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东擎人往后靠,脸上摆出不耐烦,“我会罚她,你走吧。”
“怎么罚?”
占东擎眼神扫向她,“要不要你站在边上观摩?”
沈心黎知道他这是动怒了,她忍了忍后笑颜逐开,“行,一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
转身走出去之际,沈心黎握紧手拿包,兴师问罪没有结果不说,她还白白损失了一个月红利。
大门被带上,占东擎手指在鼻梁处轻按,然后起身同苏凉末擦肩上了楼。
她走进房间时,看到占东擎站在床前,苏凉末走到他身侧。
“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对姐妹会怎样?”
占东擎扯开抹冷笑,“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不自量力。”
“我是不自量力,因为我觉得人命很重,值得我去试一下。”苏凉末知道占东擎这会在气头上,男人坐在床沿,面无表情盯着她看。
“听没听见沈心黎的话,那对姐妹说是你怂恿她们的,农夫和蛇的故事你妈没教过你?”
苏凉末走向另一侧,“我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除非我亲耳听到。”
“给我按摩也是别有所图吧?”占东擎想到苏凉末刚才的反常,“你吃准了沈心黎会找你麻烦。”
“你要说我有所图就有所图吧。”苏凉末单手掀开被子。
占东擎喊了声等等,他起身朝她道,“睡客房去。”
苏凉末一听,只差没蹦跶起来,他当别人都喜欢和他睡一张床上,苏凉末松了手就往外走,占东擎浑身被她捏过的燥热还未褪尽,这女人心机这么重,睡在边上他就别想有安稳觉。
连着几天沈心黎没再来过,应该是忙着处理一幢的事。
占东擎让宋阁带苏凉末,学的都是拆枪装枪以及一些暗语等基本活,苏凉末没有接触过,头几天手上练习的起了水泡,还要记清楚各类枪支的型号及最佳射杀距离,她的人生已经被彻底颠覆,再也回不到朝九晚五那种惬意安心的生活。
去疗养院看望苏康,他还没醒,宋梓矜在旁边悉心照顾,半个来月不见,宋梓矜脸色好了不少。
苏凉末坐到病床前,“妈,医生怎么说的?”
“哎,捡到条命都是运气,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宋梓矜用毛巾给丈夫擦脸,“苏泽呢,乖不乖?”
“他很乖,您别操心,你这样太累了,给您安排的护工怎么不在这?”苏凉末朝四周打量,并未见旁人。
“也没多少事,洗洗擦擦的活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宋梓矜拉过女儿的手,这才有时间关心姐弟俩现在的情况,“你们住别人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暂时我不想带苏泽过来,爸爸的事决不能泄露出去,小孩子口无遮拦的,我怕他乱说话。”还有个可能,她生怕苏泽说出她住在占东擎那。
“我明白,你照顾好苏泽,自己上班也别太累。”
“好。”苏凉末坐了会就离开,有车子在疗养院的门口等,她刻意放慢脚步,她贪恋外面的每一寸阳光,哪怕它隐在乌云密布之后,但至少还有光耀洒下来,不会像她现在待的地方,暗无天日。
她更不知道占东擎让她学这学那,究竟想要她做什么。
苏凉末回到青湖路,远远就看到占东擎坐在客厅内,她换好鞋子进去,占东擎抬头看她眼,“你跟我上来。”
走进占东擎的房间,苏凉末看到床上放着两把拆卸好的枪,占东擎饶过床尾来到另一侧,“让我看看你这些日子学到的本事。”
苏凉末开始装枪,占东擎比她晚一步行动,眼睛盯着她不用看手里的动作,苏凉末才装到一半时,占东擎已经扣好最后一关,他伸手向前,黑洞洞的枪口直抵苏凉末脑门,“就你这速度,出去想送死是不是?”
她太阳穴一凉,说不紧张是假的,占东擎冷着嗓音,“重新来。”
苏凉末深呼口气,将枪拆卸后放回被面。
“开始!”
她迅速地集中精神,但哪里能是占东擎的对手,男人的枪第二次顶向她脑门时,苏凉末一把将他手挥开,“我是没有你厉害,占东擎,你让我学这些做什么?”
“做什么?以后你跟着我,就等于天天被人用枪顶着过日子,你要不想死就给我用心学!”
