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清舞还是微微的叹了口气,看着少杨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在街的那边消失不见,便走回桌前,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陶清舞,你要快点好起来,一定、一定要帮少杨找到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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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杨这一去却是去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清舞在客栈里面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就拉住小二焦急的说:“你说他会去哪里呢?药店也找了,杂货店也找了,这镇子也就这么大一点儿,他怎么会就不见了呢?”
性格厚道的小二劝道:“姑娘放心,莫公子是习武之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想必是突然有什么事情要办,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清舞还是放心不下,正打算自己一个人到镇子外面找找,就被小二拦住了。
“姑娘,你现在可是有病在身,这几日莫公子一直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若是出去乱跑再加重了病情,等莫公子回来了,不是更担心你了吗?”
“我……”清舞咬住唇,仔细想了想,也对,少杨这几日为了给她治病一直忙前忙后,她的病若是再加重了,就更不可能尽快去天山找血兰了。
清舞只能站在客栈门口,望着街道的尽头,盼着盼着,希望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快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月亮挂上了树梢,小二端来一碗热粥,递到清舞面前:“姑娘,先吃点东西吧。”
依旧在门口等待的清舞感激的接过了碗,却没有喝,而是呆呆的端着碗依旧那么看着街道的尽头,眼底晃动着焦急和不安。
小二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一边收拾桌椅,一边陪着清舞一起等着,也不知道这个莫公子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没留个音信就跑了出去,害姑娘担心这么久。他虽然是个乡下粗人,却也看得出这灵巧的姑娘对莫公子的心思,只是看那公子迟钝的样子,怕是这姑娘以后跟着他免不了要伤心。
正想着,就听见站在门口的清舞惊叫了一声:“少杨!”紧接着就快步跑了出去。
小二也赶忙跟着一起出去,夜色之中,只见少杨正搀扶着一个受了伤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一步一步有些吃力的朝着客栈走来。
“少杨!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多血?!”清舞担心的冲上前去,看着少杨满身的血迹,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少杨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是这位公子受了重伤。”
情况紧急,清舞来不及问具体是怎么回事,连忙和少杨一起将受伤的男子送到了少杨的房间。
“这可怎么办,要不小的现在去请个大夫来?”跟着一起来的小二问道。
清舞摇摇头:“不用,我跟着师父学医,这伤都是皮外伤,不难应付,小二,麻烦你去帮我打一盆热水,少杨你去药店帮我买些治外伤的药材来。”
两人在清舞详细交待之后,便下了楼,清舞坐在床边,看着满脸是血的男子,小心翼翼的伸手解开他破烂的衣衫,身上的伤口又长又深,看来是被刀剑所伤,在这么偏僻的小镇,难道他是遇上了劫匪?
床上的男子在清舞动作的时候忽然皱起了眉头,脸色煞白如纸,忽的就伸手紧紧攥住了清舞的手腕。
“哇!你……”清舞挣扎了几下,对方的力气却大得惊人,清舞怕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口,便只好任他攥着。
“水来了水来了。”小二很快将水端了回来,清舞用沾了水的布巾去擦拭他身上的血迹和泥污,又用身上带着的药膏给他简单的上了药,男子的神色总算是有所缓和,不再显得那么痛苦,可是抓着清舞的手却一直不肯放。
“我把药买回来了。”少杨踏进屋子,清舞立刻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床上的人拽着动弹不得,只能问道:“少杨你身上受了伤没有?”
少杨摇了摇头:“衣服上的血都是那帮劫匪的,我没有事。”说着便走到床前,看向男子握着清舞的手,皱了皱眉,使力将他的手松开。
原本还想要解释的清舞心底忽然泛起一股甜甜的暖意,说道:“这位公子虽然流了不少血,好在都是皮肉伤,现在血也止住了,调养一阵子再多补补就没事了,我……我先去给他煎药。”
少杨却挡住她:“不用,我去便好,你也是带着病的人,回屋子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把你的药送来。”
清舞乖乖的点点头,这段生病的日子里,身体上虽然不好受,但内心里却十分珍惜少杨对自己的照顾。
回到屋子里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少杨的声音:“清舞,休息了吗?”
