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忍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看出端倪,尽管此刻,她一直在强迫自己要镇定,可身体还是抖的厉害。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多么想念秦天。
秦天去世的时候,她刚好在参加一场考试,结果刚考到一半,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她还记得监考老师听见电话铃声时候那几欲喷火的表情,也记得电话里有个沉重的声音告诉她秦天出了车祸正在急救的消息。
手机啪地一下摔在地上,屏幕顿时黯了下去,她放下笔,想也不想就往外冲。
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她就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最后总算碰到一位医生问她是不是秦天的家属,她点点头,然后就被带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样苍白的一幕,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绿色口罩的医生把一个人推出来,那人僵僵的,整张脸都被白色的床单蒙住。她隐隐地猜到了些什么,只觉得腿软的站不住,如果有什么人伸出手指轻轻推她一下,她一定会轰然摔倒。
其中一位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惋惜地说:“对不起,他伤的太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仿佛是被什么给劈中,她怔怔地看着床单下微微突起的轮廓,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漆黑,她看不见,只能听见秦天在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空洞地荡起回音,似乎离的很遥远,有一道无形的黑幕将他们隔开了千沟万壑。
秦天,秦天……
她挣扎着醒过来,一歪头,就看见了薛澜肖。
她猛地坐起来,激动地抓着薛澜肖的衣领问:“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是秦天最好的朋友,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薛澜肖目光里闪着掩示不住的哀伤,他不说话,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简单心里一空,就像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吸走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她绝望地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大概是那个样子真的很恐怖,把薛澜肖也吓的不轻,他叫她的名字,用力地去顺她的背:“简单,秦天走了,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别这样,哭出来!听话,哭出来!”
秦天死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秦天不要她了,就那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他说,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想好好地疼她;他说,他最害怕的就是她一个人会孤独……
可是秦天死了,他怕她孤独,却还是狠心离开了。他其实根本不爱她,如果他爱她,又怎么舍的就这么抛下她?
“秦天……你是混蛋!骗子!”她终于嚎啕大哭,呐喊近于崩溃。
她哭的天昏地暗,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知道秦天不守诺言,他不要她了,不管她了,就算她穷困潦倒,就算她被人欺负,他再也不会管她了。
她一直哭,无论薛澜肖怎么劝她,怎么哄她,她仍然是哭,歇斯底里。
“简单,你冷静一点!”薛澜肖目光骤然一沉,忽然咬了咬牙,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胳膊一扬,只听见啪地一声,脸上一痛,接着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有些蒙住,下意识地捂住脸颊,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是飞进去无数只蜜蜂。她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薛澜肖。
“简单,你能不能冷静点儿?秦天是走了,可是你还有我,还有简凡。你记不记得简凡?他现在也是重伤,还在急救,你埋怨秦天抛弃你不管不顾,那我问你,如果你也垮了,你让简凡怎么办?你也想像秦天一样不负责任?”
薛澜肖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令她幡然醒悟。她永远失去了秦天,决不能再失去简凡!从那儿以后,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秦天,强迫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衣不解带地照顾简凡。那段日子很难熬,白天事情比较多,所以倒不那么难受,一到了晚上,病房的灯熄了,她就开始胡思乱想,每次想到秦天的笑,想到他手掌的温度,甚至是抽烟时候的动作……她都会疼的撕心裂肺,然后蒙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后来,她再也没有提起过秦天。特别是和薛澜肖结婚以后,她觉得自己开释了很多,虽然偶尔会想起他,却已经可以坦接受秦天已死的事实。可是今天,当她回过头的一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不管秦天在与不在,他对她而言都不是一个过往。她仍然记得关于他的一切,仍然会因为一张和秦天长的相似的脸而情绪波澜。
第十八章 兴师问罪
更新时间:2013-5-28 16:00:59 本章字数:3083
“嫂子!你怎么了?”澜芝一脸奇怪地问,“你认识他?”
简单神色古怪地笑笑说:“不,不认识,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那男人立即拿出自己的名片递过来:“我叫杜宇晟,经常外出去帮顾客调钢琴,或许我们真的在哪里见过的。”
澜芝接过名片看了看,眼里燃起一丝光彩:“你是调音师?能不能帮我挑挑钢琴?”
