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昊南,我们回不去,永远都回不去了!我即使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跟伤害自己姐姐,自己恩人,自己父亲的人同床共枕,恩爱缠绵!”
顾筱北的话,如同拿着无数把刀子在乱捅厉昊南的心,他忍着痛,还想劝慰泣不成声的顾筱北,厉昊南其实不太会哄女人,以前他哄她的时候,用的也是哄孩子的方式。现在,他不敢抱她,更不敢亲她,只能这样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面前哭,哭得他撕心裂肺。
“筱北,别哭了,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筱北,你想怎么样都行,别哭了……”厉昊南的声音透着凄凉,低沉婉转中带着求恳,“筱北,别哭了,你打我好了!”他抓起她的手,用力的往他脸上甩,顾筱北觉得更加难过伤心,泪水像断了线一样往下落。
如果厉昊南一直阴狠强势,顾筱北还可以硬气心肠,可是这样低声下气的厉昊南,让她更加难过起来,心仿佛都碎了一地,她不是不爱他,而是太爱他,所以才会这样计较。
“筱北,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人,可是,今天我求你,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这些我都认了,我只求你,别因为我怨孩子,以后,多回来看看他,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他这辈子很从不求人,但是这样哀求她,他也无怨的,谁叫是他活该。
听着厉昊南带着哽咽的声音,顾筱北心中凄楚难言,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再也无法承受这一切,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好像只有藉由肉体上的痛,才能压制心里的痛。
……
晚上顾筱北回到宿舍,比她早回来的周丽莎又在肆无忌惮的换衣服,顾筱北看着只穿着内衣裤的正在试几件新衣服的她已经习惯了。
“唉,帮忙看看,这件怎么样?”周丽莎有些拿不定注意,转过身让顾筱北帮她定夺,玫瑰色蕾丝胸衣,前扣设计,两条细细的肩带。
“不错,就你这身才,穿什么都能让男人流鼻血!”顾筱北很会说话,心想,这个精神病儿,一个内衣,有什么好选择的。
周丽莎被顾筱北夸得心花怒放,又拿起个黑色的文胸,比划着,“你说我穿这个罩杯的效果会不会好一些!”
“恩,这个也行,趁着你皮肤更白了!”顾筱北放下蚊帐,换上睡衣,随手把换下的衣服搭在椅背上。
周丽莎无意中往这边一瞥,吃惊的睁大眼睛,她是识货之人,认出顾筱北脱下来的这条牛仔裤是秋季本地才上柜的Levis,而且还是限量版的,内衣竟然是比她身上穿的贵无数倍的国际品牌棉质无衬文胸。
“顾筱北,昨天晚上你没回来,去哪里了?”周丽莎手脚俐落地窜过来,拿起顾筱北的衣服仔细看着。
顾筱北一看这架势,知道厉昊南给她准备的衣服又惹货了,她以往穿惯了国际定制的大品牌,对这个牌子衣服不太熟识,所以松懈了。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周丽莎的火眼金睛了,干脆赖皮的嬉笑道:“跟帅哥睡觉去了!”反正自己昨晚陪的是儿子,儿子不就是个小帅哥吗!
周丽莎不甘心的追问,“顾筱北,哪个帅哥啊,是这几天总来店里的那个律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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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是劫匪还是护花使者
“不是,你不认识,别瞎猜了!”顾筱北拿起衣服去卫生间。
周丽莎狠狠的扯下自己身上的文胸,“妈的,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一个金主,一个文胸够我挣几个月的了!”
张香在外面一直探头探脑,嘻嘻笑着,“筱北,要不然咱们把文胸便宜点卖给周经理吧!”
“别侮辱我啊,就她那小,我能穿的进去,我得可是货真价实的C货!”周丽莎说完,还骄傲的往上挺了挺她的胸。
顾筱北上了半个月早班,就开始轮到晚班,晚班要半夜两点下班,她们只能拼车回宿舍。同班的许桂和小吴最近都交上了同居男友,下班后,都被男人开着车接走了。
剩下的顾筱北和张香有些发愁,要知道她们的宿舍离这里可不近,即使她们两个拼车回去,也要花不少车费钱。
一辆银色的奔腾很嚣张的‘嘎’的一声,停在站在晚风中的二人身边,车窗落下,周丽莎一脸不耐的看着她们,“上来吧!”
