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绍华拍拍她的肩,让她安心,热度已经退了。
帆帆睡得非常警觉,一丝丝响动,他就醒了。眼睛不象平时那么灵动有神,看见诸航,还是努力咧了咧嘴,跃了跃身,想要抱。
诸航吻他的小手,摇摇头。
唐嫂忙拿过药瓶,说到点了,该喂药。
小帆帆认得那药瓶,头摆动着,嘴巴抿着,不肯配合,还拿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诸航。
“帆帆,猪猪喂好不好?”不能和帆帆讲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这样的道理,诸航只能以身作则。
她接过药瓶,让帆帆看得真真切切,接着含了一口药液在嘴中,凑到帆帆唇边。小帆帆眨眨眼睛,嘴巴居然张开了。
唐嫂愕然看向卓绍华,这样卫生么?
卓绍华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诸航怕他呛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帆帆也没皱眉头,也没哼哼,一滴不拉地全咽下去了。
用同样的方式,诸航又喂了一小碗白开水。
“帆帆真帅哦!”诸航奖励一吻。
小帆帆骄傲地眯了眼睛。
唐嫂叹道:“原来妈*嘴是甜的呀,所以帆帆才这么乖。”
卓绍华没有接话,他舍不得挪动一丝目光,心口被一种强悍的情愫溢满了。
她没有当自己是帆帆的妈妈,也不视自己是他的妻子,随时随地,她都准备推开院门而去,仿佛无所牵挂。
可是当他和帆帆遇到一点困难时,她都会用力地张开她的双臂,挡在他们面前。那时,她没有自己,心里只装着他和帆帆。
她并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照顾帆帆时的动作都是笨拙的。但在笨拙中,却可以看到她无微不至的爱。
他站起来,走出婴儿室,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
夜空中,寒星点点,银月如钩。
他双臂交插,默默看天,天气预报说,明天阴转晴。
趁卓绍华洗澡的时候,诸航鬼鬼祟祟把帆帆抱去了客房。她没有开灯,摸到床。她不懂用水占卜,只是拧了水笼头,细细的滴着水。
她拍拍帆帆后背,再拍拍床,喃喃念叨:“帆帆回来和猪猪睡觉啦!”然后,她又用学名喊了一遍,“卓逸帆回家和诸航睡觉啦!”这下,那惊散的魂应该认得回家的路了。
药效发挥了作用,帆帆睡得很沉,换尿片时乖乖的。
诸航第一次主动留帆帆在客房和自己同睡,卓绍华看看她,点了点头。
洗漱出来,诸航一点也不意外看到卓绍华身着睡衣站在房间内。
她摸了摸鼻子,等着他走近。
“诸航,安慰一下我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张开双臂。
诸航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沉稳、高大的首长要向她索求安慰?
“这一天太热闹了,即使你回头给了我宽慰的眼神,但我还是会担忧。如果你家人坚持,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发生,如果。。。。。。很多的如果,你会不会动摇呢?就在我敲大姐家门时,我都在想你愿意回家吗?法律和绳索都不能束缚一个人,唯有。。。。。。爱可以做到。诸航,我。。。。。。很想听你告诉我,你留下,不是因为帆帆,不是因为佳汐,而是为。。。。。。我!我贪心了吗?”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又讲得极慢,于是,便如一曲轻吟的小夜曲,在屋中流淌着。
她不敢动,唯恐一动便打断了这美妙的吟唱。
举在空中的手臂慢慢落下,修长的十指疼惜地*着她的小脸。“你会给我什么答案呢?YES OR NO?”
“我们这样的相遇,我们这样的经历,我们这样的传奇,谁会信?可是它发生了,怎么阻挡?”他轻笑摇头,“该怎样形容你,意外?奇迹?我喜欢是奇迹,你的出现,是我生命里的奇迹。诸航,抱住我!”
在他温柔的凝视中,她亦无法抗拒。上前一步,环抱住他。
“用力点,好吗?”
她加重力度,听到他在耳边轻轻叹息。
他闭上眼睛,“双方父母给什么压力,我都不担心,我会打开所有的门。唯有你,我不能确定。。。。。。”
她抬起头,跌入他深邃的视线中。
“你若想出国读书,我可以给你造假身份,都是有办法的。分开这样的话,除了你提,任何人讲,我统统无视。”
这是宣言,这是态度,这是立场!
