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很平静。奶奶生气的在屋里哭,七七站在屋里一遍一遍的打太极,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她没见过这种为了女人置父母于不顾的男人。她想陈兰是幸运的,有一个为了爱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如果放到古代的**,她就是祸国殃民的祸水。现代,对于她们来说也是祸水。七七想看看他们在社会的舆论下还能恩爱吗?如果现在有电脑就好了,她要发帖子,人肉搜索,让他们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作为子女似乎她想的有些过分了。
七七叹了口气,她好饿呀?午饭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吃,现在饿了。七七把中午剩的饭菜放到锅里,添上水,再烧了下火,蒸一下就好了。
摆好饭菜,七七来到爷爷身边,“爷爷别生气了,在乎你的人会为你难过;不在乎的人,也不值得你为他难过。爷爷,我们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荒。更何况身体是自己的,是革命的本钱。”
“你都哪听的?还现学现卖。”爷爷被七七安慰的笑了,是啊,身体是自己的,万一有病了,还得老婆子和孙女受累。
“你去叫奶奶吧!”
“好喽!”七七见爷爷想的开,她也高兴。
“奶奶吃饭了。”七七推开了屋里的门。天已经黑了,奶奶没有开灯,七七找到了灯线,打开了灯。奶奶蜷缩在床上,脸朝里。
七七有些担心,“奶奶?”
“嗯!”奶奶无力的应了声。
“奶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怎么了?”爷爷听见了七七的喊叫,也冲了进来。
“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奶奶转过身,声音有些沙哑,看来哭的不轻。
爷爷伸手摸了摸奶奶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热。又问奶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真的。”奶奶看着眼前担心的一老一小,眼泪又要流下了。
“七七给你奶奶拿碗水,我去给她煎药。”爷爷找出了家里常备的药草,拿上砂锅,去煎药了。
七七端了一碗温开水,扶起奶奶,小心的喂她。看着眼前懂事的孩子,奶奶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七七知道奶奶的病是气的,从小养大的儿子就这么被另一个女人‘拐走’了,而且对她这个生他的人一点都不留恋,她的心受伤了。这时候奶奶是脆弱的,她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的摸着奶奶的背,希望可以给她力量。
奶奶喝了煎好的药,睡下了。
爷爷和七七吃了口凉饭也休息了,这真是个漫长又可怕的一天呀。
腊月二十九了,家里过年的东西还没备齐。奶奶一早起来,头不烧了,人也精神许多。便要与爷爷一起去赶集买年货。
爷爷给拦下了,自己一个人去的集市。七七一早热了昨天剩的饭菜,爷爷和奶奶直夸她做的好吃。七七满头黑线,她还是被当小孩子哄了。
原本奶奶怕七七无聊,也想让她和爷爷去赶集,可是她不去。她不放心奶奶自己在家,而且集市上也是人山人海的,没意思。
七七为奶奶煎好了药,服侍奶奶喝下,她便开始收拾这个家。
爷爷和奶奶经过昨天的刺激,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家里的卫生还没搞好。她虽说才四岁,可不耽误帮爷爷奶奶干活。
她把昨天大伯母翻乱的东西整理好,打盆水,拿上抹布,把几间房子都擦了一遍。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她又拿出线米,做了一些米粥。捞了些奶奶淹的泡菜,切了切放到碟子里。爷爷赶集也回了。
“七七可真能干啊!”爷爷很开心的抱起了七七。
奶奶也比早晨好了许多,下了床和大家一起吃饭。
没有大鱼大肉,可大家却吃的特别香甜。饭菜都吃光了。
没有儿女在身边,可二老却感到轻松,或许他们是不幸,没有个好儿子陪伴他们过年;可此时他们觉得幸福就在身边,他们有一个知道疼他们的孙女,这就够啦!他们还有希望。
第二十四章婚礼
1990年的春天,没因为七七一家的不开心,而停止脚步。七七也迈进了四岁大关,她嫌时间太慢了,她渴望长大,渴望为爷爷奶奶撑起一片没有烦恼、忧虑的天空。
初六,和姑妈一起回到了市里。姑妈送他们到‘知善堂’后离开了。七七给师傅磕头拜了年,师傅给了一个大红包,七七很开心。不是因为红包,是这种被珍视的感觉。
三师兄和四师兄也当面给了红包,很大。二师兄离开时把红包交给三师兄了,由三师兄转交。
大师兄百忙中回来一次,七七又错过了,也给七七留了红包和礼物。礼物是一块玉佩,有些年头。
