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如花/如花其实不如花 [出版书] (紫鱼儿)
问题是,这球是有弹性的,这么大力砸下去的后果是不可预计的。于是乎,那球反弹起来呈抛物线状飞起,直接就砸到了旁边打酱油路过状的建筑系2班李咸竹李大班长的身上,砸得他本能地咧嘴皱眉。本来砸一下也不是啥大事儿,问题是这一幕偏偏被刚进了篮球馆的建筑系2班的盛夏同学看到了,并且狂笑不止。
盛夏是谁啊,那可是李大班长的心中小偶像、梦中小情人。在此人面前丢了面子可还了得?当然了不得!于是李大班长雄纠纠、气昂昂地转身走向文初和鲸鱼,郑重把球还给了他们,可是要求他们道歉。
问题严重了,如果平时,道歉是必然的,说个对不起就行了嘛。可今天不行,文初站了起来,眼里本来对着肖青的醋意直接撒向了李大班长。李大班长自然品不出那酸味儿,就解读为挑衅。
“同学,你们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李大班长充其量也就会这句了……
“我们如果像画,早挂墙上了!”心城明显唯恐天下不乱,“别仗着你们建筑系男生多就在篮球馆横行霸道。”
“我们横行霸道?我被你们砸了还是我的错?”李大班长哭笑不得。
“告诉你们,你们藏着也没用,该是我们美术系的,跑也跑不掉。”鲸鱼极“无耻”地斜眼看了看鲁如花,顺便瞪了眼跑过来的肖青。
鲁如花仍旧远远地站着,当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只是笑了笑,一脸的漠不关心。
这一笑,文初脑袋就炸了,不是气,只是觉得自己又无聊又可悲又讨厌又烦人,这篮球馆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就走。
“道歉了再走!”肖青一把扯住文初手肘,半微笑半冷淡,“即使不像画,基本的礼貌该有。”
如果是别人拉的,就算了。可偏偏是肖青。文初慢慢拨开肖青的手,眼神掠过肖青,视其为不存在。
这个“掠”过的眼神,可是极有讲究,一般人还真使不出来这眼力,那得是极尽漠视轻视鄙视之能事啊,杀伤力极强。一时间,篮球馆里骚动四起,建筑系2班的,只要是在篮球馆的,全围了过来,对着油画班这几人虎视眈眈。
“打!打!动手!有板砖不?”盛夏兴高采烈地钻进来,她一向是看热闹不怕事的主儿。
肖青抬手就把她的头按了回去,“一边儿待着去。”
盛夏心虚,对着空气徒劳地踢了几脚,以泄对肖青的鄙视之情。
“对,道歉再走。”李大班长一看后备军团如此强大,极大地壮了胆。
可鲸鱼和傅心城当然已经把这视为针对鲁如花的“美女”之争,横眉立目,不肯道歉。
“都算了,算了。”鲁如花还是挤了进来,她明白文初的举动是冲着她的,没必要引发两个班级之间的战争。
“为什么算了?”文初总算开了口,认真地看着鲁如花。
天知道,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有多紧张,他多希望鲁如花能说一句“因为担心你”……可他也知道那是妄想。因为鲁如花此刻是站在肖青的前面,就好像很怕肖青会被打的样子。
“不为什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鲁如花微笑着回答,“和气生财,散了吧,都散了吧。”
正文 第十章:在她面前,他的人生一片苍白(3)
第十章:在她面前,他的人生一片苍白(3)
“我觉得这事儿很大。”文初却打定了主意不走了,没别的,就是别扭,明明是希望和鲁如花和解,可做出来的事儿,偏偏都是反的,别扭。
“我也觉得这事儿挺大!”盛夏不甘寂寞,再次挤了进来,“要不这样吧,大家都是文明人,架就不打了,打球吧,比一场怎么样?”
建筑系男生起哄道:“那实力悬殊也太大了,我们怕胜之不武啊。”
油画班男生愤而应战,“走着瞧,我们人虽少,个个精干。”
“文初,应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鲸鱼心里有数正在那儿窃喜,打篮球文初可不是一般战士。
文初不管别人,只是一本正经地问鲁如花:“你怎么说?”
大家终于看出点门道……原来如此……窃窃私语声响起。
鲁如花低头想了想,只答了句:“你们谁赢了的话,奖品能从我这儿买不?”
