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山和秦九同时转头,就看着秦锐一双漆黑的眼睛此刻正默然的看着他们,那样子应该是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许开山虽然觉得有些内疚,可是不习惯道歉的他依旧觉得他做的没错,最多就是没有选对方法,所以他忽略到心里的心虚淡淡的笑着:“小锐觉得身体怎么样?”
秦锐不答,看着自己的外公越来越陌生:“外公,你给她钱让她离开我?”
许开山的笑脸渐渐收拢,握着拐杖坐在秦锐床头沉默了一会:“是,我是让她离开你,你知道她配不上你。”
秦锐缓缓的闭上眼睛,也阖上满目苍夷和悲凉,他不是没想过外公,可是他却一直不想去怀疑,他的胡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想去想她是抱着什么心态去接受那张支票的,却又不敢去想,心口在滴血,疼的无法呼吸,他张开眼,平静的反问:“那什么人才配的上我?马晓慧?外公我除了是你许开山的外孙什么都不是,我甚至没有保护心爱的人的能力,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
淡淡的说完后,秦锐从床上困难的坐起身,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下拔掉自己的输液针头,然后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许柔惊声大叫:“小锐,你要做什么!快回去。”看到被儿子强行拉掉针头的手在滴血她大喊:“护士!护士!”
秦锐虚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的跌在许柔身上,他推开她,想要向门口移动,许开山始终沉着脸看着他,就在他摇晃着身体就要走到门口时许开山开了口:“站住,你要去哪?”
秦锐握着门把,没有转身:“我要去找她。”
“只要我许开山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老张!”许开山上一次如此愤怒是许柔坚持要嫁给秦九的时候,时隔多年再一次如此怒不可遏却是因为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外孙,就是因为秦锐从小听话懂事,所以许开山更不能容忍他因为一个这样的女人反抗自己。
“老爷。”
“看着小少爷,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病房一步。”
老张看了看秦锐又看了看许开山,最后还是决定听老爷的:“是。”
秦锐转头悲凉的看着自己的外公,他那句“只要他活着一天”真的伤到了他,他不敢相信外公竟然用性命做要挟,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不顾他的死活,他缓缓的放下开门的手,声音一度哽咽:“外公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爸。”许柔看到许开山开门离开,快速的跟上去想劝两句,却被震怒中的许开山拂开:“这件事谁都不许插手,我当年管不了你就不信管不了小锐,不就是个女人,过两天就忘了。”
许柔站在走廊上哭泣,秦九默默的上前搂住许柔的肩,除了如此他什么也做不了。许柔擦掉眼泪,勉强对他笑笑:“我去看看小锐。”
秦九也笑的勉强:“去吧。”直到许柔走进病房他才转身走到吸烟区,拿出很久没抽的烟,他不知道自己在吸烟区坐了多久一直到许柔来找他,他才发现脚下一地的烟头,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许柔坐到他身边,他将许柔搂紧:“柔柔,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儿子,甚至不敢为他在爸面前讲话。”
许柔笑着摇头:“那样的情况你说了也没用,反而会勾起我爸的怒气,小锐懂的,进去吧。”
秦九点点头站起来,心里却想起了胡蝶,那个丫头到底在哪里,也真是狠心,竟然如此一走了之。
☆、卷一 045 真相
十多天后的夏威夷。
月初回到家,墨十一自动跟上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外套,自从那天开车出了意外他就被留下照顾那个一直昏睡不起的女人。
“还没醒?”
“是。”
“魂叔有来看过吗?”月初皱眉,十多天了。
“魂老堂主看过了,他说是胡小姐自己不想醒。”
月初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推门走进卧室,看着床上越加消瘦的女人,这几天都是靠点滴维持,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她的睡脸并不安静,时而蹙眉,时而痛苦,她为什么不肯醒,梦到了什么如此痛苦,这个念头让月初好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拨通了他哥的电话。
“小初,有事?”
