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下意识的一挥,有什么东西被她碰到,摔在地上,“啪”一声。
陶明白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要去捡起来,他略略松开她,轻声说:“不要去管。”
“我……”
她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被他提抱着,坐到了书桌上。
他的双手撑着桌子,将她锁在双臂之中。
他的眸子盯着她,这样的注视,让她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希希……”
他低低的喊她的名字,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的脸颊,带着一股莫名魅惑的味道,轻而易举的就搅乱了她的心湖。
“一直吃薯片,吵到我了。”他吮着她的唇瓣,低低的声音,在她耳畔。
“一直偷看我,吵到我了。”他亲吻她的眼睛,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直不安分,吵到我了。”他温暖的手滑到她的手上,握起来,贴在温热的唇上。
这么煽情的话,他怎么就有本事说得这么自然而然,真……真是厉害,绝对是高手,简直令人……令人如何,她还没有能寻到准确的词。
因为某人再次用“点到为止”的亲吻封住了她的唇,以掩饰心中的紧张。
姚希希瞠目结舌,“你你你”的,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脸上燥热的可以去煎熟一个鸡蛋。她平复着砰砰砰狂烈的心跳,唇上酥麻麻的,她下意识的,就舔了下……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这一舔,这一眼,某人心口一阵悸动。
这会子,姚希希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嘀咕了一句,“我也太亏了。”
陶明白听到,眯了一下眼睛,就见她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子。
从猝不及防到不动声色,他没有用多长时间,她的吻小心翼翼的,蜻蜓点水一般,柔腻的唇触到他的,他只觉得头皮都酥酥麻麻了起来,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划遍全身,心田里迅速的涌出一股酸涩的甜蜜。
于是,不待她退缩,他勾住她的下巴,重新吻了上去,这一次,可谓柔情似水,终于有了空隙得以呼吸的时候,姚希希还在想,亏得她是坐着的,否则非得腿软死不可,那可太狼狈了……
“希希……”陶明白与她额贴着额,轻唤她的名字。
姚希希咬着唇,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谢谢……”他几乎在叹息。
姚希希感觉这一句谢谢有些莫名其妙的,却还是被他温柔的叹息感染,心田汩汩的涌出一股暖意,下意识的,就抱住了他的手臂,然后,跟鬼打墙似的,就回答了一句:“不用客气。”
陶明白一愣,继而笑出声来,又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万般温柔且珍惜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拥抱小心翼翼的,又温柔至极,仿佛是怕将她弄疼。
这样的温柔,带着惊心动魄的意味,直捣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姚希希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就此停止,她觉得晕眩,有片刻的沉迷,周遭都是他的气息,温暖且静谧,却又势不可挡的汹涌而来,将她牢牢的包裹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有车子响,姚希希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某人蛊惑了心智,才会被他抱着,傻愣愣的坐在这里。
车子很快熄了火,姚希希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
陶明白见她表情认真,问:“怎么了?”
“糟了!”姚希希嚷嚷道。
陶明白挑眉。
“像是姚一柏的车子,肯定是姚一柏过来我这儿找老莫了。”
陶明白来不及拦她,姚希希已经从桌子上跳下来,匆匆的走过去开门。
姚一柏反复拨着妹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屋内黑漆漆的,看样子也还没有回来。他掐着腰,继续拨其他号码,就听不远处“滴”一声,门灯亮了,他一转身,就听妹妹喊他:“哥哥!”
好一会儿,姚一柏才反应过来,姚希希是从隔壁屋子跑出来的。
“你!”
