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有这样的。
她不知道这三年楚翘到底过了怎么样。也不知道现在的楚翘是怎样的。但她却知道三年前的楚翘是爱惨了孟焱辰。她为他怀孕。为成全他。打算带球到瑞典去。要是她看到现在的孟焱辰。她会不会很伤心。
怔愣间。筱雅隐约听到一声带有惊喜的声音“筱雅。。”
筱雅的身子不由重重地怔了一下。她绝对不会听错声音。这声音分明是楚翘。也只能是她。
她真的还活着。这个认知。一下子让她把怒气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马上转过身子。看到的就是楚翘。她站在门口。嘴角微笑着。但是眼眶中却闪烁着泪光。她更瘦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恤。看上去很是单薄。
陆筱雅再也克制不住。冲过去就一把熊抱住了楚翘。
“你个死楚翘。忘恩负义。为什么你好好地活着。你为什么不回來找我。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心中有多难过。亏你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难道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筱雅向來不做作。还沒抱住楚翘。眼眶就有泪水落了下來。
一点儿也不华美。一点儿也不矜持。丝毫沒有形象地就嚎啕大哭起來。一点都不像有了孩子的妈咪。
楚翘也回抱住筱雅。抚了抚她的脊背:“对不起……筱雅。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担心了。你骂我吧。”起初是她过得太苦。根本沒有能力去联系筱雅。再到后來。她不想回忆起那些过去的苦痛。所以。她根本不敢去联系筱雅。听到孟焱辰的任何现状。
陆筱雅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骂你。楚翘你这话简直是废话。我怎么舍得骂你。”她一边哭着一边笑着。
站在一旁的只好对着天花板翻白眼。要不是楚翘是女的。再加上筱雅嫁给他。还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不然。他真的以为陆筱雅爱的是楚翘而不是他。她对他可以说是随便使唤。随便骂。有时还甚至对他动手动脚的。她从來沒有不舍得骂他啊。
说实在。他还真的对楚翘有一点羡慕嫉妒恨。
忽然间。一个小小的声音响了起來:“叔叔。你在嫉妒我妈咪吗。”小希被抱在怀里。他很能够感受到这位叔叔对自己的妈咪有一种感慨的敌意。他咬着牙。还翻着白眼……
这一句话成功地召回了所有人的视线。
“妈咪。”筱雅蹙了蹙眉。疑惑地呢喃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博然。难不成你是同性恋啊。”他嫉妒人家孩子她妈。那唯一的结论就是他爱人家他爸。
这对筱雅可是深深的打击啊。
她虽然对凶了一点。但是她最爱的男人还是他啊。
“张博然。你和我交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松开楚翘。幽幽地开口问道。
“筱雅。你别误会。小希是我的儿子。”楚翘看着筱雅的一根筋和无辜的摇头。连忙开口解释道。
筱雅反问:“难道他喜欢你老公。”
这下。轮到孟焱辰傻眼。连忙开口为自己澄清道:“我和只有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他对娶筱雅的事情。仍然存有疑惑。这么单细胞的女人。他怎么就会这么爱她。
陆筱雅转了转眼珠。然后看了看孟焱辰。看了看楚翘。再看了手里抱着的小娃娃。这。这。这。他们三个人是一口子。
筱雅咬了咬手指。指了指小希。问楚翘:“楚翘。这孩子。是你和孟焱辰的。”
楚翘看着筱雅做错事情的样子。点了点头:“是的。”
筱雅悻悻一笑。睇了一眼:“误会。误会。误会一场。”
筱雅傻笑着走到面前。仔细端详起这个小娃娃。真的诶。仔细看。才发觉这孩子眉眼间和孟焱辰十分相似。无论是凤眼。还是剑眉都很像。倒是一张嘴巴长得像楚翘。
“阿姨好。”小希见妈咪和这位阿姨的关系好。所以他的小嘴也甜了起來。
“哇……这么可爱。”小希长得沒话说。而且性格也不像他老爸那样臭美。而且嘴巴这么甜。她真是越看越喜欢面前的小男孩。
“这孩子。以后给我做女婿吧。”筱雅对挑了挑眉。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样的好苗子。就应该先下手为强。要不然。他要是真的做了别人家的女婿。她这个未來丈母娘不要后悔死才怪呢。
“不要。。”孟焱辰从老板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筱雅的面前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开玩笑了。娶她女儿。将來小希不会像一样被欺负吗。
“什么。”筱雅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松口的样子。
“什么是女婿。小希要做阿姨的女婿。”小希还不知女婿的真正含义。但是。他的回答力排众议。平息了四位家长的全部异议。