“啊!”两人欢呼的冲上周丽莎的车,从来没发现,周丽莎这个人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周经理,你今天没有约会啊?”张香憨笑着主动说话想讨好周丽莎,但很显然,她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周丽莎冷哼一声,一脚油门,毫无防备的张香和顾筱北都一个趔趄。
顾筱北和张香虽然不满,但只是相对耸耸肩膀,没敢言语。
“顾筱北,前些日你的行情很不错的, 送你高档文胸的帅哥呢,怎么没来接你下班啊!”周丽莎从后视镜里看着顾筱北,她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很是心里不平衡。
“我吗,魅力不够,一晚上就把人家的胃口给倒了!”顾筱北在周丽莎面前,深知谦虚使人快乐的道理。
“唉,这女人啊,只长了好脸蛋还不够,还要有手段,最重要的是在床上能留住男人!”周丽莎很是千娇百媚的笑着。
“周经理,那你现在放单,是在床没留住男人吗?”张香再次发问。
周丽莎彻底服了张香了,看着后视镜白了一眼她,没好气地说道:“我是感觉他差劲,把他踹了!”
张香对周丽莎这样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如同好奇宝宝一样,一本正经的继续发问,“女人能分出魅力够不够,男人也能分出差不差劲吗?”
顾筱北渴了,正拿出包里的矿泉水喝,听了张香这句话,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全数喷了出来,大多数落在前面的椅子背上,还有一些进了气管,呛得她连连咳嗽。
周丽莎把车速放慢,笑骂道:“死丫头,你不是跟男人做过了吗,用得着那么激动么?我这车可是新洗的!”
“暧,筱北,你说说,那是啥感受?”张香一边帮顾筱北捶着背,一边很认真的低声讨教。
顾筱北挥手推开她,哭笑不得地摇着头,“那天我醉了,忘了什么感受了!”
周丽莎在前面咯咯笑着,笑得很妖治,故意给她们抛了一个媚眼,“妹妹,如果你真这么想,姐姐我明天就领你去开开荤!”
“哼,谁说我想了!”张香不由红了脸,“我只是好奇而已!”
顾筱北看着她的窘态,也笑了起来。
“香儿,你现在可国宝级别的人物了,二十三岁的高龄,还是个处!”周丽莎在说起这方面的笑话来,从来都是口不择言的。
“暧,妹妹们,后面好像有车跟着咱们!”周丽莎忽然瞥了她们一眼,压低了声音。
她这种如同特务般的鬼头鬼脑,弄的顾筱北和张香同时浑身发毛,急忙扭头看向车后面。
此时的大街上,车很少,借着路灯,可以看见远远的有部黑车在她们后面,那种耀眼的车型给顾筱北很熟悉的感觉。因为厉昊南喜欢车,以前家里有很多的车,光是车库就有篮球场大小,还分上下两层,她这个人不喜欢车,在她看来,都差不多,所以也不能肯定后面的车就是厉昊南的。
“哈哈,这么低调的护花使者!真是最牛的炫耀!最有情调的追求!”周丽莎笑得沉醉。
“得了吧,说不定是劫匪呢!”张香这个人还是很现实的。
“妹妹,你睁开眼吧,人家开得是德国小跑,人家开着五六百万的车打劫你个几万块的奔腾啊!”周丽莎如果不是握着方向盘,激动的就会跳起来。
“那可不一定,没准他是想劫色呢!”
张香这句话正中周丽莎下怀,“哈哈,好啊,来劫吧,我求求他了,开着德国小跑来劫我的色吧!”
“不要脸!”
“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也许,也许人家只是跟咱们顺路呢!”张香不敢承认自己说的话,但却不忘了给她泼冷水。
“好,那咱们就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顺路!”周丽莎开着她的奔腾,开始在纵横的街道上七钻八拐,但后面的那辆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
到后来,张香也哑口无言了,连她这种迟钝的人都相信了,后面这辆车就是跟着她们!
顾筱北坐在后面座位上,闭着眼睛假装打盹,刚刚在等红灯的时候,她已经看清了,那辆车就是自家的车。因为那次受了冼志明的嘲笑后,她连夜编织了很多个貌似中国结的东西,以女主人强悍的姿态在家里的每部车里挂了一个,然后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冼志明总是近身跟着厉昊南,每天他要么负责开车,要么坐在副驾驶上,弄了这么一个让他生气的东西挂在他眼前晃荡,恶心死他!
顾筱北小小恶毒的心思,当时觉得怯意极了。
现在,顾筱北看着自己亲手编制的拙劣中国结,心里郁闷极了!
后面的跑车,确实是厉昊南开的,他知道顾筱北从今天开始上晚班,想着她半夜两天下班,不放心,就在娱乐城里跟大家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