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空空,我好想你……”
他口中的想她,自然不是许久不见的那种念想,而是一种身心的渴望。
自从他卧底的身份揭开后,他们之间便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每一次见他都向浑身扎满了刺的刺猬,他靠近半分,她便竖起全身的刺朝他攻击过来,伤了他的同时,她自己也遍体鳞伤。
真的好想她,好想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毫无芥蒂的将她抱在怀里,压在床上,狠狠的要她……
楚空空听得鼻头一酸,心猛的一阵钝痛。
好想你……
她又何尝不想他?
自从他的身份暴露出来后,分开的这一个多月,她每一个晚上能安然睡着的,不是失眠,便是噩梦连连。
以前窝在他臂弯里的睡觉的那份踏实感没有了,她连好眠和好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空空,你呢?你想我吗?”祁夜似是在自言自语,宽大的手掌在她柔软的背上厮磨,掌心下是她柔软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他确定抱着的这个人是如此的真实。
他收紧了双手,狠狠的吸了一口属于她的馨香,这久违又熟悉的味道一如从前般的美好,在他全身蔓延,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唤醒,每一个因子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思念。
他真的想她,想得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直到抱紧她,才找回了自己。
楚空空紧紧闭上了眼睛,将脸慢慢的埋进他的胸前,呜咽出声。
如果他不问出来,她真的可以假装自己没有他也过得很好,假装自己肆意潇洒,不会被他给予的伤害而困扰,可以放肆的嬉笑怒骂,快意人生。
可是他在耳边轻轻的呢喃一句“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便让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整个人就身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灵魂早已飞去有他的地方了。
“我,不想……”楚空空哽咽的声音从祁夜的胸前传来。
不想,才怪!
祁夜低笑着又将她抱紧了一分,一手扶着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然后低头朝她紧咬的唇吻去……
就是这张小嘴儿,是他怀念的、渴望的、迷恋的……
他那么珍惜的一张小嘴儿,她怎么就忍心那么用力的咬呢?
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儿,知道是她太过用力,将唇咬破了。
祁夜双手捧着她的脸,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藏着情欲的沙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疼,“空空,别咬自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是恨,就咬我好了,我皮糙肉厚,随便咬哪里都行……”
楚空空抬起朦胧的眼,微微诧异的看向祁夜,心想这人到底是不是祁夜啊?
从前都是祁夜咬她的好吗?
每次在床上,身为老大的她当然不能让手下的人骑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于是每次都把他压倒在床。
这小子虽然享受着这样男下女上的欢爱姿势,可是估计有点儿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于是每次她在他身上摇曳的时候,他总是一只手在身后撑着床,支起上身,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帮助他要得更深。而他的嘴总是不甘寂寞的咬着她晃荡于他眼前的两团,叼着一边便狠狠的吸吮,像个顽皮的孩子,将她身上每一处都啃了个遍。
每次欢爱过后,她身上随处都能见到殷红的痕迹,都是他咬的。
每次带着粗重的喘息咬在她身上,都说“空空,你真可口!”
于是真当她是盘菜了是吗?
当时她恨不得捶他一顿才解气,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那么美好,美好得就像一个梦一般,遥远而虚无缥缈。
“咬你?我又不傻!”楚空空嘴角慢慢的盛开出一朵小花儿,就像是墙角的蔷薇花,小小一朵不起眼,可是有心欣赏的人自然会为她驻足。
祁夜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些冰凉的唇瓣磨着她的秀挺的鼻尖,低笑着问:“为什么不敢咬我?”
他还好意思问?
楚空空被他磨着鼻尖发痒,哼哼了两声。
以前也不是没有咬过他,本着打击报复的心要咬回去,可是发现这人全身只有两处稍微脆弱一点儿,其他地方都结实得硌牙。
一处是他的唇,要是楚空空愿意咬的话,祁夜乐意给她咬。
而另一处……
楚空空想到这里,顿时脸颊爬上了绯红。
记得有一次两人情到浓时,楚空空伏在他身上,张口咬住他的下巴,然后亲他的喉结、胸膛、小腹……一路往下,在楚空空准备伏在脑袋在他腰下时,她整个人便他猛的拉了起来,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那是唯一一次祁夜在上她在下的欢爱。
在他那激烈的节奏下,楚空空也是唯一一次被他两个回合就折腾晕过去的。
看着楚空空脸颊桃红,祁夜自然能猜到此时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想到那一次,祁夜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宽厚的大掌从她脸上一路往下摩挲,来到她的腿间,低声问:“你的伤好了吗?”
