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一直都在等她
她的速度太快，没有任何征兆，却被卓一倩狠狠的捏住了手腕处的关节，反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刚才我没还手，是给孙小瑶一个面子。这一巴掌是想打醒你，不管你想教训谁，你都没资格来教训我！”
孙小瑶在卓一倩脸上看见的是从未有过的狠戾。相处了这么久，就算以前再不愿意相处，和后来的故意接近。她自然知道卓一倩的脾气，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她知道冯佳期若是真的动手，卓一倩一定会还手。不会还手的人，大概只有林一茜那样的2货。一见到冯佳期这种泼妇，就把什么都给忘了。只晓得闭着眼挨打的女人，才是笨女人。
她明白卓一倩不算笨，虽然有时候也和林一茜一样的犯迷糊，可是她是卓一凡的妹妹。就算她不像卓一凡那样工于心计，这些年的相处，想必卓一凡也一定教过她“还手”的道理吧？
曾经有人教过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主动去绊别人一脚，但是如果别人想伸脚绊你，你就应该狠狠的踩断他的骨头，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卓一倩显然深谙这样的道理，来公司这么久，明里暗里多少女同事看她不顺眼，这些谁都知道。只是她从来没有提过，也似乎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冯佳期这么凶悍这么冲动的说要“教训”她，却反而被卓一倩“教训”了去。
孙小瑶莫名觉得好笑，又碍于在蓝鼎的身份，只能抽了抽嘴角忍住。
她当然不会可怜冯佳期，这个曾经想要“教训”林一茜的女人，不止被自己教训了去，现在又因为想要“教训”卓一倩而吃了亏。
即使她是陆少文的亲生母亲又怎样，她是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冯佳期的讨厌的。
冯佳期显然被这一巴掌给彻底扇愣了，捂着脸的手颤抖不止，就脸唇瓣都在颤抖，“你…你打我？”
冯佳期看见刚才孙小瑶的态度，笃定她会因为不能确定卓一倩是林一茜，就算帮她也不会帮的太过分。可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行动起来这么快就能打了她。
三年前就在这层楼的卫生间里，当时她就是这样被孙小瑶打了去而且还不了手。被公司上下的同事取笑和嘲讽，她本就觉得就算陆然不把她调走，她也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可是如今虽然她已经不是蓝鼎的员工，不管怎么样，她的孩子也算是陆家的血脉吧？陆家二少爷陆淳的孩子，尽管她和陆淳之间什么关系都不是，却在这里被人羞辱成这样。公司里不乏一些脸熟的员工，在看见这样的场景时无不惊讶，随后纷纷别过脸选择当做没看到一样。
这样的奇耻大辱，发生过一次居然再次发生！
可是孙小瑶眼疾手快的假装接起电话，随后拉着卓一倩就往电梯口走，“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忙！对了卓一倩上次让你做的那个设计案，人家打来催我了你快拿给我看！”
冯佳期见她故意给自己难堪，只能留在原地恨恨的跺脚，瞥见众人投来的怪异目光，扭头往外跑去。
孙小瑶却是在拉着卓一倩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的时候，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卓一倩喘了口气，“什么设计案啊？”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替别人做过设计案子，虽然设计部归属她的管辖范围，她也只是负责修改和审核而已。
孙小瑶收了笑，被她的话噎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
她是在救她，难道她看不出来吗？刚才还觉得她知道还手，不算多笨。这会儿孙小瑶是对卓一倩这个女人又失望的透顶了。她到底是笨还是单纯？这样白痴的问题也亏她问得出来！
“哦！”卓一倩闷闷的低下了头。
孙小瑶最近很少和她说话了，今天遇到冯佳期那个疯子，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帮自己。只是她现在应该是在骂自己笨吧？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刚才见自己还手，好像还是很赞许的样子，居然在一旁偷笑就算了。现在又说她不够聪明是想闹哪样？果然和陆然走得近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明天要结婚了？”快速上升的电梯里静谧的让人觉得不安，卓一倩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犯密闭恐惧症。孙小瑶却突然出声，听声音似乎有些不耐，又有些不情愿。
卓一倩顿了顿，她不想点头也不能摇头。
差一点就忘记，原来她明天真的要结婚了，而且是嫁给欧阳叙。
“哦，嗯…”卓一倩觉得胸口又被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了。她从来不知道结婚可以让人这么烦恼这么痛苦这么不情愿。
