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躁地直接掐断了,再看白友年时眼底净是冷意:“没错,就是那个女人,和顾安宁签了代孕协议的林晚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会晚一点,我晚上要熬夜修个东西,可能会到凌晨四五点,所以明早起不来,大家可以等晚上一起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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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玩火
林晚秋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微微有些怔愣,或许白沭北正在忙,不方便接她电话?他下午那会儿没说去做什么,正在忙要紧事也不一定。
她自我安慰着,收起手机回店里。
高赫安静地坐在圆桌旁,看她心不在焉地走回来,微笑着打趣道:“没打通这么失望,男朋友?”
他说话时沉着冷静,其实心里一直在打鼓,林晚秋以前就不少人追,可是一直没和谁交往过,但眼下这情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男朋友?林晚秋因为他话里这陌生的称呼有短暂地发懵,她和白沭北算是恋爱了吧?虽然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恋爱的气氛,可是——
她思忖片刻,还是淡淡颔首:“是。”
心脏蓦地被狠狠捏了一下,高赫沉默地注视着她,原本轻松平和的氛围瞬间僵持下来。林晚秋紧张地捏着拳头,想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终究没能想出来,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说太多,反而显得矫情了。
高赫复杂地看她一眼:“……是白沭北?”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他,可是他又心有不甘,白沭北不是爱着顾安宁吗?眼前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笨?
林晚秋能感觉到高赫欲言又止的意思,沉吟良久,只是认真回答:“高赫,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这算是婉拒了,高赫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没说话,只听她继续道:“你知道的,我从没主动争取过什么,这是第一次,我想为了自己奢侈一次。”
因为现实,她早就被磨得没有任何棱角,十几岁就肩负起一个家庭的重任,她深知生活的不容易,在与人相处之中总是下意识地迁就忍让,没有钱权,也没有人会为她出头,她不敢惹事更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息事宁人地活着。
她知道自己很卑微,可是生活的重担就是这么残忍。
所以白沭北对她而言,就是最奢侈的梦想。
可是当这个男人主动向她伸出橄榄枝,她控制不住,心底那些被压抑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了,她想努力一次,也许……梦想真的可以实现。
高赫心情沉重地听着,心里又酸又痛,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心疼,在很多人眼里,她或许就是个平庸的女人,但是落在他眼里,他看到她在下层社会里的努力和挣扎,还有不懈的坚持,这些都是别人看不到的。
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自己喜欢林晚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都不得而知,只是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对这个女人有了深深的保护欲和怜惜。
但终究是晚了,有些感情总是发生的那么不合时宜。
高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许是心情太沉重,反而没有再泼她凉水的勇气,可是白沭北那样的男人,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顾安宁到现在依旧杳无音讯,白沭北是怎么想的,他告诉过林晚秋吗?
两人沉默地走在巷子里,黄昏的夕阳落下悲伤的颜色,他和她各怀心思,谁也没打破这僵持的氛围。
直到上了高赫的车,他没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思忖片刻,缓缓扭头看着她:“你知道他和顾安宁的关系,却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想你已经思考的很通透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快乐。”
“晚秋,祝你好运。”
林晚秋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谢谢。”高赫总是能让她感到温暖,能有这样的朋友对她而言真是万幸。
高赫笑着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发:“除了这个,没话跟我说了?”
林晚秋抿着唇,那笑却比哭还难看,高赫无奈地溢出一声低笑:“行了,如果有天失败了,我还是会勉为其难接收你的。”
看到林晚秋僵硬的表情,高赫却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渐渐敛了笑,眼里复又染了严肃的神色:“晚秋,我还是有些担心你。”
“……”-
白沭北开了密码锁,发现家里黑漆漆地空无一人,就连萌萌也没回来,不知道林晚秋把孩子带去了哪里。
扯开领口的扣子,沉沉陷进沙发里,黑暗吞噬了他,连思绪都变得清明起来。
白友年的话,硬生生撕开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他已经很久没想过顾安宁了,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终究是没能敌过岁月的腐蚀,渐渐黯淡了颜色。
他拿过手机,指尖滑动,落在相册上轻轻点开了那张许久没再看过的照片。上面的人青春、充满朝气,这些都是他欠缺的,也是她吸引他的地方。可是现在仔细想起来,居然很多东西都不甚清晰了。
手指滑了一下,不小心调到了来电显示页面,看到林晚秋的名字,这才想起她下午那通电话。
他沉眼看着“林晚秋”三个字,眼神复杂,其实他最初讨厌林晚秋的理由很简单,在白沭北眼里,“母亲”这两个字是极为神圣不容亵渎的。
白友年出轨,这是母亲很早就清楚的事实,但是母亲为了他和两个弟弟,一直默默忍受着。他小小年纪就亲眼见过母亲夜里独坐在床前流泪的画面,母亲在人前强颜欢笑,可是人后郁郁寡欢,若不是为了他们,母亲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才对。
后来母亲终于在生下白小黎之后患了抑郁症,最后居然选择了自杀。
白沭北是第一个冲进房间的,他当时年纪不大,看着那一片鲜红浸染了浴缸里的水,胃里一阵痉挛。
母亲年轻姣好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了一片冰凉的液体浸湿他的脸庞。
白沭北很爱自己的母亲,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偏执地认为母爱该是伟大无私的,所以当他知道林晚秋为了钱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卖的时候,对这个女人就本能地厌恶和看不起。
代孕这件事,他更是一辈子也理解不了。
那种根深蒂固的偏见无法动摇,更何况之后还发生了那件事,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女人眼里只剩钱了。
白沭北想起这些,眼神越发阴鸷,许久才回拨过去,听到她软绵绵的声音,心情好像更糟:“在哪里?”
林晚秋被他的语气震的有点发懵,看了眼对面正在和萌萌说笑的高赫,悄悄握着手机往外走,到走廊才压低声音:“我在吃饭,萌萌和我一起。”
吃饭?白沭北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和白友年不欢而散,而且全程都被白忱看的真切,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一丁点胃口。
“吃完马上回来。”
林晚秋皱着眉头,对他这副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是有些吃不消,却还是好脾气地回答:“我知道了。”
这边正准备挂电话,高赫却站在包间门口催促:“萌萌一会不见你就闹腾。”
“我先去看萌萌。”
林晚秋着急地和白沭北说了一句,却听到对面更加不悦地男音,那声音冷冰冰地透着彻骨寒意,让她心都揪了起来:“和谁在一起?”
林晚秋用力攥紧机身,她能感觉到白沭北不高兴,想到他之前对高赫的态度,她说话都显得没有一点底气:“高赫下午在店里帮我整理,所以我——”
白沭北没耐心听她说完,直接打断道:“地址。”
林晚秋惊讶地瞪大眼:“你要过来?”
“怎么,不方便?”
他揶揄的语气让她胸口好像被巨石给压住了,沉得透不过气,只好乖乖说了地址,再回包间的时候却没了胃口,一桌子喜欢吃的菜都显得味同嚼蜡。
高赫和萌萌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高赫看了眼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前后一想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不高兴?”
林晚秋斟酌片刻,小声回答:“他好像误会了。”
高赫给萌萌夹了菜,英俊的五官带着料峭寒意:“他连最基本的信任和尊重都做不到,还如何谈尝试喜欢你。”
林晚秋垂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蜷了蜷,低头无声地吃东西-
白沭北来的时候,林晚秋和高赫这边已经结束了,白沭北自然不会和高赫多说什么,只是看到林晚秋身上的男士外套眼神更冷。
他直接拽下那外套扔进高赫怀里,一手抱起萌萌,另一手揽着林晚秋就往车上走,连余光都没瞥向高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