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病毒顺利击垮了向渊的防御系统,一个大男人,在法国八月的天气里,只是在沙滩晒了半天,就头晕眼花,被一恒扶回酒店时,向渊恨不得在沙滩挖个坑埋了自己,有够丢人的。
请医生看病、开药,向渊叼着温度计躺在床上,看一恒在半开放式的小厨房里给他煮燕麦粥,抱歉道,“对不起,我拖慢了行程。”
他们住的是家庭式酒店,一间公寓里有配套的厨卫设备,一恒写了食物清单请服务生买来,把一样样都归置到厨房里,在熬粥的空挡看了向渊一眼,忍不住拆穿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向渊一阵脸热,“咳,我……那个……”
一恒走来抽开他嘴里含的温度计,确定他没发烧,就盛出粥来,坐到他身边,“先吃点东西,再吃药。你嗓子有些哑,少说点话。”
向渊乖乖吃掉粥,喝了冲剂,在一恒站起身,想要去收拾东西时,大着胆子把她圈在怀里,压到床上,“陪我睡会。”
他蹭蹭她的脖子,嘴唇滚烫,指尖意味不明地摩挲着她的腰侧。一恒受不了他的挑拨,瞬间面红耳赤,用手推他,“你别趁机乱来。”
向渊偷眼瞄她,见她没有十分反感,就得寸进尺地深深吻她,含糊着说,“我不乱来,就亲亲。”
亲成这样还不是乱来吗?等她被亲得神志不清,这个人就开始四处乱摸点火。
“真的。”向渊无奈道,“你看我这样,手软脚软的,就是有色心,也没力气,不是吗?”
一恒耳根赤红,狠狠剜了他一眼,“我睡在沙发上,免得被你传染。”
是被他传染感冒,还是被传染厚脸皮?
生怕一恒也生病,向渊权衡良久,只好妥协。
晚上两人分别在沙发和双人床上睡,就算病了他也还是男人,自然不可能让一恒睡沙发,到了睡觉的时间,向渊就自动自觉地抱着枕头和被子转移到沙发上。
异国的夜里微风清凉,月色下是一片细白的沙滩和摇曳的树林,其中有断断续续响起的虫鸣,带来另一种静谧。
向渊吃了药,身体疲倦,却仍然没话找话说,“刚刚打电话,征征又哭了。”
一恒侧身躺在床上,适应黑暗的眼睛已经能隐约看出室内的轮廓,低声回应他,“装哭呢。”
“臭小子就不让人省心,他长大了,保准要让不少女孩子难过,他要是敢乱来,我把他吊起来打。”
一恒皱皱眉,不赞同地说,“不能野蛮教育,征征这么乖,他不会做坏事的。”
“慈母多败儿,一恒,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一恒护着儿子,“征征听我的话,我会好好教他。”
向渊笑起来,“我打一下,你来个蜜枣,这方法不是更可行吗?”
“……”想到小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一恒忍不住笑出声,嘀咕着,“难怪征征不喜欢你,谁让你算计他。”
听到一恒笑,向渊的心就痒了起来,他忍不住翻身坐起,在黑暗中摸到床边,一恒将他的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早就喝止他不许过来,可那人脸厚得像城墙,琢磨出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就一下子躺到一恒身边,搂紧她,“一直抱着你睡,没有你,我睡不着。”
“往怀里塞个枕头去。”
向渊振振有词,“枕头怎么能和你比呢?它没你香,没你软的。”
一恒伸手推他,可扛不住他凑过来的亲吻,两人纠缠许久,一恒无奈地败下阵来,任他亲亲咬咬,心满意足地搂着她闭上眼,“睡觉,晚安。”
一恒窝在他怀里,闻到他熟悉的味道,心缓缓平静下来,“晚安。”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在变好,他忍耐着,等待着,终有一天,会修复好彼此的裂痕。只是让她爱上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对向渊而言,一恒能够习惯他,依靠他,就已经是足够好的了。
夜中微凉,相拥而眠才不会冷,可饶是如此,隔天醒来,一恒还是打了个喷嚏。
她没好气地对向渊说,“我感冒了。”
向渊又内疚又心疼,“怎么会?!这、这都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煮粥,飞机票退了吧,等我们病好了,再回家去。”
一恒揉着额角,“晚上不许和我睡!”
“别啊,反正都病了,睡一起更没关系了。”
“歪理,不许!”
面对一恒坚决的表态,向渊只好讪讪点头,“好吧……”
可怜他昨晚刚捞到点油水,早上一醒,美好的肥皂泡就破碎了。
他低声臭骂自己,“让你忍不住,活该!”
看来,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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