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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血色激情 (丹余)


  穆筠说的有道理,可姜宇就是着急。
  “筠子,这人我得抓活的,多年前我们交过手,这人心狠手毒,划过我一刀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我至今都不明白我都不认识他,他干嘛要这么恨我,我得弄明白。”狠狠湮灭烟头:“他现在手上沾着两条人命,罪大恶极,我绝不能让他从我手里逃脱。”
  这案子影响了姜宇的心情,郁闷不乐,看着身边的穆筠正暖暖的对自己笑着,这心里就特纾解,多焦躁的时候身边能有这么理解自己的人陪着,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搂过穆筠的亲她的额头,就想和穆筠唠唠心里话,
  “筠子,人活着不易,谁都经历过事,难以想象的不幸都可以扛过来,过后想起来还是那么揪心,那么难受,这些挫伤只能在心里搁着,碰到合心的人才会拿出来给人看。”
  “姜宇,有啥不痛快的跟我念叨,我爱听,你要是在我面前还闷着憋着那就辜负了咱俩这份情了。”
  姜宇笑:“好事我愿意和你分享,难受的事怕你跟着一起伤心。”
  穆筠真诚的恳求:“俩人担着就不那么难受了。”
  姜宇心情郁结,不知不觉和穆筠念叨自己小时候的事,说小时候一家人过年的快乐情景,说他妹妹有多可爱,说他母亲的笑容多美丽,还说他小时候很多调皮的事,气得父母没法管教,还给他送到北京奶奶那待过一段时间,说到快乐的时候翘嘴乐,伤心时就低垂着眼帘。
  穆筠靠在姜宇的肩上静静的听。
  姜宇回忆起母亲:“我妈那人脾气挺烈性的,可对我特温柔,人长得漂亮,两条长长的辫子又黑又亮,那是当年女人最招人的发型了,我妈是军区文化宣传部的骨干,能歌善舞,记得小时候我爸带着我和妹妹去看我妈的演出,那舞跳得,小腰扭得比十八岁姑娘的腰身还软呢!我爸看得两眼直冒火星,老家伙当时指定让我妈撩得欲/火难耐呢!”
  穆筠咯咯笑:“你咋说话这么露骨呀,啥话到你嘴里一点儿也不含蓄。”
  姜宇也笑:“我说的是实话,人的本能,像我妈那么有风姿的女人哪个男人都得多瞟几眼,我看得出我爸特稀罕我妈,要不我妈去世这么多年他就一个人单扛着,愣是不找。”
  姜宇心想这老爷子也怪不容易的,也属于心无旁骛特重情的那种,一个男人孤单的走过这么些年还真是难能的感情啊!
  姜宇接着说:“我妈不但舞跳得好,歌还唱的好,那嗓音脆生得又甜又润,谁听她唱歌心肝肠子都得跟着转两圈,特感染人,我是听着她的歌声长大的,印象里她一直喜欢唱一首歌,打我记事起她在家没事就哼哼,那歌特好听,她说那首歌是她自己写的,歌词大意我还记得,其中有一句:我的思念是随风的一粒种子,我的期待是随心陨落的土地。我的灵魂会变成坟上的草,我的爱会变成草中飞舞的花……”
  穆筠惊诧的夸奖:“你妈不仅能歌善舞,还是个诗人。”
  姜宇自豪的说:“我妈这人多情善怀,敏感又浪漫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歌词,那个年代都是唱革命歌曲,像我妈这种委婉小调,在当时简直是资本主义靡靡之音,可她却能背离年代写出这样的歌,可见我妈是个独特的女人,小时候听这首歌,就感觉有些凄婉的调子,也不太明白,现在大了像是明白了,却又好像没明白透,我了解她的太少了。”
  姜宇的确遗憾,他还没透彻的了解母亲,母亲就离他而去了。
  姜宇多少年都没有和人说过自己心里这点儿纠结的事,就是和最好的哥们儿舰炮都没说过,那是他心里的伤,是心里最痛的地方,那时候宁可自己躲被窝里偷偷落泪的忍着,掩饰着脆弱,也不想让别人看见,现在大了,他还是喜欢憋着,只希望让别人看到他的坚强,而今他愿意把心剖开了,给穆筠看自己的伤,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给她。
  姜宇说起母亲和妹妹离开的那天,那天的大雪,高烧的妹妹,哭泣的母亲,在深夜两位亲人坐上一辆年轻人开的车和他挥手告别后就再也没回来,留着他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望着茫茫黑夜,直到他的父亲赶来,直到那个噩耗传来,他发疯似得对着父亲悲痛的狂喊大哭……
  穆筠听的心颤,眼泪汪汪,抱着姜宇的脖子搂着不放,亲着安慰:“宝贝儿,别伤心,还有我,我陪着你,我知道失去亲人是啥滋味……”
  姜宇欣慰的抚摸穆筠的头,心底的伤有人分享安慰,真的就变成了纪念,变成了铭记。
  姜宇知道穆筠心里也有自己的伤,有自己难言的苦痛,那就是她妹妹的死,姜宇对这件事一直沉默着,怕穆筠伤心,不想轻易触碰,而今他想听听,他想了解真相帮穆筠解开伤处。
  “筠子,跟我说说你妹妹吧!”
