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昊南微微的闭了闭眼睛,这个小丫头害怕他,是那种无比的恐惧!
“顾筱北,我们谈谈吧!”厉昊南的嗓音里仿佛弥漫着酒精带来的魅惑与磁性,顾筱北听得眼神微微一闪,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权利,可以跟厉昊南谈谈,他对自己从来都是命令,吩咐,强迫,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公平人性的选择。
厉昊南没有留意她的反应,只是将下巴轻轻的支在她的发顶处,“顾筱北,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保证这次说的是实话,但是你也要保证,你听了这件事情以后不能有太大反应,因为你是我妻子,我受不了你那样!”
顾筱北因为被厉昊南困在,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听着他这句话竟然怪怪的,语气里竟然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
委屈?无所不能的厉昊南,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厉昊南还能有什么委屈?
“贺子俊他没有死!”
“真的!他真的没有死!”顾筱北没想到厉昊南会说出这句话,带着不可置信的欣喜想从他的怀抱里跳出来,可是随着厉昊南胳膊的用力,她立刻感觉出他的怒意,想起他刚刚警告自己的话,急忙乖乖的把头再次埋在厉昊南的怀里。
“他没有死,但是他那天也确实没有你幸运,你掉下去被夹在树枝上,随后我就和冼志明下去了,把你救上来,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他则掉下悬崖后摔断了一条腿,现在还住在医院里。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的脸部受伤了,会留下一处挺难看的伤疤!”厉昊南的话语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筱北靠在厉昊南的怀里,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贺子俊绝对是个靠脸吃饭的人,如果他的脸毁了,以后可真的全完了!
“我在国外认识最好的整容医生,可以帮他恢复本来面目,甚至更英俊一些!”厉昊南此时的语气已经带出了微微的探究和调侃,说完停下来,仿佛知道顾筱北有话要说一样。
顾筱北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话又憋回去了,她想求厉昊南帮贺子俊,可随后又意识到,这不等于在求猫给老鼠当伴娘吗?在这个世界上最见不得贺子俊好的人就是厉昊南,他会帮贺子俊?他不趁机往贺子俊脸上泼硫酸就是好的!
厉昊南再聪明,也没有想到顾筱北的心思百转,他对顾筱北的这种沉默很满意,声音艰涩的说道:“顾筱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后……以后会生活一辈子的!只要,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安分守己的跟我生活,不再去见贺子俊,不再跟他联系,我会想办法让他恢复本来面目,我会让他更加大红大紫,如日中天,但是,你要答应我,再也不许去见他,都不许再想他!”
他艰难的说完这些话, 都觉得有些赫然的,他厉昊南也有今天,竟然要用这种方法留在老婆,要用这种形式来挽留一个女人,如果是两年前说出去,打死自己都不会信。
顾筱北听了厉昊南的话,一瞬间思绪如潮,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如果想保住子俊哥哥,余生就只能跟他形如陌路,可是如果不答应……想想觉得可笑,厉昊南又怎么会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她的眼睛是空茫的漆黑,冰凉的眼泪无声滑落,现在除了答应厉昊南,跟她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她别无选择“好,我答应你。”顾筱北的声音如拉破的小提琴,暗哑苦涩。
厉昊南目光深黯地凝视着怀里的顾筱北,她的痛苦无奈如此明显,以至于在她答应他时,他竟无法感到幸福和愉悦。望着她茫然若失的眼睛,他的心也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中。可是,就算是黑暗的地狱,就算是暗无天日,他也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如果没有她,他又会怎么样……
就算她答应的如此勉强为难,他仍然舍不得不要,就是这么悲哀!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厉昊南的语气不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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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温存后面更大的阴谋
顾筱北怯怯的抬起头,看向厉昊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贯的冷静凛冽,“记着,顾筱北,我说得是不准再见他!不准再跟他联系!不准再关心他!不准再想他!”
他说出一个不准,顾筱北的心就抖一下,到了最后,她尝试着对厉昊南微笑一下,却没成功,只嘴角勉强咧了咧。
她就像是把自己埋葬在彻底无望的黑夜里,甚至感觉身体里某种东西在悄悄流逝,带走她的生命里一件最最珍贵的东西。
厉昊南将顾筱北拥进自己怀里,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溶在明媚的阳光里。
顾筱北的心里一片死寂黑暗,她痛楚的闭上眼睛,任凭厉昊南把她抱在怀里。
顾筱北再次回到别墅时,感觉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玩偶,人生彻底底地没有了希望,被厉昊南再次禁锢在这个牢笼里,出入都有人跟着,门口有保安站岗!
