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搂着沙发枕轻轻的蹭着:“不知道……我不知道……嗯,文钦,我喜欢你……我不跟别人说,你是我媳妇……嘿嘿,文钦亲亲……”
周正撅起嘴巴用力的在沙发枕上啵了一口,邢源抽了抽嘴角,一把把他揪了起来:“你这家伙!我操!”
邢源用力的把他丢在了床上,喘了几口气,然后跳了起来,目光深沉的看着周正,忽然一脚踢了上去。
这家伙醉了可真要命。不过,居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周正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屋外头邢源正五音不全的哼着歌儿,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骨头汤的味道。
他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慢慢走出去,然后重重的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含糊的道:“邢源,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了吧,今天下雨,天黑的比较早,你既然醒了就去洗把脸,吃了饭再走吧。”
“嗯……不成,文钦该找我了,我得回去……”
“啧,我说,你不是真爱上乔文钦了吧?那可是大老爷们儿!”
周正原本晕乎乎的脑子忽然清晰了下来,他猛然跳起来,红着脸叫道:“爱、爱就爱了,咋了?”
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倒把邢源吓了一跳,他凑过来跟周正大眼瞪小眼,忽然一个爆栗砸了上去:“咋了?你说咋了?你他妈的喜欢男人也就算了,对象还是乔文钦,只怕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正抱着头,瞪圆了眼睛:“你啥意思啊邢源?我跟你说他最近可老实了,没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你们警察还不准人家改邪归正啊?”
“改邪归正?”邢源冷飕飕的笑了笑:“那词儿就不属于乔文钦!”
“你搞人格歧视啊邢源!那词儿怎么就不属于他了?你们说办人就能办人啊?没找着证据你们倒是办啊!”
“操,他既然都做了还怕找不着证据啊?妈的,老子跟你个傻逼争这个干嘛,吃饭了!”
“谁傻逼啊?邢源你说清楚!”
“你他妈都被乔文钦那妖精被迷成傻逼了!孰是孰非都看不清楚了!周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邢源提着锅铲子回头看他,周正凶神恶煞的样子慢慢的萎靡了下去,“被他迷成傻逼我也心甘情愿……”
“……”邢源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周正挤在邢源桌子前喝了两碗排骨汤,喝饱了还特无耻的道:“我能不能带回去一碗啊?”
“……”邢源咬牙骂道:“我操他娘的!”
时钟指向八点的时候,周正还没有回来,乔文钦摔了一个瓷杯,然后把身子缩在了被子里,伸手啪的关掉了灯。
不回来就算了混蛋死在外面好了!
乔文钦闭上眼睛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过一分钟骂一句,骂着骂着就迷糊了过去。
而此时,浴室的门被缓缓的打开,一只脚从里面踏了出来,那人带着鸭舌帽,没有了灯光的屋子更加的灰暗,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使人看不清楚面孔。
他穿着长袖的t恤,宽大的衣服遮住了腰线,双手从袖子里露出来。那只手很秀气 ,看上去像是女子所有。
他的双手慢慢的拉开,二十厘米长的匕首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从袖子里显露出来。
邢源被周正磨得没办法,只好拿了保温瓶给他装了一瓶汤给他带着,然后下楼取车载他回家。
“阿正啊,兄弟可不会害你……”
“哎,我知道,小源啊,你就别说了……”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你们局子都放任他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能继续睁只眼闭只眼呢?”
“那是我能决定的吗?”
“感情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啊!”
“嘶!”邢源酸的抽了口气:“我希望今天是一场梦,你他妈的要是给他当手下的多好?”
“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我跟他的关系啊,你怎么就突然问起来了?”
“……你喝醉的时候自己说的。”
“那我好好的提这个干嘛?”
邢源心虚的暴躁了:“我怎么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周正沧桑的看着车窗外:“这雨怎么都不停了呢?”
“你打电话问问天气预报。”邢源烦躁的捶了一把方向盘:“前头怎么回事啊?围那么多人干嘛呢?”
周正探过身子去瞧:“是不是出车祸了?”
