着孟延洲会见吴建民的原因,会这样猜的原因是她失眠了,睡不着。她看了一眼床上似乎已经睡沉了的男人,揭开身上的薄被,拿着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摸黑走出房间,走到客厅外的阳台。
她打了一个电话,只有几句话,对方便迅速的挂断。
月色刚好,满地银辉,她的身影直直落下身后的墙上,衬出一个长形的黑影。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摆出了几个姿势,发现自己影子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动着。她用手机去照那处,发现是一群蚂蚁。在墙边有一颗摆放的葡萄壳子,这群蚂蚁正围着这葡萄,试图将葡萄壳搬走。
倪千语不由得好笑,蹲下身子,继续观察着这群蚂蚁的动态。
那一年,他们一穷二白,在别人眼里就是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一对情侣,可他们过得很幸福。不会去想今天和同事相处不好,应该怎么缓和关系。也不用去想,是不是该讨好上司得到升职的机会。他们简单得只剩下彼此,用最纯粹的情感装点着彼此。
那个下雨天,他们没有带伞,只好躲在屋檐下躲雨。那时,他的手一直牵着她,她回过头时,看到的是他亮闪闪的眸子,好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她记得他对她说话时爽朗的脸,“我喜欢你,跟我走。”
那么的坚定,让她真以为他可以带给她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们牵着手,坐在屋檐下面的石阶上,旁边无数蚂蚁爬着,它们在搬运着食物碎粒,他们就那样看着,没有丝毫打扰。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和这蚂蚁差不多,有些东西可以自己搬走,可有些东西你根本搬不了。
除了学会坚持,还应该学会的是放弃。
倪千语微微一惊,回过神来,因为一双脚出现,直接踩在了那葡萄壳上,顿时蚂蚁乱跑,惊慌四起。
倪千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这蚂蚁知道会遭此不幸,会不会后悔来搬这葡萄壳?
没有答案。
她慢慢起身,然后看向上身裸着的孟延洲,她喉咙发干,不太想说话。
孟延洲看着她,借着月色,她猜想着他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
“不睡觉就为了看这蚂蚁?”孟延洲的眉头微微上扬,语气说不上好。
“那你不睡觉就为了来看我是在看蚂蚁?”她一句话回过去,心底却悠悠的叹息,幸好他来了,震回了她的思绪,否则她又该去思考那段无意义的岁月了。无意义的概念是,想了也没用,反正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