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钟云深被噎得差点断气。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合格的家庭主妇了:只因为买东西太累,竟然把这么惊悚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还不错。”如果撇去总裁和僵尸这两个主题的话。
钟云深故作轻松地说:“到时候咱们就能吃上好吃的了,什么都买有机的吃,吃有机的地瓜,喝有机的水,炒菜放有机的盐……”
“水和盐都是无机物。”钟小烛又给钟云深夹了块肉,满不在乎道:“我吃什么都无所谓,营养够了就行了。”
“有点小孩子的攀比心好么……”钟云深说:“妈妈有时候真担心你的心态早衰。”
钟小烛一口一口咬着面包:“姑娘,敢问我要攀比心做什么?周围的人们又不会笑话我,他们连比大小都做不到,对牌子的好坏也没什么概念。”
“叫妈妈!”钟云深气鼓鼓纠正。
钟小烛不理,继续说:“蒙校和小学都不适合我……当时上蒙校只是为了帮你省顿午饭罢了。”
“可是你要受教育,妈妈辛苦工作不都是为了让你能够有出息么。”钟云深规劝。
钟小烛把筷子放下,叹口气:“你不必为了我如果你还是要为了这些赚钱的话,我干脆直接去考寄宿学校吧。”
钟云深喃喃自语:“读书这么厉害,你长大了可别变成总裁啊……”
“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
“我听到你说裁什么。”钟小烛皱眉:“有话说,别藏着掖着。”
“没什么,妈妈担心公司以后会裁员,我就又无处可去了。”
小烛笑了笑:“放心吧,能录取你的工作没有白人愿意去做的。只要你能吃苦,裁员的事情落不在你头上。”
“……你讲话还真不留情面。”钟云深撇撇嘴,收拾碗筷。
饭后钟小烛忙活着煮花椒水,把钟云深领回来的低保鸡蛋洗干净,准备腌成咸鸡蛋慢慢吃。
他做家常菜手艺一般,但对自己腌制各种咸菜情有独钟,厨房的阴凉处全是一个个大玻璃罐子,里面泡着各种萝卜干、雪里蕻、还有在美国难得一见的疙瘩头咸菜。
只有这时候的钟小烛才露出一点孩子气的表现。他穿着大背心大裤衩,趿拉着拖鞋,辛勤地耕耘着自己的咸菜们,甚至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钟云深抱腿坐在床垫上看着小烛一刻不停地忙碌。
自从懂事起,钟小烛从小不和她一起睡觉。虽然孩子要求分床睡是很多父母可望不可及的良好习惯,可是不大的房间里摆着桌子还要摆两张床垫,确实挺挤巴。
她莫名地惆怅起来,对着儿子小竹竿似的后背说:“放心吧,既然妈妈找到这份好工作,妈妈就会努力干活,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小烛,到时候妈妈会让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学校读书,吃任何你想吃的东西,和好看的女孩子谈婚论嫁……”
“你想太远了,”钟小烛把罐子封好口放起来。他着起眉头,片刻后又慢慢舒展开,低沉的声带着这个年龄不符的柔和稳重:“你对我好我很领情……但我毕竟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不用为了我牺牲这么多。”
钟云深呜咽:“小烛,别再这么说了好么,妈妈不是有意让你没有爸爸的……”
短短一句话,尾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小烛,是妈妈不好,妈妈害得你心里有阴影……呜呜呜呜……”
钟小烛被哭声瞬杀。
“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了……”钟小烛把头埋在钟云深不断颤抖的肩膀上,用小手环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云,不不不……阿姨别哭。”
“睡觉!”钟云深的哭腔戛然而止,气哼哼地把灯关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大卷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秀大的地雷!!!!感谢各位大人的评论和支持,小白鞠躬!!!!