  穆筠沉郁良久说:“我妹妹遇害后,我就一直想不抓住凶手我就不找男友不结婚,可是遇到你后,我才知道我不能错过,活着的人就得好好活着,好好爱着,不然都对不住死去的人。”
  姜宇笑:“这样想就对了,我妈和我妹去世后,我当时甚至想我为什么没坐上那辆车和她们一起死去,现在想,如果我要是死了,怎么会遇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幸福,活着人好好爱着才是对死去人的纪念。”抚摸穆筠的脸颊额头,真诚的说:“筠子,说说你妹妹吧,我一直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
  穆筠面色黯淡,目光伤郁:“我妹妹是让人枪杀的。”
  姜宇说:“据说至今还没有抓到凶手。”
  穆筠责怪自己:“是,至今没有丝毫凶手的线索,想我做警察的姐姐就看着我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真是没用。”
  姜宇赶紧安慰:“别责怪自己,你做刑警这么些年不是不知道,有的案件关联线索是很难确定的。”又问:“你妹妹是哪年出的事?”
  穆筠回答:“那是82年5月19日,这个日子我们全家永远也忘不了,每年这个日子我父母都难受的逃不过,看着就让人伤心,可我啥也做不了。”
  姜宇有些惊讶,轻轻一句:“5月19日?这是我生日的日子。”
  穆筠苦笑:“可不!这么巧,每到你生日的时候我都没法和你快活,咋就这么巧呢!你生日这天刚好是我妹妹的忌日。”
  姜宇问:“她是怎么中枪的?”
  穆筠回答:“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颈部,她就那样死在了丘坡岭。”
  “丘坡岭?”姜宇疑问。
  “对,我妹妹就死在了丘坡岭东面的那片小树林边上。”
  姜宇凝神,嘟囔:“小树林?”
  “对,那天我妹妹骑着马在路径丘坡岭东面的树林时,颈部遭到一枪,坠马身亡……”
  姜宇凝神专注的听。
  穆筠的妹妹很喜欢骑马,每天她会在牧场周边遛上几圈马,丘坡岭就是她常去的地方。
  丘坡岭地形广阔,人稀安静,西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东面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后面是一片绵延的土丘山脉,景色很美。
  在82年5月19日那天下午,穆筠妹妹同样骑着马奔驰过丘坡岭,刚驰进到东面的小树林的位置,不知谁向她开了一枪,穆筠妹妹坠马倒地就再也没起来。
  当天穆筠父母等到傍晚快要落日时还不见穆筠妹妹回来,而只有那匹马自己回来,觉得不对立刻出去寻找,在丘坡岭的树林边找到了穆筠妹妹,而那时穆筠妹妹已经没有呼吸了,那一枪打中了她的的颈部,鲜血染红了一片土地,穆筠父母悲痛欲绝。
  那时穆筠刚复员不久在西北政法学校培训,接到妹妹遇害的消息马上往家返回,在第二天的中午才到家。
  穆筠妹妹的案件由当地派出所接警,已是大晚上看不清遇害现场,于是在第二天清晨由当地派出所将案子转移给海北州分局,海北州分局在早上时间勘察了第一现场。
  法医鉴定,穆筠妹妹死于颈部穿破大动脉失血过多死亡,现场勘察显示在穆筠妹妹不远处附近发现一枚弹头,在离穆筠妹妹三十米远的地方发现四枚弹壳和三枚弹头,刑侦断定,凶手开过四枪,三枪打空,第四枪击中受害人的脖颈导致身亡,然后逃之夭夭。
  由海北州公安分局接手立即展开侦查,但只找到现场遗留下的几枚弹头弹壳外,没有发现任何可一鉴定的线索,在第二年由海北州分局把这个案子转移到市公安城西分局。
  一年后穆筠培训完后被分到市公安政工科,但穆筠执意要去刑侦科,于是穆筠来到了城西分局刑侦大队,因为这个大队接手了她妹妹的案子,所以她要来这,穆筠不会放弃,工作后她接连寻找证据搜索线索,可最终没有结果。
  姜宇的神经不知觉的紧张起来,情急的问:“你妹妹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穆筠回答:“我妹妹是下午一点出去了,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左右。”
  姜宇紧忙又问:“现场除发现几枚弹壳和弹头外真就没发现别的线索?”
  穆筠无奈的回答:“我没有经历第一现场勘察,只是从案件记录中了解情况,据当时勘察现场的人说丘坡岭那片草原干净的连牛羊马粪都没有,现场除几枚弹壳和弹头外还有一个破碎的啤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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