奇怪的是,这次她没有伤心也没有争吵,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当电视上终于出现销声匿迹多天的贺子俊的消息——以车祸名义赴美国治疗,她心中的死水只是起了那么一点点儿的微澜。
厉昊南在他们的婚事上并没有做什么宣扬,也没有大肆铺张的排办酒宴,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家里弄得更加花团锦簇,里里外外布置一新。
他还不经意的送给了顾筱北很多珍稀的珠宝首饰。虽然不想张扬,可是下意识里,他却有一种“新婚”的喜悦,这段时间好像真的要跟顾筱北做正常夫妻一样,下班以后大多数都会按时回家。
顾筱北只是冷眼旁观者整个人如同转了性般的厉昊南,警惕戒备的看着他对自己慢慢温和起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跳毒蛇,随时会跳起来嗜人。
\"别总看电视,累眼睛!”厉昊南上楼时见顾筱北还在看电视,霸道的把电视关了。顺便把端上来的药碗放在茶几上,“来,把这个东西喝了!”
说完,他坐在顾筱北身边,熟稔的在她嫩白细腻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顾筱北连躲都不躲。
不管她精神上是如何地排斥厉昊南,惧怕厉昊南,但是通过怀孕那段时间的日夜陪伴到最近一段时间夜夜相拥,她的身体已经对厉昊南的触摸非常熟悉了。她靠在枕头上,低头看着药碗,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还能移向何处,他的眼神如影随形叫她窒息。
她在心里苦涩的笑,厉昊南是什么人,他是那种只要他想要,就必须得是人间圆满,花要常开,月要常圆的人。古往今来凡是大有成就和野心的人,都是有这种世间唯我独尊的嗜好。
可她要的,却是平淡简单的生活,他们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为什么偏要被绑定在一起!
谁都是自己世界里的主角,然而,在人生这幕声势浩大的演出里,命运才是导演,谁敢跟他叫板,谁玩儿得过命运?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厉昊南用他那洞悉世事的眼神随便一扫顾筱北,就看出她的动向。
顾筱北不看厉昊南,低头将放在茶几上的药物端起来,不去和厉昊南说话,语言有时苍白又空洞,尤其对着这个魔鬼,他不会想知道你所谓的思想,他用他的意志思维来安排你的一切。
她看着微微荡漾间泛着琥珀的光泽的药汁,闻着淡淡苦涩的味道里透着一点儿香,有些皱眉,无奈的说:“我现在已经好了,还喝这些东西干嘛啊?”
厉昊南微凉的手爱惜的拂过了她消瘦的面颊,“这个是专家团特意为你配制的补药,喝了,一点儿也不苦,李妈在里面放了很多冰糖。”
顾筱北隐隐的总是觉得厉昊南要做什么,他这段时间总是要看着自己喝下这些东西,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耐心。她嫌味道苦,总是抿着嘴角,瞪着药碗,不肯喝。厉昊南就会一直这样看着她,她不想一直和他这样纠缠着,每次都会在他的注视下,皱着眉,将勺子和碗接过来,憋着气,把碗里的全部喝光。
厉昊南每天都要让厨房早饭给她准备一碗极品白燕窝,这种白燕软滑可口,顾筱北倒是很爱吃,但她吃的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知道这种白燕极其稀少,厉昊南是借着他东南亚的老大身份,将印尼一带出产的纯正‘白燕’全部收购,功效和营养价值是普通燕窝的数倍。
厉昊南好像看出了她的惊魂不定,暧昧的笑着趴在她耳边说:“怎么,不把你的身体养好了,你觉得你受得住我的强大吗?我可不想成为在床上的杀人犯!”
顾筱北听了脸色一红,厉昊南这些天下班回来后,总要随时随地的索爱求欢,他正处在三十左右岁的壮年,肌肉强健,精力旺盛,每天只要一挨着顾筱北的边,就如同看见干柴的烈火,只想尽情燃烧。
大病初愈的顾筱北,虽然喝了这些补药,身体恢复了一些,但是还是极力地逃避着厉昊南的求欢,这些无度的需.索对于她来说,像宿命本身,带着不容违逆的力量和不能磨灭的痕迹,如同一场无法承受又没有尽头的噩梦。
可是厉昊南热情是强悍的,不容拒绝的,他是个精力充沛生理正常的男人,而且现在他每天下班都会回家过夜,很显然,他目前只有她一个女人,他需要这样的释放,无处可逃的她,只有认命的尽着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