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赫抬头,顶着一头短发的头迅速的低下,装做若无其事的起身,端着杯子路过她的位置,白小乖头趴的更低,身子尽量往里面缩着,梁以赫是她这些年的念想,夜深人静曾经也奢望过,他会欣然的接受,告诉她,他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奢望永远是奢望,现实残酷的催人泪下。
季潇然就是这个时候□来,带着小哈和四只狗崽一起□来,完全扰乱她的生活模式,那个说话的时候有点痞痞的、毒舌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融入她的生活,故作生气威胁的他,被她卸了下巴的他,不爱给狗狗喂奶的他,细细想来,一幕幕都真实的可怕,但白小乖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并没有喜欢上他,只是当做朋友,一个还不错的朋友在相处。
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兽兽”两字,这是白小乖特意给他取的名字,兽兽,因为他家里住着六只兽,姑且把他也算作当中,存号码时心血来潮打上了兽兽两字,一直也没改过来,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那头的季潇然已经准备挂电话了那头才接起,轻咳嗓子的声音在听筒里听得清清楚楚,嘴角的弧度自然的上扬:“今天最高温度35度。”
季潇然的声音低沉的正好,磁性里透露着丝丝的醇厚,很好听的男音,“这么高,难怪热的要命。”
“嗯,小乖,你现在不会是在解纽扣?”她扇着扇子的手在空中顿住,眼皮子一抬。
“季潇然,我猜你在脱裤子。”
“呵呵~~小乖,这么想我脱裤子,早说,昨天晚上我就能满足你的要求。”那头说的暧昧,特意将脱裤子三个字咬的极重,白小乖揪着衣袖子,恨不得撕烂他口无遮拦的嘴巴,这家伙坏心思太过明显,“我才不想看,一堆肌肉。”
“那你叫什么肉,五花肉?”
白小乖真的不胖,只是长得圆润了些,近些天因为吃的多运动少了,肚子上是积了不少肉,但也没胖到他说的那般,“季潇然,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那头咬牙切齿,磨牙霍霍的声音听得他直发笑,换了个姿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户,一手捏着窗台植物的叶子:“葡萄酸不酸我不知道,只知道吃葡萄的那张小嘴甜得很。”
赤果果的调戏,白小乖刚开始没听懂,后来听见他在电话里不怀好意的笑,恍然大悟,跺脚娇嗔,在季潇然看来,那真的算是娇嗔,甜到心坎里。
“季潇然,你混蛋。”“啪”的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机械的嘟嘟声,他一直没拿开,似是在回味她的那句话。
其实他还有更多的话要去说,奈何这个小傻子恼羞成怒了,真好玩。
“季总,晚上的饭局该出发了。”许秘书敲门进来,睿智优雅的季总靠在窗台上傻笑,双眉飞扬,手中握着手机,定是刚和某个人通过电话,不仅恋爱中女人会智商降低,就连男人也是。
晚上的饭局,许秘书发现一向英明神武的季总时时走神,完全不在状态,几次合作商站起来敬酒,他都毫无知觉的盯着桌下的手机看,许秘书挡了几次,也渐渐喝高了些,又不能冷落了合作商,两个字难搞!
过了会季总总算是发现自己的不在状态,起身敬了合作商一杯,许秘书以为自己的苦日子总算是过去了,谁料季总一句抱歉家里有事先走了,一向不把私事带到工作上来的季总,今天在谈判桌上落跑了。
许秘书没法子,谁叫她是得力助手,剩下的事宜全都她负责,家里的那个估计又要怪她回来晚了。
季潇然出了会所,车子一路向西行驶,白小乖挎着大大的帆布包站在公交站台,仰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耳朵里插着耳机,脚随着音乐轻轻打着拍子,季潇然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降下车窗,胳膊搭在降下的车窗上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美丽的小姐,可否邀你共进晚餐?”季潇然的车悄无声息的滑过去,停在她面前,降下的车窗里露出他喜笑颜开的俊脸。
白小乖从台阶上蹦下来,站在台阶下俯身:“本大爷就赏你个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后天上午一更
☆、第十九章
白小乖之前在警局只吃了点垫垫,现在才是正餐,在他面前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食量,埋头呼哧呼哧,季潇然吃了几口后一直看着她吃,看她的吃相相当的有食欲,明明都是同样的,她吃起来就很美味佳肴,把他的食欲都给带出来。
