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自己每次叠好的纸飞机都不满意,皱着眉头,一次又一次的拆开,有一次又一次的重叠。
“你喜欢蓝天吗?”
“喜欢。”
“为什么会喜欢?”
“嗯……因为看着蓝天我就看到了笑着的自己。”
……
?
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后,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四月的东京,是漫天樱花的季节。那夹在的清幽的香味和美好回忆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
风掠过,微凉,樱花半开琉璃暖,青叶萋萋犹遮面,樱花半醉留香久,随风而去,轻旋起舞,香气欲染,遗落残影。
“好美!大家今天来东京真是来对了!”蔡玲笑得跟花儿一样明艳,汝信跟在她身后微笑地看着她。
“是啊,其实我最初相当空姐就是因为可以到处飞来飞去。”秦思雨也笑着说。“希烟也是这么想的吧?”
站在多多身侧的希烟微微一笑,动容地凝视着的片繁花。
“那多多,多多为什么当空姐呢?”蔡玲侧头问。
池多多迟疑了一下,心中有些空空的感觉。
为什么当空姐呢?
“我以后要当机长!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看着蓝天微笑。”
“呐……那我以后当空姐!这样我就可以跟着你一起看着蓝天微笑!”
樱花飘满了整个碧空如洗的天空,如深含忧郁,落满了池多多的心。
“多多?”
从遥远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多多的笑容带着令人心神微暖的粉红色,那时如同樱花一样醉人的感觉:“我当空姐……大概是因为喜欢蓝天吧。”
“嗯?”
“看着蓝天,就像看到了微笑的自己。”
看着若有所思的池多多,秦思雨噗嗤笑出了声,“哟,莫非学姐又在思念学长了?”
池多多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这家伙胡说些什么啊!这跟他没有关系好不好!”
大家像是嗅到了八怪的气息,连连让秦思雨赶紧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在公司里池多多可是女神级的空姐人物,平时除了每次最后到达机场的死毛病,其他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秦思雨是多多大学的学妹,比池多多晚一年毕业,想不到两人竟在同一家航空公司工作。
别人不了解多多的事情,但是作为直系学妹的秦思雨,就算再怎么不识得多多装佯的本事,道听途说的消息还是有的。
“你这丫头再胡说!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哈哈。”蔡玲看着两人咯咯直笑,指着秦思雨道:“组长,思雨这么黑你,你也要还击啊!我告诉你哦……其实思雨喜欢上了……”
“蔡玲!”秦思雨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跳上前要捂住对方的嘴。
可惜依旧晚了一步。
“我们思雨看上了交通管制台的季组长哦!”
“季组长?”多多好奇地看着蔡玲,两眼放光微笑着:“有情况哦!”
秦思雨被大家逗得满脸烧红,一边埋着头一边说:“你们大家不要乱说,我跟季组长……”
“跟季组长……哦~是这么一回事儿!”
“你们……哎呀……”
秦思雨羞得直跺脚,纷飞的樱花飘然而下,又随着微风卷到了蓝天的那一端。池多多仰头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难得的闲静。
你一定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机长,我相信。
看着蓝天,我也看到了你的笑脸。
“多多!我们回去管制塔找季组长吧!”
“蔡玲你在说一个字我就跟你急!”
“阿嚏——”季尧苏握着耳麦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身边的安同讶异地回头,弱弱问:“组长,您是不是感冒了?”
季尧苏摇了摇头,盯着桌子上电脑屏幕的路线图,回应道:“谁知道呢!大概是昨天晚上受凉了。”
说起昨天晚上,季尧苏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池多多高傲冷艳的脸庞。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
“组长,您在说什么?”安同又愣愣的回头,看着自言自语的季尧苏担心的问:“您是不是病得不轻啊?需不需要休息?”