他这几天都忙着奔波,连个电话都不能打给她,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楚空空挣扎了一下,拍开他的手。
可是回答完之后又后悔了。
他将房门关上,抱着她在怀里摸来摸去,企图再明显不过了。而他大概是突然想到她身上的伤口,便随口问了一句,可是她却那么干脆利落的会了一句“好了”,这不是会被他解读为“身体状况良好,欢迎来操”吧?
还是在这个房间,可是却真的是物是人非,不能想做就做了。
楚空空连忙摇头,双手抵在他胸前意欲推开他,“我是说走路没有问题了,可是医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扯到伤口会很麻烦的……”
祁夜低笑的声音在楚空空的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邪肆和痞气:“医生说的剧烈运动指的是什么?”
“……”楚空空无语。
这家伙非要逼着她说出口吗?
“跑、跳、蹲……”祁夜含住她的耳坠,轻轻的吹气:“医生说的剧烈运动指的是这个吧?”
源源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熏得她耳根子都红透了,被他搅得乱糟糟的,像是一团浆糊,听他这样解释,本能的点头。
“以前都是你在上,这次换我在上,你不需要动,只需要好好享受就行,这就不算剧烈运动了。”说着,祁夜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楚空空的大床。
床单被套都还是以前用的那些,并没有换掉。周围的这一切布置,竟让他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
虽然楚空空说她伤好了,可只是几天时间,哪里那么快就能好?
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去解她的裤子……
“别……”楚空空的呼吸乱了。
祁夜手上的动作没停,麻利的将楚空空的裤子脱了下来,露出她大腿根处那涂过药水的伤口。
楚空空感觉身下凉意传来,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裤子退了下来,咬着唇着瞪着他。下一秒,便见他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她伤口的四周。
“嘶——”楚空空倒吸了一口凉气。
并不是因为他碰到伤口让她痛了,而是他冰凉的指尖轻轻的在她腿根上厮磨,这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爬来爬去,麻痒难耐。
“还是很痛吗?”祁夜却以为她是疼得厉害,眼里满是心疼的问。
楚空空紧咬着唇,闭着眼睛摇头,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是让你别咬自己么?”祁夜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强行挤进她上下牙齿间。
楚空空湿软的舌尖碰到他的拇指,松开嘴来呸了一声,睁开眼迷蒙的看向祁夜,眼里有惊慌,隐忍,有迷醉,有渴望……
她此时这复杂的情绪,就跟他第一次被她弄上床时是一样的。
祁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口慢慢的被一种久违的幸福和甜蜜填满。
“空空,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这张床上……”祁夜的声音是被情欲浸润过的沙哑,带着无限的诱惑,像是有勾魂儿的魔力。
楚空空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本能的点头。
怎么不记得啊?
那是她做过最牛逼的事情了好吗!
“你还记得你将我弄到床上,对我说了些什么吗?”祁夜的伸手沿着她脸上的轮廓慢慢的游移,他极具诱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当然记得!
“色色,开一下门……”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传来安清阳的声音。
楚空空被这声音惊了一下,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抬头看向祁夜时,见他锋利的眉毛紧蹙了一下,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些恼怒,不悦的情绪写在脸上。
不知道打扰人家好事儿要遭天打雷劈的吗?
“嗤……刚刚才用完人家,现在就嫌弃起来了?”楚空空嗤笑着望向上方的祁夜,听到安清阳的声音,她便想到隔壁还躺着一个顾希颜,那才是祁夜的现在的女人。
于是她脸色也冷了下来,寒凉的道:“帮我把裤子穿上,你就可以过去照顾你的‘朋友’了。我跟我的朋友有话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