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叔也看了很多八点档啊,都不容易。
目前看来这是最靠谱的办法了,问题是我这人太实诚,演技不行啊,这装晕倒,要怎么装?
我问大叔:“我不会怎么办?要不你一拳把我打晕。”
大叔奇道:“我一拳把你打晕,那俩小伙子能放过我?姑娘你困糊涂了吧?”
我一时语塞,大叔接着说:“装晕都不会,你就这么扑通往地上一倒,别怕疼,落地的声音大点儿,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我对大叔感激涕零,忙谢道:“如此一切就拜托哥哥了!这事完了我买条烟来孝敬您啊!”
大叔正义凛然地说:“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行贿受贿的勾当。”
我正要表达对大叔高尚品格的敬仰和钦佩,大叔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姑娘你一番心意,我不收下一是显得不近人情,二是姑娘你必然也心内不安,既是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免得姑娘你老是惦记。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两条烟两瓶X粮液是不是?”
我:“……是。”
大叔哈哈一笑:“姑娘你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哈……”
我:“……哈哈哈哈哈哈………………”
大叔突然端正了神色,说道:“姑娘你再不晕,他们可就要打完了。”
我咬咬牙扑通一声往地上一倒,没注意脑袋磕马路牙子上了,我这脑袋是晕啊晕啊晕啊的,再加上一晚上没合眼,于是我就真昏过去了。
昏过去之前我听到大叔中气十足地吼道:“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小姑娘你不要吓我!小姑娘你怎么满脑袋血啊?!!!你们两个小畜生别打了,这姑娘脑子磕坏了!”
我在心里泪流满面,大叔不带这么骂人的啊!
然后我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十九
醒来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头顶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飘荡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你醒了。”
我醒了?我是谁?
我茫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旁边坐着一个,额,很难形容的英俊男性。
英俊和男性都毋庸置疑,很难形容是因为,他的脸上纵横分布着一片红的紫的药水,我能闻到他脸上碘伏和双氧水的味道,就如同某个抽象派名家的画作。当然,即使脸上挂着一幅抽象画,他的英俊仍然从他未被覆盖的每个毛孔中散发出来。
我握住他的双手,诚挚地问道:“兄台你为何如此英俊?”
兄台淡定地拍掉我的手,呼噜了下我的头,说:“脑子真被磕坏了?”
我继续诚挚地恳求道:“兄台,兄台你告诉你,你究竟为何如此英俊?”
那位英俊的兄台也握住我的手,温柔又深情地看着我,说道:“我妈生的。”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你有一位好母亲!请代我问候她!”
兄台一手拧上我耳朵,恶狠狠地说:“我替我妈谢谢你!”
“兄台虽然你很英俊,但英俊的兄台也是兄台对吧?你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成何体统?!”我灵活地从他手中挣扎出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边摸着我可怜的耳朵,边指责道。
英俊的兄台狞笑着向我靠过来:“我身上除了手脚之外,能动的地方还有很多,姑娘你要不要体验体验?”
我抓住衣襟大喊着:“救命啊!非礼啊!谁来救救我啊——!”
那位英俊的兄台仍旧狞笑着向我靠来,我急中生智,突地大喝一声:“兄台!有飞碟!”
兄台明显被我洪钟般的嗓音震慑住了,黑着脸停住不动。
我趁热打铁,赶忙抛出另一个问题,“我是谁?”
那位英俊的兄台头上出现一圈问号,他们手拉手,踢着脚,欢快地转着圈圈跳着舞。
我靠过去晃着兄台英俊的肩膀,惊慌道:“我是谁?我是谁?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是谁了?!兄台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颓唐地退坐到床上,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慌张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了?怎么回事?我是谁?这是是哪里?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英俊的兄台一下抢上前来,将我按到在床上,狞笑变为了□,他□着说:“你不是不知道你是谁吗?我来告诉你。这里是本镇第一青楼品花楼,你是楼里的卖笑小娘子,至于我嘛,我花重金从妈妈那儿把你包了下来,为的就是今夜一场红被翻波。”
我死命推着他:“周易你真是太恶心了!快让我起来,被你压扁了都?”
