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格外的刺眼,她恍惚中感应到了那丝温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什么时候睡着的早已不记得了,突然她瞄到了躺椅上放着的包包,刷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天哪!野狼现在肯定在满世界找她,她怎么能忘了打电话呢!东方静悔得肠子都青了。
关机!手机赫然一片黑屏。她记得自己没关机啊?她猛地想到了那个男人,难怪了,难怪她昨晚上一整晚都没听到手机铃响。
SAM大楼,总裁办公室。
“对不起,昨天让你们担心了。”东方静拱着手低头赔不是。她行这么大的礼,野狼纵使有千般怨气也不会再抱怨什么了。
“静儿,我昨晚上被正泽哥骂得半死,他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跟着你的。”覃笑雪拉着她的胳膊,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我看看,没出事吧?”她边看还便问。
野狼一把拉住她的衣领,把她从东方静身边拉到了他旁边,这是告状吗?还当着我的面!谁知覃笑雪竟然用眼神秒杀他,知道我的弱点是吧?再敢这样,小心我把你遣回美国去,野狼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去,覃笑雪吓得闭嘴,安分了。
东方静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互动,一个劲儿的抿嘴偷笑。“咳——”
“你昨晚上去哪了?”野狼还是不放心,东方静太擅长表演了,什么事都往心里塞,吃了苦、受了气是不会往外说的那种,不是说她是受气包,其实她是会把所有的气积到一起然后报仇的那种女人,按理说不算是个温柔善良的主,但是这就是她,极具个性的东方静。他喜欢她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的个性。
“那个公司的业务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明显不想说,算了,他从来不逼她,如今更不会逼她,等到她自己想说了她会开口说的,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事,任谁都勉强不来。
“已经慢慢上正轨了,如果李亦哲那边不动手脚,我们会比现在更好。”
东方静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怪味儿,覃笑雪可是听得真真的。他语气里的那股酸味,她就是站在十米开外都能闻到!嫉妒李亦哲能天天缠着东方静,他就是嫉妒!覃笑雪越想越生气。你眼里就只有静儿,什么时候才能看看一直站在你身边的我啊,你看到了吗?是我,站在你身边的是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我,只有我!静儿她不喜欢你,从来都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他现在还在暗中阻碍我们吗?”怎么可能?他昨天晚上明明没有要SAM,他不是那种人。
“嗯。还是有股力量在暗中牵制着我们。”他有些心虚,现在SAM一帆风顺,他这么说只是因为不甘心,一想到李亦哲对静儿的种种,他就没来由地想动歪心思。
什么啊,明明我问你的时候你就说工作上顺利得很,静儿问你的时候你就跟她说有问题,你这算什么吗?我也想帮你分担工作上的烦心事,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当空气呢?我也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好不好!覃笑雪又在心里抱怨了,臭正泽、死正泽,讨厌死你了!
“辛苦你了,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只管开口,本来应该是我的工作现在全丢给你了,想想挺对不住的,你生日快到了是吧?有想要的礼物就跟我说,如果不说我就自己看着办了,收到的时候不管喜不喜欢都得说喜欢哦,呵呵。”
今,如花美眷,常思朝暮 16
余天阙带着裴衿衿在公园里散着步,为工作一个星期的身体做着放松,到十一点的时候,他问她。
“中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拎着包包随意闲走的裴衿衿摇头,没有特别想吃的,也没有特别不想吃的,这样闲适平静的生活让她心灵感觉无比的宁静,很舒服。不过,她和余天阙两人之间的轻快被一个突然而来的电话打断。
裴衿衿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接通,“喂,你好。”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吐字清晰的女声,“请问是裴衿衿小姐吗?濉”
“我是裴衿衿。”
“裴衿衿小姐,请问现在能见你吗?”
裴衿衿问,“你是哪位?为什么现在想见我?衬”
她记得,这个周末并没有预约客人。
“你见到我时我就会告诉你我是谁了。”那端的女子隐隐透着一股强势和不容被拒绝的姿态,“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见我。只是,我好心劝裴小姐,见比不见好。毕竟我既然找你了,就肯定是打了要见你的目的,如果你不见我,说不定我会做出点什么给裴小姐带来麻烦的事情。”
裴衿衿平静的听着电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果真是有道理,遂问:“你现在在哪儿?”
