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可是,脸被一只大脚给挡了回去,“啊!”她又重重地跌在地上,鼻子剧痛。
现在,所有的睡意都没有了,何楠西完全清醒,她摸着鼻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挂在床沿外面的脚指头。
what is this?!
无疑,这是卓凌的脚,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何楠西比着白骨精的爪牙手势,凌空对他的脚一阵乱戳。老天真不公平啊,这个男人,竟然连脚都这么漂亮,修长的脚趾头,饱满的指甲,再上去,就是茂密的脚毛。
何楠西瞟了他一眼,仍然睡着,她专注地蹑手夹起他一根最长的腿毛,然后用力一扯。哇哦,这么长,有她三分之一手指的长度,这个禽兽没净化完全啊。
卓凌只是蹬了一下腿,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呼~”何楠西吹掉他的腿毛,手在床单上一擦,恶心。
她双手环住胸站了起来,地毯上胡乱丢着男人的鞋袜和衣裤,一片凌乱,床尾搁着两块破布,那是她被撕烂的衣服。闭上眼睛,张大嘴巴哑叫了一声,这一切似乎告诉了她一个讯息——她昨晚被这个禽兽给吃了。
但是,等等,她低头一看自己的下半身,牛仔裤还好好地穿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已经掉到了跨上,但好歹也穿着,里面的小内也穿着。
楠西愣愣地转头看着睡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脸精致得不像凡人,特别是侧脸,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一挥手就有一把桃花的长相,楠西的眼神变得十分怜悯,低声说:“哦天哪,原来他的兽 欲都是装出来的,那天他一定是故意把安全套落在车上的,这么帅的男人竟然性无能?太太太太~可惜了。”
看看窗外的太阳,已经高得晒屁股了,楠西不敢吵醒他,蹑手蹑脚地从地上拾起了他的衬衫穿在了身上,也只有穿他的衬衫了,不然她没衣服可穿。
卓凌一百八十三的个子,而何楠西只有一六三,足足二十公分的差距,他的衬衫完全可以当她的连衣裙。不过,好在他是属于精壮修长的身材,楠西把下摆往牛仔裤里一塞,袖子又卷了两圈,穿着也还行。
“砰”的一声,声音不大,但足以通知卓凌何楠西已经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他悠然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搓了一下小腿。这世上敢拔他腿毛的人,她是第一个!
其实,在何楠西的脸撞到他的脚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尴尬于两两相对的场景他才继续装睡而已。
他歪笑了一下,不屑地说:“性无能?……哼,死丫头!”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男一女去开房间,如果男人对女人做了什么,那女人就会说——你是禽兽;而如果男人对女人什么都没有做,那女人就会说——你比禽兽都不如。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
卓凌翻身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正常的男人,早上都会有反应,他也不例外,特别是昨晚欲 求 不满之后,反应特别厉害。
他看到床尾何楠西撕破的衣服,不耐烦地伸脚一踢将破布踢走,他绝对不会承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何楠西的身影。
“啊!”大喊一声,卓凌坐了起来,赶紧奔去浴室冲澡。
凉水澡,是可以压火的。
——
楠西昨晚去了洗手间就没有回来,宁海海醉倒了什么都不知道,王亚瑞急得翻遍了KTV的所有包厢,可是,依然一无所获。一大早,他疯了一样冲进了公安局,拉着警察就说:“我要报警,我朋友失踪了。”
或许是见多了这种事情吧,警察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他平静地说:“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里失踪的?”
“昨晚九点多,在金麦KTV,她喝醉了,去了洗手间就没有回来。”
警察原本已经拿出本子要准备做记录了,一听这话,手里的笔也放了下来,“你确定她不是跟人走的?”
王亚瑞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警察毫不避讳,说:“昨天也有一个小伙子来报案,说是他女朋友在酒吧里失踪了,后来在附近的汽车旅馆找到了人。”警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着,“小伙子,不如你去附近的旅馆找一找。”
王亚瑞明白了警察的意思,一下甩开了他的手,“我朋友不是这种人!”
警察冷哼了一声,劝你你还不领情啊,“那成,按照规定,失踪24小时以上才能立案,你朋友今晚还不回来的话,明天再来吧。”
王亚瑞急着嗓子说:“警察先生,她是在KTV失踪的,她是正经女孩子,我担心她被人贩子拐走了,你帮帮忙行吗?”