也许真的是要嫁的人不对吧，如果是嫁给她爱的男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也许她也会觉得快乐觉得幸福的。
她一点都不期待明天的婚礼，听说很多新娘都会在婚礼的时候很激动。她当然明白那种心情，一辈子才一次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激动不兴奋。
可是她要嫁的人，并不是她爱的人。
孙小瑶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卓一倩却又木然的开口道，“陆…陆然回来了吗？”
她知道也许那天她说“情人”，真的惹恼了陆然。可是他也不用就这样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吧？
虽然不知道他去法国究竟是做什么，只是卓一倩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
“不知道！”孙小瑶撇撇嘴，回答的果断。来卓这刚。
她没有说谎，她是的确不知道陆然回来了没有。因为自从那天开始，陆然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周媚说机票是去法国的，在法国的只有林一茜的父母。她原本想打电话去问一下，但是万一他们也没见到陆然的话，肯定又要为他担心了。
两个老人家三年前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她也不忍心再让他们受任何刺激。
陆然已经是快30的人了，她当然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希望他耽误的太久。
明天就是卓一倩和欧阳叙的婚礼，难道他也不来了？
她不相信陆然会任凭卓一倩嫁给欧阳叙，以前他不允许欧阳叙觊觎林一茜。现在也绝对不会允许欧阳叙觊觎卓一倩的。
卓一倩显然神情略显失望，回到办公室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想着明天的婚礼，她的思绪就完全无法集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陆然不在，她已经慌乱的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都不知道了。
卓一凡那么胸有成竹，甚至已经不再软*禁她了。她却反而更加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任人摆布。
抬眼瞥见那扇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暗门。
这扇门好像只用过一次，就是她见到冯佳期的那天。再之后，或者她不在公司，或者陆然不在。这扇曾经让她对陆然动怒的门，此刻显然没了存在的价值。
她都要嫁给欧阳叙了，还要这扇门做什么？恐怕以后能不能留在蓝鼎，能不能和陆然见面都是问题了。
这样想着，她轻轻摸上那扇门，只是门却显然没有上锁，那样轻的力度就让她足够推开它。
陆然的办公室她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今天却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不在。
蓦然想起上次卓一凡让她来偷的文件，现在想来还觉得心跳会加速。
她的确是不适合做小偷的，也不适合去撒谎骗人。
手指触到沾着些许灰尘的办公桌，卓一倩双手并拢拍了拍。看来陆然的确很久没有回来了，否则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办公桌上沾上灰尘？
桌上零零散散的堆着一些文件，桌子还算整洁。看了一眼那扇暗门的位置，卓一倩不由的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果然是又臭屁又霸道的。
门把手只装在了这件办公室里，她那边是光秃的。就算自己发现了什么端倪，也没办法打开那扇门。今天大概是凑巧了，门没有完全关上，所以她才能推开。
她的眼神在这样空旷的办公室里跳跃着，想要捕捉一丝他的气息。却被桌上玻璃框里的相片吸引住，坐在面前的大班椅上，伸手拿过照片，卓一倩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心脏收缩着，连呼吸都找不到规律。
照片上是陆然和一个女人的合照，她当然知道那是谁。在她还住在那套公寓的时候，多少次见过他们俩人的合照？。
摆在床头柜上的，挂在墙上的，他们的婚纱照。
每一次送醉酒的陆然回去，几乎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因为照片里的两个人，都是气鼓鼓的好笑模样。
那个时候她总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她记得第一次从电梯把这个酒鬼搬回家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惊讶。
因为她没想过这样喝的烂醉的男人，会是一个已经结过婚，并且妻子长得像个小仙女儿一样的人。那后来，无意间在财金新闻里又看见了他，才知道他是陆然。
她当时几乎翻遍了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才知道他的妻子在三年前就出车祸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