周易明显玩儿上瘾了,整个人都趴我身上了,把我双手扣在头顶,一手抬起我下巴说:“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我奋起一脚踹他肚子上,结果他没事儿,我反而从床的另一侧滑了下去,我身子滑到一半就被周易给拉住了,于是我就着头朝下的姿势,与另一幅抽象画四目相对。
顾杨黑着脸说:“你们玩得挺好啊。”
我一个仰卧起坐恢复坐姿,周易也放开了我的脚,退到一边儿坐着。
这一站一坐的两人都是一副审判者的表情,我的脑仁儿隐隐抽痛。
当此危急存亡之时,我当机立断,决定先发制人,以攻代守,抢占先机。
我看着眼前两座森然的碉堡,毅然选择了看起来不那么坚固的顾杨。
我用饱含愤怒的声音对顾杨说道:“顾杨你知道错了没?!”
顾杨震惊地看着我:“…………”
我继续愤怒地说:“看来你对自已的错误毫无认识啊!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恳求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顾杨继续震惊:“…………”
“顾杨你是小孩子吗?不是!那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耍一些小孩子的伎俩呢?你明知道周易在我后面,”我转头看向了周易,“但还是诱骗我说出一些违心的不利于民族团结和感情发展的话,这不是破坏我和周易同志的阶级友谊吗?!”
我刻意加重了违心和友谊两个词,我在心里为自己啪啦啪啦鼓起了掌,两边都讨好,两边都不得罪,我就是二十一世界的小诸葛啊小诸葛!
当然现实总是残酷的。
我看到顾杨和周易的眼中同时透露出他们心内的OS:
无耻——!太无耻了————!
顾杨黑着脸说:“任可你别跟我来这套……”
我敏捷地打断他:“顾杨你不要转移话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细枝末节的事情就不要纠缠。说!明知道会挑起纷争,你为什么还要那样?”
顾杨脸更黑了:“这么说你是站他那边了?”
我苦口婆心道:“顾杨你真的不是小孩子了,选边站这种事你不觉得幼稚么?你堂堂高等学府的优等生,思想怎么可以如此狭隘?”
顾杨:“…………”
这时身后的另一座碉堡也开火了,炮声隆隆中周易叹息着说:“任可,我对你真失望。”
膝盖上又中一箭,我坚强反击道:“周易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多无辜,打架这事儿可是你提出来的。你多威风多潇洒啊,男人的事就要用拳头解决,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手,周易我告诉你,真正的男人就是不用拳头也能把事情完美解决的!真正的男人也是在女人插手的情况下还能让事情顺利完成的!你看看你们这两张脸成什么样了,我看着就想吐,真是的,真正的男人会把自己搞成这副熊样儿?!你看你们这样像男人么?”
我觉得我几乎听到周易关节抖动的声音,呜呜呜,我真怕他削我啊!
幸而他克制住了,但还是沉着脸语带威胁地说:“你说我不像男人?!”
我看了看他蠢蠢欲动的关节,断然否定道:“不!当然不!我用的是带着质询语气的疑问句,疑问句你懂么?疑问句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是,另一种是否,你怎么可以直接就理解成我说你不像男人呢?”
周易仍旧阴沉着脸,把皮球给我踢了过来,说:“那任可你说说,是是?还是否?”
我字字铿锵,“当然是否!周易,相信我,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如果连你都不确定自己的性别,你又怎么能够奢望别人给你答案?不过,我理解你,每个男生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有这样的困惑,我知道你急切地需要旁人的肯定。周易,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汝之男子气概无人可以质疑!”
周易估计是气得狠了,物极必反,竟然开怀地笑了起来,伸手呼噜我脑袋,边笑边说:“任可你以前不是这样儿的啊?怎么不知不觉你变得这么可乐了!太可乐了!哈哈哈哈!”
我竖起耳朵听着,身后传来顾杨憋不住的笑声,我心中大石缓缓落地。
一场大战就这样被我消弭于无形,吾乃再世诸葛是也!
周易还在揉我头发,其实揉头发没什么,我一直把他当闺蜜,他也挺喜欢揉我头,捏我脸蛋儿什么的,我就当他是在表示亲密,直到某天看到他用同样的动作搓揉着他家那只二了吧唧的大狗子,我才猛然醒悟。
当然,我愤怒过,我哀嚎过,我抗争过,但所有的反对行动都被他无情镇压,镇压久了我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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