七七露出了由衷的笑脸。接礼物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尤其是在你很需要的时候,那真是雪中送炭。
晚上在空间的时候,七七清点了一下。师傅给的是五百,几个师兄给了二百,这就是一千三百块,七七开心的蹦了起来。这可是笔不小的收入啊。
第二天,七七交给了奶奶八百元,奶奶吓了一跳,问她哪来的,知道是师傅师兄给的才放下心。
七七自己留了五百元,她打算有时间出去转转,现在可是遍地黄金。她不想错过了才后悔。自己既然有了作弊的机会,不利用一下也对不起自己和亲人。
四师兄由于还没开学,就住在这。阿黄和他很亲,七七为此还生气不理阿黄。直到阿黄摇头晃脑的围追堵截后,才大人大量的原谅了它,为此给三师兄和四师兄提供了笑料。每次都当着七七逗阿黄,看七七气鼓鼓的脸,似乎成了这两个无良的师兄的乐趣。
日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四师兄开学离开了。七七一家三口也到了参加大堂哥婚礼的日子。
正月十二,天气晴好,只是风有些大。
七七记得以前听人说过,结婚当天的天气管以后小两口的日子。看来大堂哥以后的生活会挺好,只是嫂子的脾气不会太好。
一早七七就和爷爷奶奶穿上新衣服,这是回城后七七和奶奶又出去买的。七七的眼光,衣服很好,可是也很贵。当时奶奶不愿买,还是七七说,“就是要让大家看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过的怎么样?就是炫耀去的,让那些小人后悔去吧?”奶奶一激动就买了,回来后爷爷也赞成七七的话,可奶奶却心疼花了四十多块钱。
七七满头黑线,这要让奶奶知道后世的物价,还不得吓到。
‘知善堂’在市中心,大伯家在城北。三人坐一路车就到了。
这是七七第一次到大伯家。屋子在一片矮爬爬的平房之中,三间正房,一个小仓房,在就是大门了。地方很小,却收拾的很干净。东屋作为新房,装饰的喜气洋洋。西屋是大伯三口人住的,二堂哥的床和大伯的床之间隔了一道帘子。中间的屋子,做饭、会客用的。不大,功能挺全。小仓房里放着几辆自行车,都很破了。
看的出大伯家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也难怪大伯母那么吝啬了。七七原谅他们的自私了。
新娘子是堂哥一个厂子的,个子比大伯母高一些,身子圆圆润润的,有大伯母的影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知道心地怎么样?希望大伯母比奶奶幸运些。
婚礼上,七七看见了爸爸妈妈。他们有些讪讪地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之后像个陌生人一样。奶奶的眼里有了变化,却没有难过。爷爷和七七则完全不当回事。
爷爷奶奶给大孙媳二百块钱,大伯和大伯母有些愣神,他们原以为给个三十五十就不错了,没想到爷爷这么给力。大伯母的脸上有了真心的笑容。
爸爸妈妈也给了一百元,这在现在那是很多的。一般的礼都五块十块的,亲戚三十五十就是多的了。
陈兰的脸上又露出了骄傲,俯瞰众生的样子了。
七七和爷爷奶奶没有对此有什么感想,只当他是陌生人。
姑妈随了五十元,她是看自己的钱包说话的,没有攀比谁,只是做她自己。
午饭是在家里吃的,摆不开就在邻居家里摆,大家都很合作。吃过后,客人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七七和爷爷奶奶原打算也离开,可是大伯母不让,说忙完了客人,一会儿好好陪陪爷爷奶奶说话,也让爷爷奶奶和孙媳联系一下感情。爷爷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伯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脸。
七七对于大伯母的变化是看在眼里的,她知道这只是个被生活逼迫的斤斤计较的女人,她还没有丢掉自己的善良。唐建宏两口子,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据说陈兰嫌弃饭菜的味道不好,自己到饭店吃去了。同桌的客人都很鄙视他们,谁不知道谁呀?刚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姑妈一到大伯家就帮助大伯母忙前忙后的,姑父也是帮助大伯跑个腿,递个水的。大伯母对于小姑一家的帮忙有些感动,说实在的,她从没有看起过丈夫一家。也从来没想过了解他的家人。这次儿子的婚礼,让她意识到,他们是一家人,是在你需要帮助时不需你多说就为你解决后顾之忧的家人。
姑妈一家和七七三人离开大伯家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如果不是怕没车了,大家还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多少年的心结都在今天解开了,最开心的是爷爷奶奶,他们希望看到和睦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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