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么?”
那边传来低沉好听的男音。
顾暖的手一抖,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是乔东城……
“你有事么。”顾暖转过身去,脸色不好看。
“于私,我见你又不犯法!于公,你是左氏地产派来奉承我的人!暖暖……换做其它你们部门的美女,早就不请自来了,我见你一面有没有这么费劲!”乔东城向来脾气不好。
顾暖想起自己负责的案子,想起胡莉娜开会的那些话,今天不拿她在会上开刀,她不拿下这个案子,也是早晚会拿自己开刀。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见我?”顾暖问,可是蒋涛现在或许已经到了。
“等着我向你走过去!”乔东城在用他的方式告诉顾暖,她没有躲的机会!
顾暖吓得回头,只见公司门口,乔东城挂断手机向她走来,而在马上靠近她时,乔东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左总!我们又见面了。”
一切都不是巧合!
顾暖只觉得很倒霉,左琛和陆展平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左琛和乔东城他们属于男人客套的方式让顾暖站立不安。
“那不耽误乔少了。”左琛接过乔东城点的一支烟后说,眸光恍若在顾暖身上一闪而过。
陆展平借机下流地调侃,“乔少,跟我们项目拓展部这位小姐关系匪浅哦?”
“有吗?看得出来?”乔东城挑眉,不承认不否认。
行为和言语摸棱两可的人心思都深。
顾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在心里直嘀咕,左琛和陆展平怎么还不走?
乔东城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手里攥着手机都出了冷汗,可以想到,蒋涛也到了。
她不能不接蒋涛的电话放无辜相亲对象的鸽子。
“喂?”顾暖转过身接起。
乔东城向顾暖看过去——
“我……马上出去。”
顾暖挂了电话,转过身抱歉地看着左琛和乔东城,礼貌地道,“抱歉左总,您和乔副局先聊,我还有事……”
‘先走了’三个字还没说,人已经逃跑一般离开。
乔东城气的嘴都歪了!
如果在乔东城和蒋涛的车中选择一个,暂时顾暖一定选择蒋涛的车,蒋涛是她正常相亲对象,一个普通的都市男人,乔东城——不是!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顾暖上车,说完话顾忌地看了一眼左氏公司门口。
乔东城有些难堪,陆展平便主张左琛和乔东城几个人出去喝一杯。
三个人出公司,蒋涛的车从前面驶过。
说是送她回家就真的是送她回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晚上七点不到,顾暖接到蒋涛的电话,蒋涛的母亲过生日,男人不会给母亲买礼物,征询一下顾暖的意见,顾暖说他妈妈那个年龄,如果喜欢系丝巾,买一条丝巾吧。
顾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会在网上逛一圈。
接到孙冬乐的电话,孙冬乐嘻嘻哈哈的告诉顾暖,明天上班应该提出升职或者加薪。
“为什么?”顾暖不觉得有实力去拿更多的钱。
“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孙冬乐说,“我那个介绍你去左氏的朋友意外发现,左氏重新找你回去上班有原因,左氏有个项目没开工,因为建委在施压,其中复杂。这不,左氏总裁的手下就在那个副局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你的照片了……”
“……”
顾暖拿着手机的手指松动,恍若如梦初醒。
突然让她回去上班,安排她出去应酬,而应酬的对象那么巧合的是乔东城,其实都不是巧合?
我很闲!闲到想靠近你……
是孙冬乐在她临睡前打来这个电话的原因,她失眠了。
第二天凌晨三点半顾暖醒了,眼睛睁开,看向有些旧的天花板时是干涩的痛……
“不怕……我有所图?”
那天在车上,左琛闭着眼睛,嘴角微勾,说出这句话的样子顾暖依稀还记得。
抚着疼痛的额头,现在想来,他话中还有话,只是当时她并未理解透彻。
是啊,他有所图,左氏的项目急着开工,偏偏碰上乔东城这个新上任的领导,乔东城向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吃软不吃硬?不对,他有时软硬不吃!
想左右乔东城,除非拿出什么去吸引乔东城感兴趣,或者……勾起乔东城的好奇心。
左琛的手下在乔东城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她的照片?
什么样子的照片?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有和乔东城照过照片?