“做好你的事!”季尧苏厉声对安同说了一声,吓得小组员立马回头认真的敲打键盘。“我去一下洗手间。”
起身离开通讯台,季尧苏一边走出门一边拿出了手机。
“喂,是我。”
话筒里传来了一声少爷,季尧苏依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嘴边露出一个邪昵的笑,淡淡道:“帮我查一下景呈区那一片ED物流负责的快递员。今晚把资料给我。”
挂了电话,季尧苏吸了一口烟笑出了声。
这次看你怎么出招。
第九章 病怏怏就算错过
洛杉矶的夜晚,是璀璨的,也是迷人的。
白辰因为曾经在洛杉矶上学的关系,对这边很是熟悉。他没有在城市里休息,而是来到了曾经常来的那家郊外宾馆。
郊区的夜色明净、迷人,湖面水平如镜,连星星的倒影也不会有丝毫颤动,泛舟湖心,四周一片碧蓝、宁静,水天一色。就连空气是那么清澈、透明。
夜空到处布满星辰,深蓝的夜色融入了一片星辉,这样的夜景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
“Mr Bai,here is the milk you ordered.”
“thank you.”
看着服务员摆在茶几上的红罐牛奶,白辰唇上弧度微翘。每次到洛杉矶他居然都会特别想念这个味道,虽然在国内商店里随处可见,可都喝不出感觉。
是因为念想吗?
白辰缓缓走过去,修长的手指端起牛奶罐子,走回到窗边盯着红罐子半晌,悠悠道:“把你吃掉好了。”
从A城到洛杉矶的飞行时间为12个小时,在白辰还在回程飞机上的时候,池多多已经从仁川飞了个往返。
休息厅的咖啡屋里,大家都端了杯咖啡坐着聊天,池多多脸色苍白地靠着蔡玲闭目养神。
“思雨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又去找季组长了吧。”蔡玲朝汝信抛了一个问。
“谁知道呢。”汝信笑笑,却说:“所以都说我去帮多多买药,那丫头一回到机场就不靠谱。”
希烟捧着咖啡低头喝了一口,缓缓说:“汝信,我不想到时候再跟着蔡玲到处去找你。”
“……”
汝信的脸上挂着慢慢地黑线,悠地见蔡玲眼睛一放光,见她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季组长。”
她一起身,池多多就顺着沙发倒了下去。蔡玲站在多多面前,小手晃晃地跟季尧苏打招呼。
男人站在原地,似乎犹豫要不要过来,最终还是没有动作,笑着开口:“好久不见,蔡玲小姐。”
“组长没有见到思雨吗?”蔡玲有些奇怪,向周围瞟了瞟,问道。
季尧苏眉头蹙了蹙,一只手插进西服裤兜里思考着方才蔡玲不着边际的话,眼光落到了蔡玲身后只见到一双腿的人上。
“那边那位……”
“啊,是我们池组长,她有点不舒服。”
季尧苏了然的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如春风沐过般笑道:“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是,您慢走。”蔡玲的声音细腻而甜美,汝信看她一副花痴样子翻了好几个白眼给她。
闻得声音的多多迷迷糊糊从沙发上做起来,捏了捏额角,“跟谁讲话呢……”
蔡玲立马转身摇晃她,“你这丫头刚才怎么不醒过来,季组长刚走啊!”
“机……机长?机长回来了?”池多多似乎呓语一般,闭着眼睛慢吞吞说。
蔡玲放手靠回沙发,红唇微微翘起,“不是机长,是季组长!哎……我们机长恐怕还在飞机上吧……今天又不能见到他了吗?”
“哦……”
蔡玲见多多又要往自己身上揉成一团烂泥,一伸手推开她,“我说我的组长,这是在机场啊!你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没……”
从池多多柔弱的语气中,蔡玲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摸上她被细密汗珠布满的额头,呀了一声:“多多你在发烧啊!”
池多多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事……睡一觉就OK ……”
汝信连忙走过来蹲在多多面前,也伸手探了探。“不行啊组长,好烫的!”
“没事……了……”多多粉红的唇此刻干燥苍白,那紧皱的眉头预示着她此刻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
大家都有些着急,希烟依旧平静地坐在池多多对面,一手端着咖啡,忽然伸出一只手在汝信面前:“退烧药。”
汝信噔的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希烟已经坐回到原位,继续品咖啡。
“我的女神,您能不能别整天跟幽灵儿似的。”
希烟瞟了一眼汝信,开口:“吃药。休息。”继续品咖啡。
蔡玲无语地吸了口气,将池多多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阿信你去倒杯热水来,先给多多把药吃了。”
“嗯。”
大家这样一折腾,到多多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半了,除了希烟还在乘务员休息室陪着她,大家都提前走了。
“组长,你醒了?”希烟放下手中的纸杯,看着撑起身子的池多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