“……你个乌鸦嘴。”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口处露出几点其他病房的微光。
习惯了周正在身边儿,今天周正不在了,乔文钦睡得不太安稳。
浴室里站着的人慢慢走了过来,手中的匕首缓缓举了起来,她的脚步放的很轻,一双乌墨似得眼睛闪烁着入骨的恨意,正是因为太恨了,马上就要手刃敌人的兴奋几乎要冲破她的心脏。
她缓缓平复着呼吸,却依然被乔文钦发现了。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警惕的道:“谁?”
36忠犬法则35
乔文钦警惕的睁开了眼睛:“谁?”
迎着窗外漏泄进来的灯光,乔文钦看清了那是一把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匕首,刀锋凌厉,反射出来的光芒折射在来者的脸上,映入眸中的是一双隐含恨意的眼珠。
见自己被发现,那人丝毫没有慌乱,原本轻缓的动作忽然凌厉,一刀刺来。乔文钦一手撑起身子,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去。
见一击失手,那人手足并用翻过了床,匕首再次刺了过来。
乔文钦的脚使不上力,狼狈的滚到墙边想要按下呼救铃,那人却看出了他的动机,率先拦在他身边,举刀狠狠插下。
乔文钦伸手抓过窗前的轮椅,重重一推,那人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被轮椅给撞的后退一步。
这个轮椅并不是很重,乔文钦清楚的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喘了口气,心中已有把握。
这个人显然没有任何身手,只是普通女人而已,手无缚鸡之力。那么就排除了被人派来的可能,只是,自己怎么可能会惹到这种人?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乔文钦勉力想要站起来,却徒劳的摔在地上,那人却吃吃一笑:“我当然是来杀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先把命交出来!”
乔文钦怎么说都是一个男人,即使现在身体不便,可也不可能任由这种弱女子宰割,眼看着那人毫无章法的又冲了过来,他一把扯下了窗帘,在窗帘落地之前甩向了那女人的脸上。
他则趁此机会挥腿扫了过去,毕竟是没有任何身手的女人,下盘不稳,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
乔文钦趁这个时候撑起身子,狼狈的伸手按响了呼救铃。
“啊!乔文钦!!”
呼救铃响起,那女人立刻如同疯了一般,顶着窗帘便朝乔文钦这边冲了过来。
那股势不可挡的冲劲让乔文钦根本来不及躲避,刀锋穿过了窗帘,毫不避讳的刺向了他。
电石火光间,乔文钦只来得及避开了心脏位置,薄薄的刀片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肩膀,艳红的血液瞬间浸湿了衣服,乔文钦忍不住痛呼一声,眸中却是涌起了滔天的愤怒,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女人想要拔刀再刺的手臂,重重的一拧,纤细的手臂怎经他这般用力,瞬间响起了骨骼破裂的声音。
对方咬住舌尖,逼回破碎的呻/吟,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扳住了他的手指。
没了窗帘的阻止,本就开着的窗户忽然吹进了一股凛冽的冷风。
周正把车窗摇上,对邢源笑道:“现在可真是好人难做。”
邢源想到刚才的情景,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在那孕妇没什么大碍,不然的话,好心扶她的可就遭殃咯。”
邢源踩下刹车,回头看周正,笑道:“怎样,要不要伞了?还下着呢。”
周正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医院大门,摇摇头:“不用了,几步路的事儿。”
他拎起了骨头汤,开门下了车,对邢源挥了挥手:“谢了,回去吧!”
然后几步路跑进了医院大门。
几步路的距离就被淋湿了衣服,周正用手拨拉了一下头发,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周正措手不及,被撞的往旁边一歪,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女人捂着手臂的身影。
他看了看医院外面的水珠,无奈的耸了耸肩,“只见过跑得快避雨的,倒没见过跑这么快冲进大雨里的……”
邢源目送周正进入医院大门,微微皱起了眉,缓缓点燃一根烟,刚要调转车头离开,却忽然见到里面冲出来了一个女人。
对方戴着鸭舌帽,白色长袖体恤上面有些几滴血迹,身量不过一米六左右,并不陌生的身影让邢源微微一震,蓦然想到上次大闹警察局的刺伤自己同事的情景,他呸呸两声把烟吐出来按灭,慌忙拉开车门下了车,大步跑到了她的面前:“罗雯!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