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晴指着他胡子拉碴的模样急切的说:“你还不如饿着肚子去要孩子呢!配上你这副邋遢模样,准成!”她说的相当肯定。
“哦?是吗?”秦思扬幽幽的问她。
她使劲点了点头,表达了真切的想法。
秦思扬却又问:“你见过我爷爷吗?说得这么肯定。”
这个……她……还真没见过本尊。
两人吃饱喝足,杜长晴耐不住性子,追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把冬冬接回来?”
“我现在带你去北城大院,你敢去吗?”
“我当然……敢!”杜长晴说的底气有些不足,现在即使见了秦老爷子,以老爷子的强势,也不见得会把冬冬还给她的。她想了想,低□段,继续问:“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等。”
杜长晴不解:“等什么?”
“等太阳出来,日头高照。”秦思扬说的高深。
太阳出来了,日头也高照了,而且都高照到天空正中央,正午当头了,杜长晴还没有接到秦思扬的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她满心思都是自己的儿子冬冬的事情,眼前打开的论文文档里,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等来等去,电话声响了,她急忙接起来,半晌才听出是系主任的声音:“杜长晴,你的停课处分结束了,记得好好表现。”
系主任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女强人,半生投身于教育事业,一直未婚,做事公正严谨,文章措辞立意独特新颖,杜长晴很是钦佩。
放了电话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现在不停课了,下午就是连着两个专业的两堂大课,她准备去接冬冬的时间全部被占用了。她也不准备等秦思扬来电话了,直接拨了回去。
秦思扬早上带她喝完粥,就驱车把她送到学校,嘱托她等他电话,好好工作,然后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响了三声,终于被接起来了,秦思扬的声音有些沙哑:“长晴,中午不带你去吃饭了。”
“我又不是要饭的,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那口饭。”他明明知道她担心什么,却只字不提。
“嗯。”秦思扬简单的应了一声,电话两端安静尴尬。
杜长晴问:“冬冬……”
“嗯,放心,晚上我把他带你那去。”
“真的?你没骗我?”杜长晴意外不已,说话声音都藏不住喜悦。
“嗯。”秦思扬并不多话,直接挂了电话。
杜长晴很相信秦思扬的话。秦思扬这个人无论是在政途还是在其他方面,从未失信过,他说的话,杜长晴没有理由怀疑。
虽然还没有见到儿子,杜长晴的心放了一大块,中午还特意跟着同样有课的张老师一起去了学生食堂感受一番。
张老师拉着杜长晴介绍这介绍那,导致杜长晴都不好意思打断告诉她,自己就是这所大学毕业的。
直到张老师神秘兮兮的跟她八卦:“你大概不知道吧,五六年前,我们学校出了个女生,据说把北城大院的大公子秦思扬拿下了,不仅曝出两人的床上的亲密照,甚至还传言那女生怀了秦思扬的孩子。你说这要是真的,该是多么耀武扬威的故事啊!”
五六年前,其实并不远,那时候她刚刚考上本校研究生,按理说既然有这样的传闻至少女主角的名字也应该名扬千里吧。她巴巴的听着口才好的张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起这段传奇,愣是没提那女学生的姓名。
她有些不安,犹豫了一番,才问:“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呢?没人说过她叫什么,连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都没说。”小张老师喝完最后一口牛肉汤,又凑近杜长晴面前八卦:“不过听说那女生是学新闻的。那天小吴老师说的那番话,莫非就是指传说中的女生就是你?”
“咳咳咳……”杜长晴被小张老师这一问,最后一口艮揪揪的牛肉全卡在嗓子眼中,不上不下,说不出话。
直到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肉渣咽下去,嗓子眼被伤的痒痒的,连咳不止。
小张老师一边笑着拍她的背,一边说:“我倒是希望是你,我朋友报刊正想做一期关于政府精英领导干部的专访,要是你认识秦思扬,拿下他的第一手资料,保证大卖。”
杜长晴对张老师这种明显的功利心有些不悦,她直接反驳:“张老师,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小吴老师对我左右讽刺也就罢了,可是张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张老师看套不去杜长晴的话,也不敢继续追问,两人笑着往办公室走,准备下午上课内容,却不如刚才一起吃饭前来的亲密。
同事关系就是这么复杂,掺杂着强烈的利益关系,杜长晴本以为张老师是真心待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吴老师说的那些八卦的事,她觉得有利可图才接近她的。
她本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倘若真被算计进去,牵扯到了秦思扬的一丝一毫,秦老爷子更加不会放过她的。这件事弄得她直到下午上课,也情绪不高。
学生们见许久不见的小杜老师终于来上课了,新鲜感一来,上课积极性也比较高,总体上来讲师生配合的不错。
下了课,杜长晴收拾好东西,也没坐校车,直接跑到学校门口打了辆出租,跑回家等着秦思扬带着冬冬回来。
秦思扬很准时,六点钟他便敲响了杜长晴的家门。
杜长晴开门怀里被塞了个圆圆的肉球,结结实实、沉甸甸的,正是她一天没见的儿子冬冬。
冬冬脸色红润,精神劲十足,看着番模样,显然是没受到半点委屈。
杜长晴抱着怀里的儿子想哭又想笑,半哭半笑的模样把冬冬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肉嘟嘟的胳膊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妈妈,冬冬想你了!”