“老板 ,在来一份铁板鱿鱼。”白小乖灌了口啤酒,口齿不清的朝老板喊道。
“好嘞!马上就来。”
九点多大排档里挤满了人,人声嘈杂,季潇然对于这样的场合是陌生的,却也不影响食欲,也灌了口啤酒,辛辣味混着啤酒的味道很是刺激。
“铁板鱿鱼来喽,让一让。”
白小乖把桌子上面的盘子摞一摞,铁板鱿鱼就放在她面前,滋滋的冒着热气,夹了一个就要往嘴里送,刚出锅的油温度很高,白小乖烫的哇哇大叫,季潇然皱眉:“以后长点记性。”嘴上严肃的训着,一边去找冷水,给她含着,白小乖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里面积聚了更多的水,一闭眼,里面的水似乎就要掉下来。
“不疼,快吃啊!”嘴里含着的水咽下去,白小乖夹了一个放在季潇然盘子里,倒了点孜然,望着他:“很好吃的。”
季潇然不动筷子,白小乖翻了个白眼,用筷子夹起来递到他嘴边上,他顺势张口,有些事情不点破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点破之后做什么事情都似乎带着点那意味,就像现在她给他夹鱿鱼,那是情侣做的事情啊。
想到此,白小乖低下头心虚的很,不敢和他对视,嘴里嚼着的鱿鱼一下子变了味道,数不清的藤蔓缠在心头,缠的他现在不能呼吸。
“桌子下面有宝贝?头低成那样干嘛!”季潇然的一张嘴贱的厉害,这是夏若曾经的评价,现在白小乖深觉得说的太多了,季家的大公子堪比毒舌妇,抬头:“我找找有没人民币不行啊。”
“找到了?”
“不告诉你。”
每次她吃瘪的模样都可爱到无可救药,摇着一头蓬乱的发,假装面目狰狞的要打你,实际上也就是挠痒痒。
从大排档出来已经是晚上10点,季潇然把车子停在桥上,两人一路步行过去,路过一家苏果,白小乖忽的想起家里的存货已经告罄。
“食品区在那边。”这家超市白小乖是第一次来,在里面推着购物车横冲直撞的找着食物,季潇然双手浅插在口袋里走在她身后,保持一米距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哦,我看见了。”绕了一圈之后看见食品区白小乖兴奋推着购物车走的飞快。
“你慢点……”季潇然那句你慢点刚从口里说出来,白小乖猛地撞上货架,货架上的东西摇摇欲坠,最后哗啦啦……掉了一地,白小乖傻眼了,那东西不是别的,真是我们伟大的杜蕾斯大锅,此刻除了吐舌头,白小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诠释此刻的心情。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眼咕噜却转来转去,超市里的人不多,没人发现这边货架上的东西被撞倒,逃跑不问事又不是白小乖的风格,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季潇然。
在季潇然看来,那般的眼神真的是可怜兮兮,半咬着唇瓣,小手揪着衣角,眼神闪烁的小模样,心疼到了心坎里去了。
“站着干嘛,来帮忙。”季潇然俯身从地上捡起杜蕾斯放在架子上,有些掉落在购物车里,他伸手去拿正好和她的手碰到一起,白小乖似是触电一般移开,泪流满面,脸红的跟虾子。
季潇然存了心思要逗逗她,故意一边捡起杜蕾斯一边念着上面的标签,“杜蕾斯激情装,杜蕾斯Love装,杜蕾斯活力装,杜蕾斯挚爱装,杜蕾斯双保险装……”磁性的声音里藏着无限的笑意,每念出一个都要看向她的表情,有趣极了。
“小乖,这个是加长型,应该放在这里。”季潇然按住她的手,从她手里慢慢抽出杜蕾斯放在了货架下面一格,指腹有意无意划过她的手背,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捡起地上的杜蕾斯摆好在架子上。
白小乖被他若有若无的调戏闹了个大脸红,索性站在一旁看着他将货架摆的整齐,才和他并肩推着车子向前。
晚上十点多超市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零散的在货架前挑选货物,白小乖喜欢吃垃圾食品,购物车满满的都是膨化食品,鲜少看见水果,季潇然路过水果货架时顺手拿了个大西瓜,白小乖哇哇大叫,“季潇然,这东西太重了,快放进购物车里。”
季潇然的脸黑了一半,脚步平缓,一个大男人若是连一个西瓜都拿不动,也不配叫男人,为了显示自己作为男人不输给她的力气,季潇然抱着个西瓜跟着她在超市里走来走去。
晚上回家吃完西瓜之后季潇然回想起自己今晚在超市的那一幕,青涩的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烦躁的耙耙头发,伸腿踢踢脚边上的小哈,小哈没准备,被踢得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懵懂的望着郁闷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