警察笑着摇摇头,“哪那么多人贩子啊,上海治安好着呢,没人贩子。”
“你……”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急促地叫嚣起来,他不再与警察争辩,赶紧接了起来,“喂,海海,你醒了?”
“嗯,醒了,楠西说她在家里,怕我们担心所以给我报了平安。”宁海海在电话里还打着哈欠,没心没肺的人就是舒坦,“你在哪呢?”
王亚瑞松了一口气,只要楠西平安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还在外面找她?诶我说王亚瑞,你这么担心她这么喜欢她,敢不敢给她告白一下啊?你不敢我来说行不?”
“别,你别乱来!”
“瞧你那出息,啧……挂了挂了,我再睡个回笼觉,难得的大周末。”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大街上,王亚瑞独自走着,当一切放松下来之后,他感到无比的劳累,身体累,心里也累。
楠西啊楠西,许多事情,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第18章 父与子
第18章 父与子
酒店房间里,卓凌洗完澡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一副精瘦挺拔的好身材一览无遗,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珠,水珠滴在背脊上凝成一股水流,沿着背部肌肉线条一滑而下。
忽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如同一阵骤雨一般,发出强烈的蜂鸣声。
卓凌拿起手机一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是老爷子的电话。
呵,难得啊!
他接起来,语气不冷不淡地问:“有事?”
卓万年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是很想念这个儿子的,三年没见了,父子俩的这场冷战竟然维持了整整三年,如今还得他这个老头子首先向这个倔强的小子服软。
“没事的话,我挂了。”
“哼!”终于,老爷子发话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卓凌轻笑了下,算了,毕竟今天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而且他都放下身段主动打电话给他了,父子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忽然认真起来,说:“爸,生日快乐。”
简单的五个字,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卓万年苍老的嘴角微微抖动,沙哑地说:“谢谢,今天在凯悦大酒店设宴,你来吧。”
卓凌心头有些苦涩,他冷酷,但不冷血,这个老人,是他的亲爹,是创造了他也改变他一生的人,“可是大妈应该不想见我吧。”
“难道你要等我死了才来见我最后一面?”
“……”
“来吧,给你留了位置……让爸爸见见你。”
那一丝丝苦涩突然之间变得酸楚起来,卓凌突然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家的,还有家人,“那个……行吧,几点啊?”
卓老有些激动,“六点,六点,我等着你啊。”
“好。”挂了电话,卓凌用大母手指轻轻地磨了磨手机屏幕,屏幕显示的,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父亲。
——
晚上六点,凯悦大酒店最大的宴客厅高朋满座,政商名人悉数出席,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卓万年的七十大寿,这是一大盛事,酒店门口摆满了祝贺的横幅和花篮,电子显示屏上也不停地轮播着祝福语。
卓凌站在酒店门口,歪着嘴巴不屑地笑了笑,卓家就是爱显摆。
“唉,那不是卓二少爷么。”
一群被谢绝在门外的记者,提着照相机边拍边围上来。
“卓二少爷,怎么不见娜娜小姐,你们不是正在交往吗?”
“卓二少爷,听说卓老对你交友广泛的事情很不满,所以你才搬出卓家三年未归,今年是不是来求和的?”
“卓二少爷,到底是因为家庭矛盾还是因为政治联姻才使你离家呢?”
“卓二少爷,回答一下吧,回答一下吧……”
卓凌被围得走不了路,他的脸瞬间跨了下来,记者们的提问每一个都触到了他的地雷,他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关注。
卓家的一队保镖赶紧过来驱赶记者,卓凌黑着脸快速走进了酒店。
没有发火,已是万幸。
“老爷老爷,二少爷来了。”
听到管家的禀报声,坐在主位上的卓万年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七十了,身体已经不再硬朗,原本挺拔的背脊也稍稍弯了起来,走路也需要人搀扶了。
听到这个消息,坐在旁边的蔡念兰一努嘴,“老爷子,有这么激动吗?就应该他来拜见你,你不用去迎他。”狗野种,就知道对着老爷子的胃口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