小希长大记起这件事情。后悔不迭。
看到欢喜冤家张冰曦是头疼。心痛。连脚趾都痛。
卷三 洗尽芳华,与君老 第二十四章 心狠手辣
看守所。
一堵钢化玻璃阻挡着罪犯和罪犯家属。钢化玻璃。打不破。刺不穿。连子弹都打不破。明明家属就近在咫尺。却仍然是远在天涯。看得到。却无法触碰。只能通过电话听到家属的声音。
监狱冰冷黑暗。狭小的空间。重复的劳动。看见的只有窗外的一块天。正常人住久了。也会变得神经不正常。生活中。他们唯一可以期待的可能就是和家属的会面。
但。时间却不能超过三十分钟。
一个近六十岁的男人佝偻着身子从看守所走了出來。他明明还不到六十岁。但是他看上却相当苍老。皮肤上满是皱纹。腿脚也变得不大利索。
如果有人眼尖应该能看出來。面前的人正是昔日赫赫有名的集团董事长。
但昔日的光华早已不再。现在的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阶下囚。穿着一件褐色陈旧的牢狱服。走到了电话面前。
他看到了玻璃后的女儿。无神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但是更快。又变成了一潭死水。对他而言。这个女儿只是一片狼心狗肺。他贪污其它董事的财产。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也是为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
但是。结果是是什么。
他得來的是什么。
她的无情翻脸。撤出了所有辩护律师的费用。他被法庭判了整整十五年。
她五十二岁进的监狱。等他出來的这一天。他又有什么人生可言……
他坐在了冰冷的板凳上。透过钢化玻璃。冷冷地看向面前妖艳的女子:“你來看我做什么。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
张晓彤拿着听筒。嘴角勾起一丝绝美的笑容。声音却清冷地道:“死。我是盼着你死。但你终究是我的父亲。我只是來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她对他不是沒有恨意的。
张家本來过得就相当的优渥。有着将近半壁的资产。为什么还要去贪污。如果不是这个父亲自作聪明。孟家的一双兄弟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找出破绽。她又怎么能一夕之间。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她绝不会这样的。
张董事长听着。冰冷的表情仍然有一丝的破功:“你一点良心都沒有。真的是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害。你还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如果你这么希望我死。那么以后请不要过來看望我。因为。我宁愿一个人死在监狱里。我都不愿意你來看我。”这样的女儿。他不敢要。也要不起。
她从來沒有在他的身上花过一分力气。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警·察拖进了监狱。从此与光明告别。
“如果。你希望我以后不要來看你。好。我如你所愿。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忍不住要和你一起分享。我知道。三年多年。是孟焱辰。孟焱熙害得我们张家这样。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这样做。其实也算是为你报了一丝仇恨。也算了尽了一点孝道。不是吗。”张晓彤的语气说不出悲和喜。
“后会无期……”张晓彤说完挂断了电话。
沒有三十分钟。只有几分钟。
然后。走了。
她不是一点点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所以。在有动作之前。她來看看他。
因为。她明白。自己一旦有所动作。必定也会和有与父亲一样的下场。也许是更差的。
走出了高墙铁窗的看守所。张晓彤从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遮住了她大半张容颜。
父亲知道的。只有他过得心酸不心酸。却从來沒有开口问过她一句是否安好。她落魄。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她被多少人痛打落水狗。甚至受到那些猥琐男人的欺负……父亲从來沒有问过她。一句都沒有。
她要活得好。活得好好的。骄傲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比那些害他的人过得更好。
出卖灵魂。出卖**。她做的只是出于保护自己。至于那一对兄弟。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不过。她清楚自己和孟氏悬殊的落差。她一直在蠢蠢欲动。却沒有任何下手的办法。
她咬了咬唇。红唇被咬破。血涌了出來。遮住了口红原本的颜色。天渐渐有些热了。但是她的手仍然冰凉。不见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