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开主卧的房门,时祎把安如轻放到床上,然后把她禁在双臂间。安如却双手撑在身后,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距离。或是是因为他刚从浴室里出来,此时的眼睛微微湿润,所以凝视着她的时候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但当中的复杂情绪,她不懂读透。
在她的失神间,时祎压身了身体,轻声问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说话时的气息喷到她耳边,挠得她耳根微微发痒。眼看他的身体就要贴上来了,她只好继续后退,最终被他逼倒在床上。
“腰力真好,不干点什么真是浪费。”他低沉地笑了,用手肘撑在她身上,别有深意地说。
“你给我规矩一点听见了没!”安如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看他依旧意兴盎然地看着自己,没有进一步越轨的举动,于是翻了个身,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不再搭理他。
时祎把灯给关了,继而也躲进了被窝里头。主卧的床果然舒服多了,他自动自觉地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安如一直没有挣扎,她静默得像睡着了一样,他腿渐渐也缠了上去,手也开始四处游走,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直到他的手掌伸进了她的衣襟,覆在她胸前的温软时,她终于爆发。
“动手动脚的干什么!”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手背上,她似乎被烫着了,于是很突兀地缩了下。
他没有理会她抵触,弓着身体将她裹得更紧。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柔软细滑的肌肤渗着她独有的香气,他一时情难自控,张嘴便用力地咬了下去。听见她闷闷地哼了声,他放轻了力度,唇齿在她颈窝和肩头细细啃咬,密密吸吮。
安如几乎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她在床上基本不敢用力挣扎,她知道这样会使他更加兴奋。只是,他的触碰和亲吻的狂热程度渐渐超过了她可承受的范围,此时她已经被他撩拨得身体轻抖。
“你好像瘦了。”时祎含糊地说,手更加放肆地探访她身体的敏感点和脆弱点。他干脆翻了个身,重重地压在她身上,睡裙的裙摆已经被他扯到了腰上,他的手暧昧地滑过她诱人的腰线,正准备往下的时候,安如再度阻止了他。她的力度并不大,但他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听见了她微微发抖的声音。
“你还要再强-暴我吗?”她的语气很平静,也很无力,“我这次会记恨你的,真的。”
那段不愉快的回忆瞬间涌现在心头。他的身体僵了又僵,最终还是放开了她。静静地抱了她一会,他闷声地说:“我们结婚吧,别这样折腾了。”
安如倏地睁开了眼睛,她坐了起来,回身看着他模糊的轮廓,说道:“我有说愿意嫁给你吗?”
她的话像一盆迎面而来的冷水,时祎被她噎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最终还是背对着背度过了这漫漫长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祎又发现了她躲到了床边,他怄得不行,动作粗暴地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安如被她弄醒了,弯弯长长的睫毛在颤了几下,但她却没有睁开眼睛。
时祎洗漱完以后,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安如靠在床头上发呆。他漫不经心地撇了他一眼,继而走到衣帽间换衣服。他心中有气,硬是强迫自己不去理她,免得一不小心又把话说僵了。
不料,她却在时祎门前叫停了他,“你妈妈今天约了我去逛商场。”
时祎看她半磕着眼帘,思绪似乎还在神游,因而以为她又在跟自己闹别扭,于是十分不耐烦地说:“你爱去不去。”
接到江嘉琳的电话时,时祎正在开会。微弱的手机震动让他的发言顿了半秒,他尽可能地长话短说。直到发言完毕,他才看了眼来电显示。思索了片刻,他走出了会议室,接着把电话拨了回去。
江嘉琳也没有跟他废话,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小如跟我逛着逛着就失散了,她是不是跑到你那儿了?”
时祎刚开始还反应不过来,他顿了几秒,握住手机的手渐渐发紧。听见母亲略带疑惑的声音再度传来,他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过后才说:“对,您别担心。我这边还有事忙,回头再给您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斯尔的地雷哦,抱一个~
谁说要收拾安如姑娘的,你们这群后妈呀后妈!