“哥,你怎么来了。”姚希希轻巧的跨过栅栏就过去了。
“你手机怎么关机?”姚一柏来不及多问什么,直接切入主题,“子言在不在你这儿?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手机没电了,老莫今天刚走,说是请长假的,但是没有被批下来……多半是离职了。”姚希希咬了下嘴唇。
“她去哪儿你也不知道?”姚一柏握住她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
姚希希黯然的摇头,她才注意到向来一丝不苟的姚一柏,衣服皱巴巴的,看上去凌乱的有些狼狈。
姚一柏无奈的吐出一口气,他紧迫的盯着妹妹:“四儿,如果你知道,一定要告诉我……不,帮我转告她,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跟她联系,请她务必跟我见面,有些话,我必须要亲口跟她讲。”
姚希希听哥哥这样说,不禁张大了眼睛。
——————————————————————————————
阅读愉快,周末愉快,晚安O(∩_∩)O~
☆、【05】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 22
姚希希望着哥哥,在她眼里心里,姚一柏简直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在他同屈唯唯的感情里,姚季节话糙理不糙,屈唯唯的确有太多不妥的地方。可眼下,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同这个世上她最好的朋友,有了孩子。
好一会儿,静静的,她问:“哥,你跟老莫怎么一回事?”
姚一柏的手一滞,半晌没言语。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姚希希急的跺脚。
她原本一直忍耐着,陶明白说,让她相信哥哥,相信老莫,她也的确该给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一点最起码的信任,即便中间出了点小岔子,也一定能很快回到正轨,毕竟,屈唯唯才是那个默认为是他们大嫂的人。她忍耐着不去八卦,不去询问,不去关心,可到头来,竟是最坏的那个结果。
“你怎么忍心把她变成别人嘴里不齿的第三者?”她一肚子的火,这些火,不能跟莫子言发,不能跟任何人发……她眼里有泪意,莫子言苍白的脸,姚一柏凌乱的衣着,在眼前晃。
姚一柏脸色微微一变,他看着妹妹,好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不是第三者。”
“我跟唯唯分开,这件事,早前已经跟双方长辈交换过意见。屈伯母你也是知道的,她一向是支持我们分开的。”
他的嗓子有点儿干,那日去屈家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
屈伯母望着他,目光温柔而慈爱,她温柔的手握着他的手臂,说:“小柏,这些年,谢谢你体谅唯唯,一直陪在她身边。”
类似的话,屈伯母没少用来训斥唯唯。
他低头,相貌上,唯唯跟屈伯母并不是十分相像,性格上,更是截然不同。但是,偶尔的偶尔,这对母女,会用相似至极的语调跟他说话。
她踮起脚尖,主动的吻住他,轻柔而歉疚的说,“一柏,对不起,我停不下来。”
工作、事业,是一个一个等着她攻克的高地,就像是人的欲·望,永不止歇。她害怕婚姻会束缚起她的脚步,她担心孩子会缩小她的世界。
他都懂。
可再懂,还是感觉到了疲惫。
这些年,他与她的喜怒哀乐,大多时候,都不能在第一时间与对方分享、倾诉。吵架、和好、再吵,他们仿佛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无止无休的,看不到头。到最后,连吵架都成为一种奢侈,没有时间,多半是剩下了冷战,然后不了了之。
“小柏,即便我是长辈,对你们两个感情上的事情,也不能随便的作出评判。我生的女儿,我了解。走到这一步,不说是谁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大的,必定是她,这件事,我不护短。这些年,你就像是我的儿子,唯唯没能做到的,你都替她做到了。”
屈伯母抚弄着手腕上的玉镯,语气一如既往的惋惜,“家里的长辈一定都盼着你们两个修成正果……是我们唯唯没有这个福气。”
“你跟唯唯,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相信你们两个孩子已经考虑得周全。”屈伯母淡淡的笑着,“但是,别跟伯母见外,以后,偶尔联系一下,你屈伯伯也会很高兴的。有朝一日,有了好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们。”
一股难言的酸涩,以汹汹之势涌入肺腑。
屈伯母始终是微笑着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见到屈伯母的?
很久之前,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求婚。他了解屈唯唯,聪明,洒脱,有主见有冲劲,他并没有她一定会答应的把握,甚至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讨论到这个话题。浪漫的点子,也从朋友那儿取得不少经,用心准备,紧张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后来,在餐厅里,众目睽睽,他还是被拒绝了。
倒没有生气的感觉,可如果说没点儿什么想法,那是骗人的,的确有些失落和难过。可那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同样太懂他,知道怎么样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起他的情绪。她拥着他,半是哄诱半是撒娇的,让他再等她一年,等她再积累些同声传译的经验与能力,然后,就在那天,她把他带回家,把他介绍给她的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