“没呢没呢。”清舞忙奔过去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少杨衣服上到处是血的样子,关切地说,“你看你,就顾着忙别人的事了,这一身染了血衣服也不知道换下来。”
“哦,是我一时忘了换。”少杨放下药之后,在门边犹豫了许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怎么啦?”清舞歪着脑袋问道。
少杨又低头沉思了一阵,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刚刚小二跟我说……今日我没有按时回来,说你急得到处找我,清舞,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哼,笨得像木头似的。”清舞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想若不是小二跟这个木头提到此事,怕是他一辈子也想不到来跟她道歉吧。唉,罢了罢了,她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担心归担心他,却也完全无法跟他生气。
只是依旧对今日的情况摸不清楚,便追问道:“那个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是去买药吗,怎么会遇到他的?”
“一开始是去药店里买了药材,听闻路人说这附近的山上长有新鲜的药材,对伤寒感冒的治疗十分有效,我便去看了看,没想到遇到那位公子被劫匪围攻,便出手救他回来了。”
清舞愣住了,原来他终归还是为了自己的病,才会上山遇到突发状况……
屋内一时之间没了声音,过了许久,清舞才轻轻的开口说:“少杨,谢谢你。”
“你无需这么客气,若不是我央求你陪我一起寻找血兰,你也不会在路上遇到风寒了。”
内心原本满含温暖和期望的清舞听到此话,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对啊,他对她这么好,大半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血兰吧……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已经甘之如饴了。
“那,若是等我们找到了血兰,治好了白莲的病,你……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清舞很小声很小声地问道。
“会。”莫少杨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就回答道,“师父从小就教导我要重情重义,你陶清舞这般真诚待我,我自然也会真诚待你。”
“一辈子……都这么真诚的待我?”清舞睁大了双眼,期盼的望着他。
莫少杨真挚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恩,大丈夫向来说到做到。”
昏黄的烛火之下,陶清舞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灿烂,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少杨说的话,这一刻更是深深地相信着,坚信着,却怎么也想不到,再守信重义的人,也都有出错的那一天。』
“这……这个结尾是什么意思呀?!”原本看文看的温馨感爆满的小白在看完最后一段之后顿时甩出了两行宽粉条泪,用质问的眼光看向坐在身旁的秦衍,“大神!你该不会是要开虐吧?!”
正在开车的秦衍眼睛注意着路况,却不妨碍他唇角勾出一抹笑容:“不会那么快,不过总是要虐的。”
“为什么呀,就那么温馨着甜蜜着直到结局不好吗?”小白的眼泪已经流的哗啦啦的了,“大神不能虐啊,我承受力很弱的,真的!”
秦衍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笑道:“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小说就是它的缩影,所以总得有些挫折。”
小白听完之后却低下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秦衍趁红灯的时候扭过头来看她,只见小白垂着脑袋,两只手绞在一起,似乎在担心什么的样子。
“我知道挫折是不能避免的,清舞和少杨之间会有,可是……可是我不想我们之间……也有……”小白多想和秦衍就这么一帆风顺的一路走下去啊,虽然开始和他交往才一个多礼拜,但内心却早早就开始幻想两个人一起共度岁月,头发花白时候的样子了。
秦衍低低笑了一声:“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笨蛋,小说是小说,我也自然是希望日子过得顺顺利利。”说罢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脑袋。
小白总算是放下了些心来,看着他点点头:“恩!哎呀,到菜市场了,你等等我,家里没菜了,我下去买点菜。”
秦衍把车停在路边,和她一起下来:“我陪你一起去。”
小白回过头来看着秦衍西装革履的样子,顿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歪着脑袋傻傻的问:“大神,你自己买过菜吗?”
秦衍顿了两秒钟,然后就脸红了,细想起来,他好像还真没自己买过菜。小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害羞出丑的样子,忍不住就捂住嘴小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不准笑。”秦衍佯装生气的逗逗她,小白就笑的更欢了,只好说,“我学学,总是能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