“当然可以。”
杜宇晟笑的很明朗,眉梢眼角都舒展开去,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简单看着看着,忍不住又开始神游。
杜宇晟对钢琴非常了解,他会详细询问顾客的喜好和演奏水平,根据实际情况来推荐钢琴。他的见解很独道,澜芝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两眼放光,频频点头。
简单见两个人相聊甚欢,自己完全插不上嘴,索性就找了个琴凳坐着休息。
等了好一会儿,澜芝总算是下定决心订下了一款价格适中的钢琴,结果去柜台结账的时候被告知银行卡已被冻结,无奈之下,她只好找简单来求救:“嫂子,你有没有带钱?我得交个订金。”
简单掏出钱包,想把自己的卡给她,结果澜芝眼尖,伸手就抽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又低头仔细瞧了瞧,眼里骤然一亮,激动地叫起来:“嫂子,你这张是我哥的附属金卡,消费无上限的啊!”
“不是吧?”
她记得当初薛澜肖给她这张卡的时候说过,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但她不想占他的便宜,所以一直没有用过。她猜到过这张卡里的钱不会少,却从来没有想过,薛澜肖会这样大方,给她一张无上限的卡。
他薛澜肖又不是傻瓜,明明知道她是为了钱,还给她这样一张卡?他就不怕她一夜之间把他的钱搬空?
她疑惑不已,澜芝却倒吸着冷气在一旁抗议:“我哥果然偏心,当初我找他要了很久他都不肯给我呢!反正我不管,这架钢琴你得送给我,谁叫你现在这么有钱!”
这是什么言论?
简单抽了抽嘴角,说:“这是你家的钱,不是我的,要不我把这张卡送给你吧。”
澜芝听了,立即像避瘟神一般摇了摇头:“这是我哥给你的,我可不敢要。再说,他把我的卡冻结了,要是知道我从这里刷了钱,非得活剐了我不可。”
简单好笑地问她:“一张卡而已,你就这么怕他?”
“没办法呀!也不知道他到底遗传了谁的基因,霸道的很,还整天黑着一张脸。从小到大,我可没少受他的压迫,就算有我妈护着,可每次跟他吵架,都是我吃大亏。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做的有多绝,不光不让我出门,还把我的卡都给冻结了。我把于岭飞甩掉自己跑出来已经是触了他的底线,要是再惹他生气,不知道他还要怎么封锁我呢!”
简单素来知道薛澜肖的手段,澜芝的话也许并不是危言耸听,为了不给她惹麻烦,只好又把金卡放回钱包里去。
*
付好订金,开好发票,从琴行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不敢再耽搁,按原路返回到停车场去,结果就发现于岭飞正坐在路边抽烟。他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有些忧虑,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不停地吐着烟圈。
简单知道她们这次做的过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正想着要不要跟于岭飞道个歉,他却不经意地抬起了头,目光恰巧对上她的。于岭飞一看是简单和澜芝回来了,赶紧把烟蒂往脚底下一踩迎了上去,说:“夫人和小姐去了哪里?为了安全,以后请不要再这样了。”
简单想到澜芝的处境,于是说:“我们以后不会了,也请你不要告诉薛澜肖。”
于岭飞脸色微变:“对不起夫人,刚才全是我的失职,我已经跟总裁汇报过了。”
“大嘴巴!”不等简单发话,澜芝便没好气儿地低声骂了起来。
“职责所在,请夫人、小姐原谅。”于岭飞一边说,一边低下头,用力拉开车门,“夫人、小姐请上车。”
他不温不火地态度让澜芝大怒,她坐上去,狠狠地把车门一拍,然后就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简单明白,澜芝生气固然有她的道理,但于岭飞受雇于薛澜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她本想劝劝他们,但又转念一想:澜芝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更何况,薛澜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做着“无用功”,倒不如好好想一起该如何应付薛澜肖来的实际。
*
一路无语。
回到家的时候,管家告诉她们季婉枫已经回来了,稍后就可以开饭。简单扭头看了看客厅里的落地钟,立即警铃大作,三两步跑上楼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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