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直接给他电话吧。”姚希希摆手,刚掏出手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笑嘻嘻的,“嘿,这不四儿嘛。”
“汪大哥。”姚希希认出对方来,正正的对着汪海洋,脸上笑笑的。
“哎!美女。”汪海洋“呵呵”的笑起来,对前台小姐说,“这可是姚季节的宝贝妹子。”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看着汪海洋,又看看姚希希,似是终于想起来什么,忙叫了一声“四小姐”。
“别理他。”姚希希见她有些不自在,说:“我就过来看看姚季节,也没有什么事,麻烦你了……哦,还有,这个人,下回他来,一定要拦住喽,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前台小姐看一眼汪海洋,红了脸。
“哎!有这么说哥哥的?”汪海洋笑,抬手撸乱姚希希原本就蓬蓬的头发。
姚希希撇着嘴,躲了躲,两个人一起姚季节的办公室去,姚季节正好在打电话,看见他们进去,忙收了线,说:“汪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不门口遇上四儿,被前台拦着,我也算英雄救美一回。”
姚希希不出声,对着汪海洋的胳膊就是一下子。
“好凶!”汪海洋哈哈笑,“你这个凶丫头,小心嫁不出去。”
他生的极俊美,笑起来时,一对桃花眼闪着光似的,透着一股邪劲儿。姚希希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为老不尊”这个词儿。
三个人闲话了一会儿,汪海洋便丢下一回“四儿,回头哥哥请你吃好吃的”,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姚希希知道他是把空间让给她跟姚季节。汪海洋永远都是这样,说话半真半假,言行举止,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闹着玩,可其实,他自有他细腻认真之处。
“四儿你有空到我这儿来,还不如趁清醒的时候多回家两趟。”姚季节哼了一声。
他跟姚希希说话,向来是兄弟三个里边最随意也最不客气的那个。两个人只相差两岁,打小就有所谓的直接利益冲突,没少干架,可随着年龄增长,越吵越亲,愈争愈爱,姚季节也是真宠这个宝贝金疙瘩妹子。
姚希希没有说话。她知道,那天晚上她喝醉酒的事情,姚季节铁定知道了。
“你可好一阵儿没这样儿了,八成又跟邱蔚成那小子脱不了干系吧?”姚季节眯了一下眼睛,审视着姚希希。
“什么呀!”姚希希皱眉,有点儿心虚。
“他们都怕提到这小子惹你难过,我可没那滥好心。”姚季节咬着牙,语气恨恨的,“这小子不会回来了吧?”
姚希希沉默了片刻,没否认。
“已经见过面了?”姚季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把你出息的!那王八羔子现在回来干嘛?不会是还想跟你再续前缘吧?四儿我告诉你,人要脸树要皮,不争馒头争口气,他邱蔚成TM就一没良心的东西,你快没人样儿的时候他在哪儿呢?他TM跟一缩头乌龟似的,这么多年都躲哪儿呢?他TM以为这是在跟他玩躲猫猫呢?”
“三哥!”姚希希闷声打断他。
姚季节气哼哼的,瞥她一眼。
“爷爷找过他。”姚希希说。
姚季节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了一愣。
爷爷会去找邱蔚成,是他们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邱蔚成的家境实在是太糟糕了,连正常水平都达不上,爷爷怎么舍得把四儿就这么交到他手里。也因为这,本就酒品不佳的四儿,没少借着酒劲儿撒气,不懂事的话也当着爷爷的面儿说得不少。可……
“所以,不全是他的错。”姚希希平静的说。
“还替他说话呢!”姚季节抄起桌上的文件夹重重的抡下去,“是,不全是他的错,都爷爷的错,爷爷他疼错你了,他不该舍不得你,他不该高估了邱蔚成那龟孙子的一颗玻璃心。他何止没错,他简直是自尊自强的最佳典范喽!”
姚希希一言不发,她望着姚季节,这人火大起来,连头发根都快要竖起来了,跟吃了枪子儿似的。她并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她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她的坏毛病,坏脾气,都是被大家惯出来的,生气、难过的时候,言行就不经脑子,酒精的刺激下,究竟跟爷爷撒过多少回气,她数都数不过来,虽然这些在醒酒后不留痕迹,可从旁人担心的眼神里,她多少也能猜到点儿。
“你替他找这么多借口,怎么就不肯承认,他邱蔚成TM其实就是一没种的孬货,不长骨头没良心的狗东西!”
