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去!”第一次向女孩表白,却被赤/裸裸地拒绝,还被这个二百五搅局。纪敏行正郁闷着,默默的吐出个烟圈儿来,顿了一会才说:“那个小丫头,你别拿她开玩笑。”
陈耳东偏过头,看他一脸严肃,好奇地问:“哎呦,还护上了?我说纪哥,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小姑娘动心了吧?”
纪敏行斜睨他一眼,“那天打电话,你不还让我赶紧找一个吗?”
“是,是该找一个。可是你这口味,是不是有点太清淡了?”脑子里闪现着刚才那小姑娘怯生生的样子,陈耳东没办法把这么个小丫头和纪敏行联系在一起。
纪敏行却说:“年轻单纯点有什么不好?咱们都是商场上混的,本来就整天勾心斗角的。要是再找一个精明的女人,回家还得跟自己老婆动心眼,我累死算了。”
“可是……”
“可什么是啊?”纪敏行打断他,“再那么多事,我真揍你信不信?”
“信,我信!”陈耳东连忙摆手,过了一会,又收了那种不正经的腔调,单手拍着纪敏行的肩膀说,“只要你真的喜欢,哥们我绝对挺你。反正不管怎么着,我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纪敏行朝他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车子一直开到他的公寓门口,下车之后,他又敲开陈耳东的车窗说:“明天早上六点,记得过来接我啊。”
“啊?”陈耳东张大嘴,“为什么呀?”
“我的车还在幼儿园那呢,你不送我过去,我怎么把它开回来呀?”
陈耳东哀嚎:“苍天啊,我还想明天睡懒觉呢!我怎么这么倒霉。”
纪敏行就笑,“谁让你坏爷的好事,你不接我谁接我啊?”他冲着车窗虚捶了他一拳,“记着别晚了啊,我有重要的事。”
陈耳东就很无奈,“得嘞,谨遵纪总谕旨。”
颜妍住的地方是一间租来的地下室,虽然潮湿狭窄,但是经过她仔细的布置,倒也清爽利落,竟然有几分家的温馨。平时下了班,她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做饭给自己吃。她并不贪吃,可是喜欢做饭。洗手作羹汤的时候,会有一种平淡而温暖的幸福,她觉得一间房子里只要有了烟火气,才会更像一个家。
可是今天回到家,她没有半点做饭的心思,甚至连菜都没有买,直接就逃回来了。她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想起纪敏行搂着她的腰,眼睛里透出一种势在必得的霸道,她就心慌得厉害。只是想着,万一他要逼她,她该怎么办。
她的床头摆着一张小书桌,上面有几本杂志和一些报纸,正摊开放着。她随手抓过一本,翻开的地方正是有关纪敏行的娱乐新闻。上面大幅的照片,刊登的是他和一个女明星缠着手臂喝交杯酒的情景。那个女明星近来风头很盛,现在为敏行实业新开发的高档楼盘做代言。
另外的杂志和报纸上,也多多少少都有纪敏行的新闻。她一本一本翻过去,突然觉得手上的杂志很烫手似的,一下子把它们扔出去老远。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注他的消息的。
这样的关注有什么用呢?她看他,隔着一层薄薄的纸,那张纸,却是天堑一样不可跨越的鸿沟。纸页上的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和各种艳丽的女人言笑晏晏。如果她真的介入他的生活,也就会和她们一样,成为某个时期的女伴。不,她还不如她们。她们有钱,有名气,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她只有她自己,干净的,坚强的,自尊的自己。所以,她必须守住这个她自己。可是他已经开始纠缠她,她还能守得住吗?如果他狠下心来对付她,如果她没了工作,如果她无法在北京继续立足,如果她被他强迫……她的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却始终不肯相信,纪敏行竟然是真的喜欢她。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这种惶恐的阴影里度过。好在已经十几天,纪敏行都没有再出现,而她的生活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这让她渐渐放下心来,她想着,他那样的身份样貌,总该有不少女孩愿意上赶着贴上去,应该是已经把她忘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轻松不少。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拒绝,非但没让纪敏行死心,反而激起了一个男人,一个优秀的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他对自己下了决心,一定要,一定会把她拿下。他这些天没有出现,只是因为他飞去了美国。他忙着和证券公司协商上市的事宜,一时抽不开身而已。
