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爵不说话,促狭的看了眼钟诺。
钟诺假装没看到,转身将东西收拾了,进了厨房。
穆爵便回过头来,一把揪起了鲁鲁:"好,先去洗澡,然后睡觉~"
淋浴房内,穆爵将鲁鲁和自己都快速剥了个精光,打开花洒,他拎起鲁鲁冲湿了,又在他身上打了肥皂,绵密的泡沫渐渐丰厚起来,将小小的肉团子都包住了,"好了好了,不要了不要了!"鲁鲁最讨厌泡泡什么的了,这可是小姑娘才喜欢干的事情。涂满了泡泡的鲁鲁就像一条滑滑的泥鳅,一下就从穆爵手下钻了出去,冲到花洒下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抖了抖脑袋,很快就又是白白一团,洗干净了,他也不穿衣服,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看着穆爵洗澡。
穆爵开始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将头发冲湿了,倒上洗发精,伸起健硕的手臂,快速揉搓了几下,手上紧实的肌肉随之隐隐突起,他又迅速冲洗了全身,一回头,才发现鲁鲁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粑粑,"他支着下巴,缩着脑袋问他:"为什么你肚子下面有那么多毛毛?老师刚讲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强盗就是脸上长了好多毛毛,可凶了。"
穆爵抓起旁边的浴巾遮住了下半身,将他一把提了起来,"因为我也是强盗,如果你以后不听话,我就把你关到山洞里面去~"
鲁鲁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真的?"
"当然。"穆爵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结果睡到床上的时候,穆爵随手拿起一旁的故事书给小朋友念,念到紧要关头,一瞥眼,却见鲁鲁正偷偷瞄他。
他勾了勾嘴角,放下书,侧身看他:"鲁鲁,怎么了?"
鲁鲁一下钻进了被子,半晌,又试探性的钻出了半个脑袋:"粑粑,你真的是强盗?"
穆爵淡定的点了点头。
鲁鲁又钻了回去。
一刻钟后,他又将脑袋冒了出来:"粑粑,我不信。"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终于说服了自己,钻回被窝,不久,呼吸声就均匀而绵长起来。
小家伙睡着了。
穆爵轻轻放下书,退出了房间。
钟诺的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进去,里头亮了一盏桔*的台灯,钟诺伏在桌头,手上摊着一本教材,似乎正在备课。
穆爵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卡擦一下,反锁上了。
听到声响,钟诺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穆爵高大的身子轻轻倚在门背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大概是暖色灯光的缘故,他的眼神少了平时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的色调,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里头是她读不懂的深情。
"要喝茶吗?"钟诺手头泡了一壶提神的绿茶,她拿起一只透明小茶杯,往里头添了水,然后递给穆爵。
穆爵应声走过来,接过茶杯的时候,修长手指覆盖上去,捏住了钟诺的手。
软软的指腹摩挲着皮肤,又痒又麻,钟诺红了脸,将手指抽了回来。
"在看什么?"穆爵喝了一口茶,放到一边,上前一步,双手撑着桌面,将钟诺整个人都包在了自己高大的身影之下。
"明天的课需要一些资料,我准备一下。"
说话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回头看他,谁知转过脑袋,才发现几乎和穆爵脸贴脸。
她迅速转回了脑袋,继续翻着桌上的书,却已经不记得自己看到了哪里。
"上课好玩吗?会不会累?"穆爵似乎并未察觉钟诺的尴尬面色,将椅子往她身旁靠了靠,卷了她一束头发,绕在手指上玩。
"还不错,刚开始有点不适应,学生也不太接受我,后来刘俐——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学校的老师,就住在隔壁——指点了我一些秘籍,慢慢我的课听的人多了,在学生间也有了威望,说实话,当有学生尊敬的叫我一声钟老师时,那种感觉比拿了金马奖更好,也更有价值。"说起在学校的事情,钟诺渐渐忘了这种近距离的不适感,滔滔不绝起来。
"那——有没有男生追你?"
""其实是有的,现在的学生大胆的很,借书传情什么早过时了,遇到过最夸张的,是一次走在路上,学校的广播突然开始播报:"钟老师,你就像清晨荷叶尖上的一滴露珠,不小心滚进了我的心里,从此我就像那大海上漂浮的孤舟,而你就是指路的航灯——我*你,没错,不用怀疑,钟诺,就是你!"与此同时,抱着巨大玫瑰花束的高个子男生突然跪在了她面前。
钟诺只用了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成为影帝再来找我吧。"
此刻她看着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的穆爵,突然起了玩心。
"当然有,大学的男孩子虽然幼稚了点,但贵在纯真~昨天还有一个男生约我看电影呢。"
"你去了没?"