众人晕倒。
于是,一个篮球引发的惨案,哦,不对,是引发的比赛,开始了。很简单,输的那方在鲁如花那里买十箱啤酒。外加在S大公告栏里张贴一张认输广告。
酒钱是小,面子是大;广告是小,尊严是大。两者皆小,爱情是大!当然,这只是针对文初。
对于鲁如花来说,这三者皆小,生意最大!
蓝方:建筑系2班男生。
白方:美术系油画班男生。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数不胜数,有打酱油路过的,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有不看球只看帅哥的,当然,也有纯球迷,不过数量甚少。
双方队员开始热身,只有文初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瞧向鲁如花的方向。
鲁如花正跟着肖青说悄悄话。
肖青想笑,又不敢大笑,“你故意的吧,总跟着我晃干吗?你看文初那眼神。”
鲁如花理所当然的神态,“当然,我跟你多说几句,能扰乱他的心神,回头在场上你们赢的机会就大些。”
“你不希望他赢?你真的不喜欢他?”肖青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鲁如花怔了怔,极认真地回答:“如果让文初赢了,咱班的就得在我这里买啤酒,你说,我能不给打折吗?这一打折我赚得就少了啊。”
肖青瞠目结舌,半晌,只有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我没那么多时间风花雪月。”鲁如花淡淡说了句。
哨音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坦白讲,鲁如花并不懂篮球赛,她也从不看,浪费时间。可今天她却没走,她跟自己说,不走的原因是因为有赌注,她在做生意。可天知道究竟是不是为了这个。
她承认,球场上的文初,依然是她的目光追随的对象。原来文初的球技这么好,看他灵活地左右移动的样子,还有他拿到球后凌空腾跃投篮的那一刻,好像球进不进根本不重要了。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种自信飞扬的神采。这神采是那种从小生活各方面都富足的孩子身上才会具备的那种从容。而这从容,鲁如花没有,一直没有。心里酸酸涩涩的,鲁如花不是不知道文初的火气从何而来,可是水晶吊坠带给她的温暖有多少,那么它被扔掉的时候带来的寒冷就有多少。鲁如花想,自己可以承受第一次,却没有勇气承受第二次……
其实鲸鱼想得没错,文初的篮球是不需要在S大惧怕谁的,他以前在国外也打校联赛。可打得好并不代表他喜欢,如果不是必要,他是不会出现在赛场上的。因为他要保护他的手,那双画画的手。
文初承认,肖青的确是个很好的对手,而“受害者”李咸竹不过是导火线而已。场上的局势并不明朗,肖青和文初两个互相盯着,互不相让,他们身高相仿、体力相仿、气势相仿,如果说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文初志在必得,而肖青输赢皆可。
所以,从心理上,肖青已经略胜一筹。
“肖青加油!鲁如花说你赢了,她就再跟你跳一次拉丁哈!”建筑系2班的场外候补歪打正着,嘻嘻哈哈地随便说出句玩笑话。
可这句玩笑话对文初来说无疑火上浇油,眼瞧着肖青已经拿到了球,心里一急,身子已经绕开几个人想要拦截。可心乱了,步子就跟着乱了,不过三五步的距离而已,文初却没能稳住,球自然是没拦下,身子却扑倒了,右臂先着地。
在他摔倒的一刹那,鲁如花下意识地尖叫一声,明明和文初离得那么远,明明场上的众多声音那么嘈杂,可鲁如花却仍旧好像清清楚楚地听到文初手臂骨头折断的咔嚓声音,这声音极刺耳,从心开始,搅得鲁如花五脏六腑都跟着痛……
比赛停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迅速朝着文初围了上去,包括鲁如花。鲸鱼和傅心城极配合地帮她拦着其他女生,让她能够第一个到达“出事现场”。
方才那个镇静的鲁如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瞬间眼红红的。
没有了所有的“障碍”,文初就在眼前,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左手支撑着地板,右手垂着一动也不敢动。
鲁如花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可是看他的样子已经说不出话了,额角上的细汗也分不清是方才打球累的,还是痛的,更不知道他的手臂是不是真的骨折了。总之,鲁如花是慌了神。
“文初,你能起来吗?”鲁如花一不小心就带了点哭腔。
她并不知道,仅她这一句话就已让文初的心暖了……
没错,他觉得自己丢人极了,居然打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比赛,居然还能在这样的比赛里受伤。他急于向鲁如花展示一切优点,可每每弄巧成拙。痛,确实很痛,右手臂大概是骨折了吧,已经没有办法再用力,他恨不得躺在地板上不用起来,更恨不得这里已经是医院,有谁能过来帮他打一针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