“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苏凉末磨着手指缝里的水泡,这些根本就不是她喜欢做的事。
“你的死活是跟我无关,”占东擎收回手里的枪,“以后出去被人逮住别连累到别人就行,快于对方的枪法,至少能给你自己一枪。”
苏凉末憋着一口气,将枪再次拆卸。
占东擎的速度她根本超越不了,苏凉末两腿跪在被面上,眼睛盯着男人手里的动作,在他专心致志之时,她伸出手拿起占东擎的弹匣后放在兜里,他是看到她的小动作的,毕竟那样明目张胆。占东擎只是觉得好笑,说真的,在比试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苏凉末装好枪,朝占东擎额前一指,“你输了。”
男人眉眼镇定,“你知道用枪指着我的后果吗?”
苏凉末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刚才被你戳的那么两下,我到现在还疼。”
占东擎视线压向她,“你以为对手会让你有机可乘?还是这样拙劣的手段。”
“不试过怎么知道,再说你刚才确实愣神了,被我给占到先机,这局是我赢。”苏凉末把手伸进兜内,占东擎忽然一个擒拿手将她压向大床,他夺过她手里的枪,苏凉末眼前一暗,又被他给顶住了脑门。
“你够了啊!”苏凉末隐怒。
占东擎将枪往下移,枪管钻进她的衣领内,一粒扣子就这么被挑开,“你说,谁赢了?”
苏凉末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谁输谁赢这么重要吗?”
占东擎另一手撑在苏凉末脸侧,“不知道谁跟我耍小心眼。”
她摸到占东擎的那把枪,又从兜内将弹匣取出后小心翼翼装上,由于被他压着,苏凉末只能往别的地方指,“你也有放松警惕的时候吗?”
苏凉末眼里藏不住得意,占东擎脸色微变,“你往哪指?”
“只要能捏住你的命根,你管我往哪指。”
占东擎嘴角勾起抹暧昧,“你是不是专门训练过,知道怎么去精准的捏住别人命根子?”
他眼底的笑意倾露出来,苏凉末笼罩在这种无形的暧昧下,她视线往下移,总算看到她的枪指在了男人哪。
如果发誓管用的话,苏凉末真想举起手,无比肯定的说她真不是故意的。
好巧不巧,她就那么随手一指。居然就定在了男人的双腿间。
占东擎低头瞅着她白皙的手腕,“还不拿开?”
她赶忙收回枪,男人往裤子上拍了拍,苏凉末心咚咚地跳动厉害,脸色绯红,占东擎下了床,“这几天,那警察找你快找疯了。”
苏凉末撑起身,“是吗。”
占东擎见她神色冷淡,“要让你们见一面吗?”
“我跟他把话已经说清楚了。”
占东擎把枪递还给苏凉末,“再好好练练。”
“迟早有一天,你会让我杀人吗?”不复方才的轻松,苏凉末目光攫住他。
占东擎看眼她手里的枪,“我不会逼你,但教你的你都要学会。”
对她,他似乎花了不少的耐心,连占东擎自己都觉得吃惊。
相孝堂。
分会那边的事好不容易解决,周正头疼不已,枪子毕竟是死在占东擎手里的,底下的兄弟叫嚷着要报仇,不少人还有不满情绪,说是两个主事的老大在场都没能保住手底下的人。
流简回到相孝堂,周正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两个美女一左一右给他按着肩膀。
“正哥。”
“没闹起来吧?”
流简摘掉墨镜,径自坐到一侧的躺椅上,“放心吧解决了,新派过去的人是心腹,接下来的事情知道怎么办,今天做一场杀鸡儆猴的戏,谅他们也不敢再胡闹。”
“这样最好,”周正下巴枕向手臂,“多亏有你,烦都烦死了,一天到晚给我添堵。”
“正哥,带着嫂子出去玩两天吧。”
“也好,对了,”周正想到一件事,眉头不由紧蹙,“那个Y头可不能就这样轻饶,传出去我们相孝堂的脸往哪里摆。”
一汪盈盈波动的水光泛出冰蓝色,流简对苏凉末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甩占东擎的那个巴掌,当时令他也深深留意了一眼,“我派人一直跟着,那天她被占东擎带走后就没再出现过。”
“会不会被他灭口了?”
“应该不会,”流简回忆那天的情景,“占东擎分明想保她。”
“保她?那最好,”周正本来就有气没地撒,“这件事交给你,我回来后不想再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行。”流简应允,颀长的腿伸直后身体往下压。
周正摆手示意右侧的美女过去,流简翘起条腿,美女穿着比基尼蹲下身,胸前的沟壑一览无遗,她捏着男人精壮的大腿,流简闭目养神,脸色惬意。
“找个女人在身边吧。”周正搂住另一人,翻身坐起来。
流简深刻的五官在阳光照拂下越发迷人,“正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得罪的仇家太多,我可不想有一天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