“C市中心大道的上岛咖啡。”
“好,我过去找你。”
女子在那端轻轻一笑,“我等你。”
余天阙看着收起手机的裴衿衿,“有事?”
“天阙,抱歉,临时有点事儿,可能我……”
“呵呵。”余天阙笑着牵过裴衿衿的手,带着她朝公园外走,“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忙,等你忙完了我们在约。我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心理医师,肯定有很多患者来找她治病,我理解。不过……”
余天阙看着裴衿衿,“他们在你心里不能比我更重要,不然我肯定会……吃醋。”
“呵呵……”裴衿衿笑笑,天阙能自动以为是患者找她倒也不坏,免得她还要想借口,“好,放心吧,在我心里,家人肯定是最重要的。”
余天阙笑得贼精儿,“衿衿,你的意思是让我努力把自己变成你的亲人?”
“一切皆有可能,只看你是不是用心了。”
“革命道路漫漫长,但我余天阙同志很有决心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请组织对我进行考验。”说到‘组织’,余天阙看着裴衿衿,问她,“今天晚上阿姨叫我去你家吃饭,我去吗?”
裴衿衿反问余天阙,“你想去吗?”
“想是很想,就是怕……你不想我去。”
裴衿衿莞尔,这小子就是想得到她亲口邀请,他想要啊,她偏不说。反正,他心里想去见她爸妈的愿望比她强烈,憋着他。
“哎,你怎么不表态?”余天阙看着裴衿衿。
“我表什么态?”
“想不想我去呀?”
“是我妈请你去,不关我的事。”
余天阙无语三秒钟,“可是我娶回家的不是你妈啊。”
“天阙,你为什么想去我家?”裴衿衿好奇,“我家很平常,见长辈不是件年轻恋人普遍头疼害怕的事情吗?为什么你这么积极?”
“真想知道?”
裴衿衿点头,废话。
余天阙握紧裴衿衿的手,“你这么好,我想早点见你爸妈,然后娶你过门,这样才能放心。否则,总担心有人把你抢走。”
被人夸总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尤其还是一个自己在乎的人,裴衿衿听得脸上红霞轻飞,不由得贴近余天阙一些,时间越久,她越觉得在他身边有很心安很踏实自在的感觉。
“天阙,要不我陪你吃完饭再过去吧?”
余天阙牵着裴衿衿走到汽车边,为她拉开车门,体贴万分的道:“没关系,我送你过去,你忙事情。你都说了过去,让别人久等不好,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
去上岛咖啡的路上,裴衿衿好几次去看余天阙,和他在一起虽然没有那种轰轰烈烈心潮澎湃的感觉,但却有着宁静的安全感。她想,所有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归于平淡,不管起初爱得多么刻骨铭心荡气回肠,到最后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太过热烈的爱情,往往还没有那种平静的爱情经得起考验,燃得烈,烧得旺,最后冷却得也就越快越明显,大约现代女子很多都迷恋爱情最初的模样,忘记了爱情是有时间期限的,所谓白头到老的爱情只不过是因为在爱情消散前两人把它变成了亲情,而且懒得再花时间精力去从零开始经营一段爱情,于是就有了一不小心和身边的人执子之手到老的终生爱情神话。
“天阙。”
“嗯?”
“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余天阙转头看着裴衿衿,突然笑了,“好啊。”
送裴衿衿到了上岛咖啡,余天阙看着她进去后欢喜的回到车里,满脸笑意,琢磨着下午可以好好采购第一次去未来丈母娘家该送的东西。
裴衿衿走到咖啡厅的门口,拨通先前呼她的号码,很快电话通了。
“我到了,你具体位置在哪?”
女子道:“三楼,最里面的临窗一桌。”
“好。”
裴衿衿上了三楼,径直朝里走,见到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女子,短发,冷冷清清的表情看着她,不用细想,应该就是她找她了。
孙一萌看着裴衿衿朝自己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认真的将她打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