他的命运只允许她来主宰,他会她宽敞的空间,可以任意去留,但他也让她看到,如果她走,他会非常难过。
他没有要她同样宣誓,也没有特别的亲热举动,仿佛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向她倾诉下就好。
自然的,两人在帆帆的左右躺了下来。
他开了台灯,要批阅几份文件,是秘书傍晚送过来的,明早会议上要讨论。
诸航睡了,非常奇怪,仿佛心中很安宁,她睡得很香,只在半夜里睁了下眼。
首长刚为小帆帆量了*温,他举起体温计,凑近灯,应该体温是正常的,他迂出一口气,替小帆帆把伸出来的手臂塞回被中,又探身过来,掖掖她的被角,摸了下她的头,“睡吧!”
她缓缓合上了眼。
正文76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四)
“卓逸帆!”
一声低吼撕破了冬晨的宁静。
擦车的勤务兵抬起头,和从厨房出来的吕姨相互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晾衣服的唐嫂朝两人呶呶嘴,他们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去冲个澡换下衣就好了。”卓绍华柔声宽慰,捞起抱着个手机在啃的小帆帆,坐在腿上,麻利地把他脱得光光,换上刚捂暧的衣服。
“首长,你没有原则,你在护短。”诸航欲哭无泪。
多大个人呀,居然尿床了。
诸盈不放心帆帆的病,天放亮就打电话过来,她接着电话时,觉得身子下面不太对,是什么感觉呢?湿湿的,温温的,好像*期来的夜里,一不小心闯了祸。她倏地抬眼看首长,首长一脸严肃地在扯睡裤,他的身下湿了一片。
睡在中间的小帆帆不知怎么回事,裹着屁屁的尿布不裹屁屁,滑下去裹着脚了,坏家伙非常酣畅淋漓地撒了泡蹩了半宿的尿,不要谈床单、被子,她和首长也同时沾光。
“那打手还是打屁股?”卓绍华笑着问,手背拭拭帆帆的额头,非常正常。
小孩子真是没有假病,热度这么一退,精神劲就上来了,为自己的杰作笑得皮皮的。
“唐嫂今天要恨死你。”一大堆的衣服和被子呀!哪里舍得打,诸航只是恶狠狠地瞪瞪眼,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地。虽然让她抓狂,但看着他小模样坏坏的,真好!
“你是第几次遇到这状况?”她问首长。
首长认真地想了下,然后认真回答:“应该这是第一次。”
“骗人。”
“我干吗骗你?”
“你怕我笑你。”尿床的首长啊,传到部下的耳朵里,想像他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就让她乐翻天了。
“怕得了么,你现在就在笑。”卓绍华腾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动作快点,我还得赶会议呢!”
她哦哦叫着跳下床,跑进洗手间换下湿衣,然后潜进大卧室,偷渡来首长的内衣,接过帆帆,很淑女地转过身去。
一大早,脸就烫烫的。
抓着帆帆的手拍拍自己的额头,骂自己色女,看见首长的内裤乍了,都快YY到无边无际啦!
如果她曾在首长和自己之间挖了条鸿沟,由于环境变化,水土流失太快,一抬脚,就能跨过鸿沟。
只有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心跳得好快,密集地撞击着小帆帆,他好奇地低下头,盯着起伏的胸膛,还用小手摸摸。
“帆帆,干啥呢?”穿戴齐整的首长威严地问道。
帆帆扭过头。
“那儿是我的。。。。。。”意味深长地留了个尾巴,亲亲从头红到脚的诸航,抱回帆帆。
果真是个晴天,一丝风都没有,几片浅浅的浮云被朝霞染得赤红。
“小姑夫还在医院吗?”今天,她应该呆在大院中陪帆帆,可是心里有个结,似乎越早解开越好。
卓绍华夹了筷切得薄薄的年糕,吕姨用韩国大酱炒的,又当菜又当点心。“嗯,今天要做个全身检查。”
“我想去看望下他。”粥有点烫,诸航吹了几口,才挑了一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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