姚季节这些话,可谓字字诛心。只有这种时候,姚希希才记起姚季节其实是一名律师,他太善于一针见血的说话,太善于挖掘对方身上的一切漏洞。
有那么一瞬间,姚希希觉得自己都快麻木掉了。
————————————————
阅读愉快,亲爱的大家,晚安O(∩_∩)O~~
☆、【04】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 2
姚季节看着希希咬着唇一声不吭的模样,忽然的就骂了出来:“四儿我告诉你,再往回退个五六年,就算爷爷不去找他,我们也会。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本事保护好,就甭猪鼻子插葱TM装大象。”
姚希希愣愣的看着姚季节,她很久没有看到他气都不带喘的骂人了
她的哥哥们,她的长辈们,有多反感邱蔚成,她知道。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心疼她担心她,却不能说她什么,于是就把这笔账一并算在邱蔚成身上。这些,她也知道。
她看着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面躺着两根烟头。
邱蔚成从不抽烟,他向来冷静自持,虽然他的话很少,但她知道,邱蔚成其实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他只是选了一条他认为最轻松的一条路,并且为此放弃了她,放弃了他们的感情。
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成功了。
她点了点头,说:“哥,你别担心,我不会继续不懂事的。”
姚季节见她这样,不免心疼,语气又缓和了下来,说:“别再怪爷爷,爷爷走的路,经历的人和事,比你我都多的多,他看的比咱们都深都远都透——邱蔚成的做法,说明他根本就没有这份担当。即使爷爷没找过他,就冲他这个性子,以后你们两个但凡遇到什么事,他八成又是要龟缩起来,与其等到那时候再后悔难过,还不如现在就索性彻底断了这念想。”
姚季节握住希希的手,“四儿,天底下比邱蔚成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倒宁可你在我这儿大哭上一场,也好过……你是我们的小四,你好好儿的,我们都高兴,知道?”
姚希希“嗯”了一声。
“这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姚季节忽然笑道,“这要搁我,回家撒一通酒疯,啧啧……”
他说着就嘶嘶的抽冷气,“四儿你信不信,爷爷能拿玉姨的擀面杖直接抽死我。”
听到后面,姚希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说到这儿,大哥跟唯唯姐这回像是玩儿真的,连屈家伯母都默认了,说怨不得别人,赶明儿后悔也是她自个儿的事情。”姚季节话里话外很是感慨。
“不是吧?”姚希希听到这里,抚了一下额,“我最近乱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告诉你的?”
“他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个,咱大哥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他跟个怨妇似的到处诉苦?他若那样反倒好了,咱们兄妹也能帮他出出主意,开导开导他不是?”姚季节揉着颈子,“今儿汪哥告诉我的,他有做狗仔的天赋你还不知道?”
想到汪海洋,姚希希笑出来。
她有时候真是觉得汪海洋跟只花蝴蝶似的,飞来飞去,哪儿都有他的事,他的消息来源也自然广泛的厉害,谁家有什么八卦秘闻,他都是第一时间知道。
姚季节要留姚希希一块儿吃饭,姚希希只说还要赶回台里,下回。姚季节只好把她送到楼下,看她上了车在系安全带,又过去,手扶着车顶倾下身子,说:“皮夹给我。”
“干嘛?”姚希希从包里掏出皮夹递过去。
姚季节打开她的皮夹,看到里边还有张支票,就说:“大哥给你的还没用完呢?”
他随手拈出来一看,皱眉,金额不大,上面的签名分明是“陶明白”,脑子里闪过什么,却又没抓住。他摇摇头,把自己皮夹掏出来,拈出来几张纸塞进希希的皮夹里。
姚希希看出来是支票,就笑了。
“我有钱。”她故作含蓄的说。
“就你那点儿工资,够干嘛的?”姚季节把皮夹还给她。
姚希希呵呵的笑着。
“瞧把你乐的。”姚季节捏她的脸,“开车小心点。”
“知道啦。”姚希希启动车子,“回见。”
她笑着,看姚季节站在原地,心田涌过一股说不出的暖流。
手机在响,是莫子言的专属铃声,姚希希轻笑了一下,伸手将屏幕解锁,瞥一眼。短信的内容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