事实证明,我才是安如姑娘的亲妈吧?↓↓
☆、③②
安如昨晚睡得挺好的,睡前的谈话虽然不愉快的收场了,但时祎过后就没有再作骚扰,于是她一夜无梦,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被时祎弄醒以后,她的意识慢慢地聚拢,闭着眼睛在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里,安如没有一天不想离开这里的,不过也不敢轻举妄动,要是让他起疑了,自己更是插翅难逃了。更何况,她身无分文,尽管将屋里的东西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包。
不过,她仔细地想了下,没有了手机也没有关系,反正手机带在身上不安全;没有了钱包没有关系,钱这东西应该不难解决;至于证件,除了身份证以外,其他证件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所以这包包不拿也罢。
感觉到时祎下了床,安如倏地就睁开了眼睛,幅度很小地抬起了头。看着他走进了浴室,安如挣扎了半秒,继而把他的钱包翻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现金和信用卡,她掂量了下,不厚不薄地抽了一沓出来,快速地塞到了床单底下。
想了想,安如又一张一张地翻着他的信用卡。果然,她在最低层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松了口气,她又将身份证抽了出来藏到了床单底下。把钱包合上放回了原位以后,她再度抚平了床单,揪着被子躲回了被窝里。
抚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安如频频深呼吸,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转念一想,她又爬了起来,靠着床头的软包等他出来。看到时祎那张臭脸以后,安如就知道他还在生气。她无暇照顾他的情绪,只在他出门之前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出门。
时祎果然还在闹别扭,根本就没有多想。她偶尔也觉得这男人挺幼稚的,这跟他的外貌与气质一点都不相符。但想深一层,这样不经意地流露出真实的表情那是最可贵的。
昨天江嘉琳向安如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安如很抱歉地告诉她,自己的手机弄丢了,她只能让司机或亲自来敲门了。安如以为她至少都会过了中午才来,不料她刚打点好一切,门铃就响了。
和江嘉琳相处得还算愉快,安如也挺喜欢跟她在一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嘉琳尽管远嫁G市多年,但她依旧存着岭南女子独有的气息。这让安如觉得十分亲切,以致她在不辞而别的时候产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她是趁着江嘉琳试穿一件繁琐的晚礼服时匆匆离开的。这间商场她曾经与施晴来过,大抵回忆了下大致的方位,她搭了电梯到地下的停车场,避开了商城的正门和侧门,因为她不知道那里没有用时祎的人在守着。
商场外面停靠着不少的出租车,安如低着头走了过去,随便上了一辆,然后对司机报了施晴家的地址。车子越是向前驶,安如越是心绪不宁,她总觉得她所悉知的人或者地方都被他操控着。因此,她又对司机说,“麻烦改去最近的车站,谢谢。”
下了出租车,她又随意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一直坐到了终站才下车。这趟车她将近坐了一个小时,想到她与时祎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那颗半悬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站在路牌下研究了十来分钟,安如决定出发去一个陌生的城镇。坐在颠簸的汽车上,她看着窗外陌生的景物,心情渐渐地放松了。或者她真该让自己到外面走一走,逃离了禁锢,她总觉得天空变得更加蔚蓝,更加开阔。
安如买了一本当地的地图册在酒店研究了半晚,把自己想去的地方全部圈了起来。只要不过度挥霍,她从时祎钱包里那的钱足够花销一段时间。
这城镇是城市的郊区,说繁华也不算繁华,但风光还真是独好。她一个人拿着地图穿梭于大街小巷,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当地人多数说方言,她听着很费劲,跟他们交流的时候很容易闹笑话。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安如结识了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离开和返回酒店时,安如总会碰见他,他就住在隔壁的房间,每天都挂着单反一脸喜色地外出,到傍晚依旧精神十足地归来。在他们第四次碰面的时候,那男子便对她笑了下,问道:“你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是啊。”安如同样报以微笑,她想,他们应该计划了相同的时间表了,所以才会每天都碰面。
他是旅游爱好者,经常独自一人背起背包就到外面爬山涉水,自由又潇洒。她听着十分羡慕,连看他的眼神都闪着光芒。他听说她是第一次独自出游,于是提议与她一同游玩。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萍水相逢,不必知道这么多。每次都是“诶”呀“喂”的喊。听着挺喜感的。他比她懂得多,见识比他广,每每他说起他的旅游经历,安如都会听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