吃了早餐洗漱,母亲问顾暖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顾暖说昨晚上网时间久了点,母亲唠叨了几句便放过了她,顾暖出门。
走向小区外的时候都在想,对于别人的利用,不是违法乱纪伤天害理的事情,心里就不要计较,有什么资格计较啊?需要那份待遇优厚的工作来养好几口人。
前方响起——滴滴声——
乔东城打开车门下车,向她走来,米色很有型的休闲西装外套,浅到泛白的粉衬衫,白色休闲裤,这才是他,无时无刻炫耀他的花花公子。
“昨天……你也许让我生气了。”
他的薄唇靠近她,在她嘴边吐出这样危险的一句话,却又抿唇笑了,拿过她手上的包包,像是情侣一样拉着她的左手,“上车,我送你。”
六年了……
她的性格变得学会了隐身很多事情,而他,还是这样专制霸道!
“放开!”
顾暖用力甩开他的手,手指微动着,轻声说,“我为什么要用你送?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等我?不要模模糊糊的遮掩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和打算!乔东城……对我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现在单纯的只想送你上下班!我很闲!闲到想靠近你……”乔东城打开车门,等她上车。
顾暖深呼吸着,母亲马上会出来小区,她不能跟乔东城耗着,如果母亲见到乔东城,心里的疮疤会被揭开。
上了他的车,倔强地坐在车后座,他说什么她都不答,终于到了左氏公司门口。
“再见!”顾暖打开车门下车。
乔东城以比她快的速度同样下车,将她的包包送至她手里,“会再见,明天后面……甚至……”
顾暖用力压低声音,眼里含着泪水瞪他,“不要在这出现,上班的高峰期,你的职位总是出现在地产公司门口不怕落人话柄?还有……如果在我家附近被我母亲看到,你想我死吗?”
她对他,几乎哀怜的祈求……
“我……”乔东城无言以对,攥紧了拳,以示他的不甘!
顾暖轻轻摇头,退后几步背对着左氏公司大厦,“我知道你乔东城如今有权有势,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并不能在我的人生中只手遮天!”
谢谢左总关心
怎样才能让乔东城罢休?
母亲曾经这样说过,希望上天怜悯,让她找到一个普通的好男人嫁了,到那时,乔东城自然不会对有夫之妇感兴趣。
她却从未想到,六年这颗心还未变?
照片,哪张照片?
一上午的工作因为乔东城早上在她家附近大胆的出现而低迷着。
或许……
到了走投无路之时要尽快开辟一条小路一直走下去,至于终点是什么并不重要,谁也无法让她不把母亲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脱离乔东城这个人,嫁给别人是唯一的办法。
蒋涛,她们的关系进展在现今这个社会来说,是不是算很慢了?
就如同母亲所说,知根知底,蒋涛的外婆跟她们一个小区,都说蒋涛是个好人,顾暖也感觉蒋涛人还可以。
午餐前,蒋涛约她中午在外面吃,她欣然同意了。
这么痛快的答应蒋涛的约会,到底是不是受到了乔东城紧逼的影响,顾暖不想分的那么清楚……
午餐又是上次见面的那个餐厅,他们选择的位置和上次不同,但眼睛一闪而过的,在某个位子上顾暖还是看到了喝咖啡看报纸的左琛,他双腿交叠。
午餐时间他都会在这么?
只是这次一个人,并未有陆展平在。
左琛很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捕捉到顾暖紧张移开的目光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看他的报纸。
匆匆解决完午餐,顾暖抬头发现左琛早就不在,她回了公司。
蒋涛要约她晚上出去逛逛,没有当面说,而是在她进了公司门的时候打来电话,顾暖一边推着旋转门一边说,“好,那晚上见。”
合上手机,忽然觉得身后一大片阴影,她感觉有人跟她进了旋转门的一个隔层,惊慌的回头,却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是的,她的身高,只到左琛的肩膀左右,若是低着头,不撞进他怀里才怪……
“对不起……”顾暖急忙道歉,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左琛单手插在裤袋,把她从他怀里拎出来,伸手推着旋转门,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说道,“要有人来围观你才肯动一动吗。”
呃——
顾暖意识到自己慌张的不会动了,才回神儿匆忙走出旋转门。
他不是比她先出去的餐厅么,为什么会在她身后一起进来?
员工通用电梯和专属电梯相隔一段距离,从旋转门出来时左琛回头竟是问她,“在考虑和相亲的那个男人结婚吗。”
她不懂,员工的终身大事他堂堂左总也感兴趣?
顾暖除了拿他的工资,对他别无他感,尤其孙冬乐电话里告诉她的那些话,如果允许,她会骂他真小人!
回答他的话里是隐含不满的,“那是我的个人事情,谢谢左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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