而她也不会想到,几天之后,她竟然真的丢了工作,欠下几万的债务,几乎走投无路。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总有个二货兄弟……最损最烦最想揍他,却也最希望他幸福。原来今天是情人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呀~~~
☆、【怒意】
纪敏行在美国,足足被困了一个月。几乎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议,签不完的文件,见不完的合作者。好在事情虽然繁琐,不过每个环节都很顺利。公司成功上市之后,纪敏行立刻打道回国,心情还是不错的。
一到家里,他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想着第二天就能见到小丫头,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这些天,忙着的间隙里,他也都想过了。小丫头的生活圈子离他太远,而他们这一群人,又大多数都是“恶名昭着”的花心大萝卜。所以小丫头抗拒他,也是很正常的。
他正在那里想着,该怎么向颜妍表示自己的诚意,床头柜上的手机“铃铃铃”响起来。他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笑着接起来,“陈小二你什么毛病啊?每次打电话都是半夜。”
陈耳东那边很吵闹,似乎是一群人在喝酒。他的声音里带着点醉意,含含混混地说:“听这口气很高兴啊,上市的事怎么样了?”
纪敏行笑着说:“托您的福,妥妥的。”又问他:“你呢?在哪儿快活呢又?”
“老地方,零典。跟一群哥们,祥子周晨什么的,你也都认识。”陈耳东说,“哎,我还忘了正事了。纪哥,你猜我在这看见谁了?”
零典是一家高级会所,他们没事的时候,经常约几个不错的兄弟到这里来玩。知道他喝高了,纪敏行也懒得跟他多说,就敷衍地问:“谁呀?”
陈耳东说:“你那个小姑娘啊。”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纪敏行脸色一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问,“你说颜妍?”
“我哪儿知道她叫什么呀?反正就是那天在幼儿园门口碰上那个。”
纪敏行已经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她去那里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看她那样子,像是在卖酒。”陈耳东醉醺醺的,笑嘻嘻地喋喋不休,“哎,纪哥,你还别说,你那个小姑娘吧,不打扮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打扮啊,嘿,还真不比那些个明星小姐差。我跟你说啊,她今儿穿的是……”
陈耳东在那里自顾自地念叨,纪敏行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的心上像是架着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终于忍不住,手臂一扬就把手机摔到了墙上。手机一下子就被摔得四分五裂,他不管不顾,胡乱把衣服套上,拿起钥匙冲进车库,几乎是一路踩着油门就杀到了零典门口。
因为是高级会所,进门的时候需要出示会员证。他来的时候心急火燎,哪里顾得上这个。侍应生在门口拦着他,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发作。最后没办法,让侍应生打了电话给会所的经理。经理一听是他,竟然亲自迎出来,看见他一脸的怒意,弓着腰连连道歉。
他懒得跟人多说,径直到了前台。前台的小姐问他需要什么服务,他的手指屈起,烦躁地敲着前台的桌面,只是冷冰冰地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卖酒的女服务生,叫颜妍的?”
“请稍等,我帮您查一下。”前台小姐翻着电脑的上的记录,甜甜地回答,“的确有,她今天是第一天来工作。”
“她在哪儿?给我联系她。”
“这个……”前台小姐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他那张铁青的脸,心里立刻吓得抖了一下。能来这里的消费的,哪一个不是爷?她可不敢惹。她乖乖地打开总线通话器,调到对应的频段,“是二十三号颜妍吗?”
隔了一会,那边才传出一个软糯的声音:“是,我是颜妍。”
“你……”前台小姐刚想问“你在哪儿”,通话器被纪敏行劈手夺过去。他对着话筒低吼:“你在哪个房间?!”
听到通话器里熟悉的声音,颜妍愣了一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又不耐难地吼了一声:“在哪儿,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