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想来伦敦。”程敬轩淡淡地说。
方心佩不说话了。
提起澳大利亚,并不是个好主意。
出租车一幢公寓前停下,方心佩还觉得迷迷糊糊。
“这是你的房子?”
“是啊,懒得每次都住酒店,就买了一间公寓。”程敬轩点头,“地方不大,买的时候没想到还有家眷。”
家眷……
方心佩觉得这个词,几乎把自己融化。
风起处,发丝轻扬,却一点都不觉得凉意。
程敬轩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
“今天晚了,好好休息。明年,我们去大英博物馆。”程敬轩用钥匙打开门。
“你早有预谋的?”方心佩看着他的钥匙问。
“那当然,我一直记得你想去埃及和大英博物馆。”
“谢谢。”方心佩握住他的手。
“我们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说这两个词。”程敬轩叹息,“我以前曾经想过,每天第一句话,都要对你说对不起。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们之间,同样也不需要说对不起。那些错过的往事,都把它忘掉。好不好?”
“好。”方心佩狠狠地点头。
这个提议真的很好。
“我叫份外卖,尝尝英国传统美食。”程敬轩放下行李,掏出手机。
“不知道能不能习惯那个口味。”方心佩有点心里没底。
“放心,不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五道菜,我叫一些简单的套餐。”
公寓果然并不大,只有百八十个平米,收拾得很干净,让原本以为要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方心佩多少有点失望。
没有用武之地啊!
唉,自己真是劳碌命,有福也不会享。
“前两天就打电话让钟点工来打扫过了。”程敬轩笑着说,“你去洗把脸,冲个澡,一会儿出来吃饭。”
“那你呢?”方心佩谦让,“要不你先去吧!”
“不用,女士优先。”
方心佩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那点英语,书面还行,如果真要用到口语,也许人家英国人压根儿就听不懂。
虽然她当初学的,号称是牛津英语。
所以,外卖还是由程敬轩签收吧。
更何况,由于匆促成行,她身上根本就没有英镑。
尽管她不愿意用程敬轩的钱,可是现在看来,至少在英国期间,她无法保持真正的**。
想起被珍而重之收起来的结婚证,她又释然地笑了。
好吧,现代女性的宣言:
我的钱是我的的,老公的钱还是我的。
花洒的温水喷下来的时候,她的脸上还留着笑容。
脸有点热,甚至超过了水温。
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晚餐已经摆上了餐桌。
客厅和餐桌只是用一组沙发隔开,空间显得还算宽畅。
推开窗户,竟然是一条河。
方心佩欣喜地看向程敬轩:“你不要说,这条河是泰晤士河!”
“当然是。”程敬轩微笑。
“哇!”方心佩低声惊叫起来,“真的吗?难以置信,我竟然住在泰晤士河边!”
“要不然,我怎么会买这么小的公寓?”程敬轩从身后抱住她的腰。
“泰晤士河是英国的母亲河。”方心佩喃喃低语。
“是的,泰晤士河发源于英格兰西南的科茨沃尔德希尔斯,横贯包括伦敦在内的十多座城市。泰晤士河沿岸,有很多名胜,诸如伊顿、牛津和温莎。泰晤士河上是有游船的,沿河就把这些名胜都游遍了。”
方心佩点头同意:“好,明天我们就就去游泰晤士河。”
两人吃过了简单的英国风味晚餐,把纸盒收进垃圾袋。
“去睡吧,倒倒时差。”程敬轩笑着说。
“那……你呢?”方心佩问。
“虽然度蜜月,也不能把工作扔得一干二净,是不是?所以,偶尔还是需要签署几份电子文件的。”
方心佩感慨,这年头,当总裁也不容易。
所以,不必羡慕人家的大富大贵。
“那我就回房间了。”方心佩恋恋不舍。
情浓处,哪怕离开一分钟,都会觉得思念如海。
“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好。”程敬轩谑笑,“我知道你身边没有我,会睡不着的,所以不会让你独守空床太久。”
方心佩红着脸骂:“胡说八道,谁等你啦!”