☆、钟小烛(上)
第十章钟小烛(上)
钟小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在梦里,他以无上的威能,创建了一个把咸菜当作唯一交易货币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还创造了一个拜咸菜教,善男信女们对着一个个巨大的纯金咸菜罐子三拜九叩,把咸菜的真义代代流传下去。
看着这个世界有模有样地运行起来,钟小烛满意地转移了视线。他在一片炽热光亮的星河之中啃着一整棵酸菜缓慢地飞翔,无数晶莹仿佛钻石碎屑的沙尘遗落在明亮的世界里
然后他听到了哭声。
钟小烛一骨碌爬起来,拉开灯。冰箱上的破手表指向凌晨三点。不远处钟云深满脸水痕,双目紧闭,表情很痛苦地乱蹬被子,似乎喊着些什么,但是哭腔太重把言语盖住了。
钟小烛蹲下安慰地抱抱她,然后把她推醒。
钟云深看到面前有个逆光的人影,尖叫了一声。
“是我。你做噩梦了。”钟小烛说。
钟云深心有余悸,她呜呜咽咽点头,却不敢说自己刚才梦见一群穿着西装的僵尸把她分而食之,一边吃还一边露出呆木呆木的凶残表情。有一只僵尸长着半张秀美的脸,表情最呆动作最迟钝,不是南宫战是谁?
钟云深被推醒前只见那僵尸拿出一件[粉色的]婚纱使劲往她身上套,她本来就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身体更是七零八落……
“梦见什么了?”钟小烛问:“是不是白天有人欺负你了?”
钟云深只能含糊道:“你不叫我妈妈,我心里难过。”
“好吧,”钟小烛挠挠头:“我不该睡前管你叫阿姨。”
钟云深用很重的鼻音表示鄙视。
“你还想睡吗?还是开一会儿灯。”钟小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给她掖好被子。
“我给你留着灯吧。”他自己做了决定。
钟云深点点头。
“我接着睡了,”钟小烛说:“明早去还书。”
“不能下午去吗?”
“下午的管理员是个亚洲人,他能看出我和证件上长得不一样。”
“单亲妈妈是这么地孤独啊难得有几天时间在家还见不到孩子,”钟云深哼哼唧唧:“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栗子。”
“你是个活生生的花生。那我明天不去图书馆了,在家陪着你。”钟小烛说。
“真的?”钟云深转悲为喜,咬着被角睡觉了。
黑夜刚被稀释的灰光透过百叶窗飘入室内。时间还早,钟云深就醒了。
方才她在噩梦之后再次入睡,还算香沉。
现在有点睡不着了啊。
钟小烛睡梦中听到声音,从被窝里探出乱蓬蓬的脑袋,睡眼惺忪地咕哝了句什么。钟云深蹲身摸摸儿子的软毛头,对方很别扭地用被子一蒙脑袋接着睡。
钟云深轻手轻脚去卫生间洗澡,顺便把不方便放进公共洗衣机的衣服洗干净。
法律规定不让在外面晾衣服,她就用塑料圆盘衣架晾在浴室里,底下放个塑料盆接住滴水,不多时就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钟云深有些留恋热水的感觉,依依不舍拧上龙头,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浴巾裹上自己。白色的提花浴巾已经老旧得四处断线,好在不影响使用。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一边用浴巾擦身子,一面看她黏在墙上的每周超市折扣信息。
镜子里的女人像总裁车里那个一般赤[河蟹]裸着,却决不会吸引满街汉子围观。在她松垮的小腹上,浅色的妊娠纹蚯蚓般从此延伸,一直爬满腹部和大腿,整个肚皮就像一个银妆素裹的西瓜。
小烛是顺产,刻她的腹部上有一道早年阑尾手术留下的刀疤,因为体质问题而形成了红色突起的瘢痕。整个肚皮打远处一看就是,银色的西瓜被切了。
眼角浅色的蝴蝶斑,却并不如它的名字那么好看;浮肿的眼睛,难以遮掩的眼袋和暗沉,让二十九岁年纪的她,却像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
自从和岳维离婚之后,她再也找不到任何方式能让父母骄傲,带着一种在无出头之日的感觉漂泊在外,和家里再无联系。父母的态度让钟云深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她就是这世界上最丑陋恶心的人,没想到南宫战打破了这种平衡。
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钟云深感到些许宽慰。她不是怪物,不是垃圾,不是连双亲看着都厌恶想吐、唯有远远避开的畸形。
她只是个早衰的、平凡的女人。
——平凡到了被烂脸僵尸总裁看上的女人。
钟云深摸着镜子微凉的触感,镜子里的人也做着同样的事。她扑哧一声笑了。
到了九点多,钟小烛依言没起个大早去图书馆,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
钟云深逛完农产品早市回家,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洗漱做饭。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她坐在自己的床垫上伸伸腰。看着另一边儿子安静的睡脸,钟云深表情骄傲而柔和。
才五年多点,儿子就这么大了,其实她是挺赚的。如果一起走在街上,看起来就和个大龄姐姐似的,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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