"你说呢?"
"我不认为你有胆子去~"穆爵突然轻扯了一下她的头发,钟诺吃痛,自觉的向他靠了过来,穆爵顺势将她一把搂住,轻轻一提,就抱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脸慢慢向她压过来,连带着挡住了头顶的光线,钟诺一只眼睛还在光亮中,另一只眼却陷入了黑暗,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却被某人自觉的理解为了某种信号。
毫不犹豫的压上了她的唇。
钟诺吃了一惊,喉间滚落出一声惊呼,却因堵着嘴,而化成了一句嘤咛。
穆爵像是受了鼓励,气息越发灼热起来,趁势撬开齿关,长驱而入,直探甘甜。
钟诺小心的回应着他。
穆爵气息越发灼热,辗转反侧,霸道的尝着她美好的滋味,她的每一寸芬芳。
两人的呼吸都渐重,穆爵不再犹豫,将钟诺打横抱起,压倒在了床上。
狭小的木板床上,两具身体紧紧挤在一起,穆爵半压在钟诺身上,一边继续品尝她的唇齿,一边伸出大手,隔着衣衫一点点的在她身上游离探寻,慢慢的将她已经沉睡的敏感一点点激发,钟诺难耐的在他身下扭动,浑身就像着了火一般,又热又渴。
终于坦诚相对。
穆爵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支着下巴侧着身,一眼不眨的看着钟诺白皙的胴/体。
钟诺的脸就像泛开了多多桃花,又羞又恼的瞪他:"你看什么?"
"看美女~"穆爵挑眉笑。
钟诺顺手捡起一旁的抱枕,作势要砸他。
穆爵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抢了抱枕丢到一边,然后垂下脑袋,献上了一个吻。钟诺试图抽回手腕,力气却比不过他,反而被他拉了过去,顺着手臂一路向上细细的亲。
"流氓!"钟诺恨恨骂了一句。
"哦?"穆爵的眼神愈发促狭起来:"要不要见识一下真正的流氓~"
"啊!"钟诺惊叫一声,却已经来不及躲开。
果真是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快要完结了,最近在构思新坑,大概会是个腹黑哥哥和小白兔妹妹的伪兄妹文,乃们说写高干还是军旅好呢?
☆、51
52第51章
这个城市真的很大,站在红绿灯前,为了躲避快速开过的电动车,原地转了个圈之后,欧阳雪既不记得自己的来路,更无从辨别去路,茫然的站在绿岛中央,彻底迷失。
身旁形形*的男男女/女走过了一拨又一拨,在数到第二十三个行人时,她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要开口问路,被选中的中年妇女却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急匆匆从她身旁撞了过去,欧阳甚至来不及开口,就扶着被撞痛的肩膀,几乎要掉下泪来。
对她而言,开口和陌生人说话,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困难的事情。
正午的太阳已经很烈,她白皙的脸蛋很快就被晒的通红,光洁的额头上有晶莹的汗凝聚成滴,顺着脸颊快速滑落,喉咙又干又涩,火燎一般的疼,她抓着手里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穆爵打电话。
从小她就是特别的。她对这个世界没有足够的好奇心,别人家的小朋友上窜下跳的干尽坏事时,她却只是静静的埋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能让她表现出一点兴趣的,就是每日爬上那张小方皮椅,推开厚重的木质琴盖,然后叮叮咚咚的,弹奏出那些奇妙的旋律。
她见过不同国家的医生,有穿白袍子的,有穿绿袍子的,也有穿黑袍子的,他们用了当今世界上最最先进的治疗方法,来缓解她落地时就有的病,自闭症。
她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愿意与熟悉的人多讲几句话,甚至可以戴着面具,在数万人面前演奏,但她却唯独不想回家,回到那个不属于她的,让她会想起自己龌龊出身的家。
她的一世,只与钢琴为伴。音乐就是她的语言,她与琴谱交流,与艺术交流,唯独不愿与人交流。
"小姐~"好听的男低音传来,带着几分磁性,几分慵懒,好出色的声线,那声音落在欧阳耳中,就像有人在她心上摁下了白色琴键,她的心弦都随之颤动,余音不断。
"你看不见吗?"欧阳一时的愣怔,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身后的人又补了一句,"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如果害怕过马路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