“哥,我记得你说过,姐还没出生的时候妈有一次沉睡不醒,后来是爸亲自入梦叫醒妈的。”
“你想问这件事啊,那个时候我也还小,只记得个大概,那个入梦师好像叫洛凡,是爸的好朋友你可以打电话给爸问问。”
月初“啪”的挂了电话,程宇看了一眼电话:“露西,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想女儿就直说。”露西拆穿他,程宇大方的承认,孩子们虽然独立,可是也不能总是这么把他们扔在国内。
月初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听到父亲的口气不太好,他想自己打的真不凑巧,估计妈又躲实验室里很久没理父亲了:“爸,我听哥说你有个叫洛凡的入梦师朋友?”
“怎么了?”
“我想请他帮个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十分钟,给你电话。”
听到对方挂断,月初耸耸肩,父亲果然在不爽,月独一虽然生气但是约定的十分钟内还是给月初回了电话:“他现在在夏威夷度假。”
“我也在夏威夷。”
月独一把洛凡的联系方式给了月初让他自己联系,挂了电话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实验室里的女人抓出来,然后炸了她的实验室。
月初打电话给洛凡,既然是老朋友的儿子洛凡自然不会不帮,一个小时后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入梦大师到达月初的别墅,他大约了解了一下胡蝶的情况后问:“那么由谁入梦?”
“是我。”月初觉得这个问题理所当然,但是洛凡却略微惊讶了一下:“我想你可能不了解入梦的危险,如果出了任何差错,你都可能和病人永远留在梦里,说现实点,就是植物人。”
月初微微蹙眉,他没考虑这么多,洛凡这么一说,他也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由他亲自入梦:“洛叔,我已经决定了。”
洛凡点头,多看了床上的女人两眼:“既然如此就开始吧,记住时间一到我会在你附近打开一束光,听到我的声音不管病人愿不愿意跟你离开都必须站到光下,不然就回不来了,你要知道当初你父亲为了你母亲就差点回不来。”
“我知道了。”
月初合上眼睛,等他再一次张开人已经置身于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沙漠之中。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月初眯着眼稍微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开始慢步前行,他不知道为什么胡蝶的梦境竟然是这样的沙漠,也不知道胡蝶在哪,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只是广袤的沙漠无边无际,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
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月初一串串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传递到全身,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月初不知一次在心中咒骂胡蝶,什么不好梦,梦这该死的鬼沙漠,然后背后的脚印很快又被沙尘掩盖。
日近黄昏,沙漠上的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就在月初觉得希望渺茫只是,他看到了远处巨石之下的胡蝶。
她的模样要比现在年轻许多,那一头脏乱的短发变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只是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也被风沙吹的又脏又乱,她脸色犹如干尸一般惨白,嘴唇因为长期缺水而龟裂掉皮,而她的嘴角却还留着凝固的血迹,等月初走进才发现那血迹并非是她的,据他猜测应该是她怀中的男子的,而她身边躺着十几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有些已经分辨不出面容,从伤口上看应该是死于枪杀,而从子弹的口径来看,就是放在离她不远的手边,在她的另一侧有一只被割下来的手臂,同样腐烂的地方还有明显撕咬过的痕迹,从这一系列环境中,月初能推断的有很多,他震惊自己看到的,猜到的,有一刻他甚至不敢去靠近那个静坐不动的女人,她浑身散发着死亡和腐烂的气息,即使是习惯死尸味道的他也忍不住皱眉。
感觉有人靠近,胡蝶轻轻转头,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如果不是月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根本察觉不到她在动,她的目光落在月初脸上,却没有焦距,似是询问:“木木?”
也许是多天为曾说话,她的声音干涩的几乎就在喉咙口,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分辨她说了什么,但是月初还是听见了,她说,木木。木木是谁?他靠近,想看清楚被她抱在怀里的男人,可是当他靠近才发现那句尸体的面容早就腐烂根本认不出是谁。
他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劝说胡蝶:“跟我走。”
胡蝶的眼神依旧空洞:“你不是木木。”
“跟我走!”
胡蝶摇头:“不,我不走,木木一定会来找我的。”
小初,没时间了,我会立刻传你回来。
空间里传来洛凡的声音,月初不顾得其他,一把拉起胡蝶:“他不会来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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