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乖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开了门,浓浓的酒味让睡意一下子消散,睁大眼望着大晚上闯进自己家里一身酒味的男人,白色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大片胸肌,俊秀的脸微微的苍白,呼出的气体含着酒味,灼热的气体打在脸上,熏红了周围的肌肤。
季潇然进来之后熟练的找到沙发坐下,刚才想说什么事情来着,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想头越疼,索性身子一歪躺在沙发上。
白小乖还穿着睡衣,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外套,嘴巴张成一个‘0’型望着在自家沙发上闭眼睡得香甜的男人,忽的想起一句话,千万不要和醉酒的男人同呆一个屋檐下,因为你不知道他的危险系数有多高。
这么想着,越发觉得他这么呆在她家里不是办法,搬不动只好上前扯着他的脚往前拖。
脑袋一痛,茶几上的白色茶杯“哐当”一声被撞到地上,咕噜噜滚到墙角,季潇然悠悠转醒,漆黑狭长的眸子因醉酒的缘故,越发的深邃、迷离,白小乖心虚了,蹑手蹑脚蹲下来摸摸他后脑勺,看看有没有出血或是肿起来,毕竟刚才那一撞真不是假的。
季潇然只感觉脑袋有点疼,还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焦距慢慢的恢复,眼前一张放大的脸,睫毛很长很密,鼻息灼热可闻,某个角落里痒痒,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在鼻尖,全身血液翻滚,喉咙自觉滚动一下。
白小乖见他醒了,检查完没出血也没肿起来,手指从他浓密的黑发里抽离,欲起身,忽然一股外力将她扑到。
季潇然吻得认真,吻得用力,舌尖细细的来回刷着,舔舐,舌尖撬开她紧抿着的唇,一点点攻占城堡,与她的丁香小舌嬉戏,对于一个从没有过接吻经验的白小乖而言,全身血液全都冲到脑子里,无法思考,推不开身上压着的男人,嘴巴被一个又软又热的东西来来回回刷着,搅着,又急又羞,晶莹的液体顺着唇瓣流下,在灯光下成了一条暧昧的亮丝。
淡淡的清香就在鼻尖,季潇然还想在近点,炽热的吻顺着下巴一路往下,牙齿磕在皮肤上,身下的身子又香又软,季潇然想自己不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压抑着的细细啜泣声呢,所有的激情在一瞬间消退的干净,睁开眼,自己都干了什么。
白小乖一动不敢动,他的身子还压在自己身上,脑袋搁在她颈窝,炽热的呼吸喷薄在耳朵间,直到他炽热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摞开,季潇然平躺在她身侧喘着气,睁着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白小乖迅速逃开,在他的身子从她身上起身的一瞬间,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进卧室,关门声响起。
思绪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走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竟然接吻了,还是书上说的那种舌吻,捂着嘴巴,嘴里满是他的气息,浓烈的男子气息,混着淡淡的酒味,这一夜从不失眠的白小乖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那个奇怪的吻,她想自己是生病了。
事实证明,生病的不是他,而是季家公子,那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夜,生病也是正常。
高级病房里,傍晚细碎的夕阳余辉点点透过玻璃落在地板上,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斑驳的圆形,窗台上绿色植物在夕阳的余晖下铎上一层淡淡的光圈,墙上的壁钟滴滴答答,走过一圈又一圈,时光在傍晚的光辉下的显得格外的宁静,习惯了忙碌生活的季潇然有些微微的不适,左手背上挂着吊水,水珠滴滴答答落下,目光落在停在窗台上的鸟儿身上。
小鸟叽叽喳喳,低头啄着绿色植物,忽而展翅飞起,消失在视线里。
“潇然。”
柔和的女声忽然响起,打破一室安静的病房,季潇然没回头,视线仍旧落在窗外。
乐北嘉穿了双高跟,啪嗒啪嗒走到病床前,没说话自顾把鲜花插在花瓶里,然后望着面色平静看向窗外的男人,兀自坐在床沿,柔软的手覆上他未打着点滴的手。
季潇然身子不可闻的僵硬了一下,眼睛转动两下,抽出手放在被子里,乐北嘉神色微微泛白,手指握紧,指尖戳到肉里,疼吗?怎么会不疼呢,眼前的男人顽固的近乎可怕,她还有机会挽回吗?
勉强扯起一丝苍白的微笑:“潇然,烧退了吗?”