听到冬冬这话,杜长晴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摸着冬冬的后背,将头埋在他的脖颈说:“妈妈也想冬冬了。”
“妈妈,太爷爷家做的皮蛋豆腐可好吃了!”
杜长晴:“……”为什么我的儿子就这么认吃的?!
她抬起头,看见一直不出声的秦思扬背对她,一动没动。她喃喃道:“那个……谢谢你啊!”说得很不好意思。
秦思扬应了一声,钻进杜长晴家的卫生间。许久,杜长晴没有听见流水声,抱着儿子走到卫生间门口,猜想的问:“秦思扬,你在上大号?”
秦思扬没有应答,冬冬倒是抢着说:“爸爸今天被太爷爷打了,打得跟皮蛋豆腐被戳烂了似的!”
正巧开门的秦思扬听见这话,真的很想问问自家儿子:儿子,你到底对皮蛋豆腐有多钟情?
杜长晴错愕不已的盯着秦思扬,小声问:“被打哪里?疼不疼?”
秦思扬很无所谓的从杜长晴怀里接过沉甸甸的儿子,嘱咐她:“你别再给我惹祸了就行。”
杜长晴恨恨的瞪着秦思扬的后背,朝他哼鼻子,眼睛瞄到他后脖颈有一条青痕。
趁着冬冬在一边玩耍的时候,杜长晴强行将秦思扬摁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西装外套。秦思扬最初还有些反抗,最后就任由她胡作非为了。
扒掉秦思扬的衬衫,他整个后背被抽得一条条或紫或青的鞭痕,有些甚至已经冒血结痂了。杜长晴心疼的伸出手,手指轻轻的抚上秦思扬背,小心翼翼避开伤痕处,却还是把秦思扬弄得倒吸了一口气,这该多疼啊!
她趴在他的身侧,眼泡含泪,委屈的看着秦思扬。
秦思扬趴在床上,侧着脸看着杜长晴,他一言不发,眉眼间说不出的温柔。杜长晴觉得这个男人,她真是不能不爱。
她也不去问他究竟在北城大院发生了什么事。即使问了,以秦思扬的性格,也不会跟她说的。她不是第一次见秦思扬被秦老爷子抽得遍体鳞伤,五年前秦思扬暴怒强丨暴她的那个晚上,她不是没有看见他后背怵目惊心的伤痕。
那晚她痛,他也痛。
简单了炒了个鸡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东西。自然,这满满两大盘炒鸡蛋都进了我们小冬冬的胃。
第二日,是个周五,杜长晴只有一堂课。她精神很不好,昨天半夜趁着冬冬睡觉,她把家里压箱底的创伤膏翻了出来,给秦思扬上药。
上了一半,秦思扬拿起一侧的包装盒,有些不快的说:“杜长晴,这药……”
“嗯?”杜长晴上的正欢,没有太注意我们的秦老大郁闷的表情。
秦老大闭上眼睛说:“这药,过期两年了!”
杜长晴:“……”
作者有话要说:药膏过期了……药膏过期了……(无限循环中……)
☆、23爸爸是浪漫,太刻板
杜长晴真诚的表示,她真的不知道到那个创伤膏已经过期两年了。
她真的是心疼了秦老大才想要给他抹药的,她哪里知道放了两年的药膏质量那么好,还软软黏黏,味道十足呢。
秦老大除了郁闷只能郁闷,谁让他娶了个这个糊涂的媳妇儿?
因为身上有些难受,半夜里又上错了药,秦老大有些发烧了。他从西藏出差刚回来,正好调休,也就赖在杜长晴的床上不起来。
杜长晴也有些疲惫,但又不放心秦思扬,熬了粥,切了肉,准备了馒头,才套上外套,带着儿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