“我知道,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代名词。”程敬轩继续逗她。
“你……”方心佩恨恨地说,“你今天就睡客厅吧!”
她关上房门,却没有落锁。
程敬轩听到声音,忍不住笑了。他忽然觉得,所谓的事业,竟抵不过这样淡淡的闺房之乐。
手里的文件,变得索然无味。
报表上的一个个数字,又怎么能及得上她的轻颦浅笑?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在其位,谋好其政。”
他轻叹一声,打起精神,仔细审阅起电子文件来。
不过,他发现,儿女情长,并不必然会让英雄气短。
至少,他的工作效率,就比往常要高。
三下五除二地完成了手里的工作,他匆匆漱洗,才走进房间,看到床头灯调在幽暗的光线。
雪白的枕上,铺散开一枕的乌发,却勾动了她的心弦。
他的手抚在她的颊上,方心佩很快睁开了眼睛。
“没睡着?”程敬轩问,“等我?”
“不是。”方心佩不满地咕哝,“只是觉得没有睡意。”
“那是当然,如果在国内,现在还是白天,不是睡眠时间。”程敬轩失笑,“这就是所谓的时差反应。没关系,我陪着你,就能入睡了。”
“把自己当成灵丹妙药啊!”方心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眼睛里果然全无睡意。
“唔,一般来说,时差反就和运动有关系,不如我们现在就做一做运动?累极了,自然就睡着。”程敬轩轻笑。
“又是你的歪理,没听说过这样倒时差的。”方心佩哭笑不得。
正文第279章 晚上再算账
“睡吧。”程敬轩居然放弃了到手的美食。
“嗯。”方心佩在他的怀里低声应答。
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安心,竟有了朦胧的睡意。
在数到第一百零二只绵羊之后,她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汊。
“醒了?”程敬轩带着笑意的声音及时传来。
“咦,你也醒了?”方心佩奇怪地问。
“是啊,昨夜陪你睡得太早,睡不着了。”程敬轩无奈地说,“今天不用太早起来,在房间里休息半天。朕”
“我没有什么时差反应。”方心佩强调,“好容易来英国一趟,把时间浪费在公寓里,那才叫不值呢!”
“没关系,昨天怕你倒时差,所以有些运动我可没做,不如现在补吧?”程敬轩凑近了她的脸笑。
“不要!”方心佩尖叫一声,甩开被子。
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一下子春光乍泄。
“你逃不掉的!”程敬轩饿虎扑实般地扑过去,把方心佩又圈回了自己的怀里。
“别,我们今天要去大英博物馆,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向往的。”方心佩告饶。
“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是还有别的很多地方,我都想去啊!”方心佩软语央求。
“好吧,今天就饶过你,晚上回来再算总账!”程敬轩恨恨地说。
“嗯。”方心佩羞红了脸。
分明是任君采撷嘛!
程敬轩顿时觉得某个部位悄悄地热了。
真想化身为狼,把她……
算了,好容易哄她回心转意,还是别因为一时贪欢,再惹她大发娇嗔。
虽然在程敬轩看来,方心佩的娇嗔,也另有一番风情。
总及不上她婉转承欢,来得销-魂。
“对伦敦的冬季,我所有的印象都来自冬景的油画。泰晤士河完全结冻,在冰上举行油画展。”方心佩自嘲。
“现在的伦敦,即使是冬季,平均温度也在零上五度。除了公园的湖面,泰晤士河可不再适合溜冰了。”程敬轩笑着说。
“那是,要不然怎么还会有游船?”方心佩笑。
“最适合游船的季节,应该是四月至十月。五至九月,是泰晤士河游船的旺季。降了观光游船,还可能包租游艇,进行私人聚会。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租一艘。”
“不用了,我们就乘座观光游船。”方心佩遥头拒绝了他“奢侈”的提议。
“这个季节,应该不会有上行的游览服务,我们只能乘船下行,可以去格林威澡。”程敬轩显然对伦敦很熟。
方心佩失望地说:“那我们不能在泰晤士河上游览伦敦全景了?”
“恐怕不能。”程敬轩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我们可以下次选择四月至十月期间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