“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吧。”
语气很淡,甚至带着丝不耐烦,乐北嘉脸色更加苍白,来时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真发生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们的性格很像,都太过骄傲,如今放低了身段来挽回,早已经不像是自己。
“潇然,你别这样,我就不信你忘记了那些年。”这是她最后的筹码,过去的那几年他们真的很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若是没有她后来离开的那几年,他们……
“没忘记。”季潇然薄唇轻动,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目光悠远,许久缓缓开口:“北嘉,既然离开时不曾后悔,现在就不要回头看,我已不再原地。”
不是所有人在多年后仍执念着过去,“北嘉,我已变心,很早就变心。”
乐北嘉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在他面前保持自己一贯的高傲,像只骄傲的孔雀昂着下巴,十指紧紧抓着被单,眨着眼睛,驱散眼底积聚的泪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季潇然望着她紧咬着的唇瓣,玫瑰红鲜艳的唇色,看着看着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张下唇微厚肉嘟嘟的唇瓣,上唇瓣里有颗小小的黑痣,“是谁重要吗,北嘉,你还是没变,若是对比能让你安心,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她很普通,普通到人群里可以抓出一大把。”
乐北嘉脸色更加苍白,唇瓣微抖,鲜艳的唇被咬出一个鲜红的唇印:“潇然,我想见见她。”
“乐北嘉。”
即使是在过去争吵最厉害时他也未曾如此厉声的叫过她的名字,可见他现在的愤怒程度,或是那个女人在他心底的重要程度,越是这样,她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平凡的女人走进他心底,若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平凡,她还是有机会。
…………
“小白,昨晚做什么亏心事去了,打了一天盹。”老袁熊掌拍在白小乖肩膀上,她身子一惊,抬头是老袁笑嘻嘻放大的脸。
“小白,你可别不承认,今儿个会议结束头儿叫你都没反应,魂不守舍成这样。”
不说还好,一说白小乖心虚的厉害,下意识捏着纽扣扣到顶的衣领,支支吾吾,老袁一看便知不对劲,左看看右看看,神秘兮兮靠近:“小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恋爱了?”
白小乖蓦地想起昨晚那个意外的吻,恍若他的气息还残留在身上,头摇的跟拨浪鼓,梁以赫从门口进来正好听见,从老袁手下解救下白小乖。
“去做事吧,以后不要理他这些无聊的问题。”
“嗯,老袁只是关心我。”
梁以赫看了眼白小乖不在言语,单眼皮下漆黑的眸子里深邃如海,若说季潇然狭长的眸子常年满含局促的笑意,那梁以赫的眸子即使笑起来也是深深如潭,看不清摸不透,心虚的时候对视就似被吸进去,所有她不敢抬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作者有话要说:哎,休假一天都在努力码字中,不容易啊,乃们还忍心霸王吗?
☆、第九章
“我去工作了。”
梁以赫“嗯”了声,狭长的目光追随她的身影,或许她都没发现,自己较平时多么的不同,紧攥着领口,到底在心虚什么,他宁愿自己是想错了。
浴室镜子里的女人顶着一头蓬乱的短发,两个黑眼圈格外的对称,在往下,是一张毫无美感肉嘟嘟的唇瓣,邻家的阿婆说这是福相,不敢继续往下看,脖颈上斑斑点点的红,有些已经淤青,清晰的盘桓在脖子上,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脸蛋一红,迅速拉起领口,将吻痕遮的严严实实,不敢在看。
门像往常那般半掩着,灯光从门缝里晕出,白小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敢上前推开门,屋子里灯火明亮,也很安静,小哈和咖啡在角落里亲热,她进了厨房充好了奶粉,挨个喂奶,小狗崽在她细心的照顾下又长大了不少,每次她喂奶的时候,会伸出可爱的小爪子挠她的手心,一下下酥酥痒痒,极是舒服。
边喂着奶边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想他是在卧室里,暗自庆幸他并没有出来,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对她肯定不会有意思,那便是酒精作祟的冲动,思及此也庆幸他及时停手。
思绪间门忽然打开,脚步渐近,白小乖背对着蹲着不敢动,心跳到了嗓子口,思考转身之后怎么开口,一道柔和的女声打断她的思绪。
“请问,你是?”
白小乖起身,怔怔的望着面前举止优雅,面上浅笑的女人,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这不是,不是多年前隐退影视圈的白晗影后,激动的不知所措,她从小可是看她演的电视长大,第一次和明星挨得这么近,呼吸变得错乱,忽略掉所有问题,激动的转身找笔要签名。
“麻烦给我签个名,我好喜欢你啊,从小就一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