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小愿有危险!”
一句话让刚才还一派淡然的东方瑾夜心口一紧,却听那边的延彬又说:“她现在在城南苏荷国际会所,我现在正往那边赶,可我担心,我一个人救不出来她,你派人过来吧。”
“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东方瑾夜说着,无视掉王局僵掉的脸,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可你这样一个人过去,怕是有危险。”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上次那个混账女人,我杀了她老娘,她肯定是寻仇来了。可她老娘是我杀的,她的仇人是我,小愿是无辜的,大不了我把命给她,一命抵一命!只是……如果我死了,帮我好好照顾她!”
延彬这段类似于遗言的交代让东方瑾夜心中发苦,他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东方瑾夜知道再怎么劝延彬也是没用的,他心里惦记着许愿的安危,那晚那个女人的威胁他也是亲耳听到的,他可以想象出许愿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这让他彻底慌乱起来。
东方瑾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魏雄打了个电话,交代他带人立刻赶去苏荷国际。交代完挂了电话,东方瑾夜这才发现自己早把那个王局冷到了一边,可他现在哪还顾得上他,飞身上车,开车急速冲了出去。
东方瑾夜毫无意识的开着车,脑子嗡嗡乱响着。恐慌如同凶猛泛滥的潮水,朝他一Lang高过一Lang的袭过来,像是要将他淹没,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东方瑾夜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愚蠢!他混蛋!他不该把她拱手让给任何人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哪怕那个人曾经为自己挡过一枪,那又怎样?为了兄弟之情,就可以舍弃自己固执坚守了十年的爱玛?
还是,根本就是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怪?那晚,听着她在延彬面前急吼吼的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他感觉很受伤,他再没有勇气朝她迈出一步,他选择了狼狈退出。他怕被无情的拒绝,怕他那高傲的自尊再次被她狠心践踏。
可是现在这刻,他彻底的后悔了!不管怎样,他都应该把她强势的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她不喜欢他,讨厌他,甚至是以后,他杀了她父亲后她恨他,他都要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这样,起码她在自己的羽翼保护下,不会受到伤害,不会深陷危险。
苏荷国际大门前有重兵把守,没有会员金卡是根本进不去的,可延彬却将车直直开了进去,甚至连刹车都不曾踩一下。把守的人也不拦着他,因为上头交代了放他通行。
这会所很大,建筑物众多,道路更是交错纵横,再加上延彬早已是心急如焚,他开着车在会所里兜转了几圈,却一直毫无头绪。无奈,他只得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朱佑兰的号码。
“我到了,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延彬便直入主题,听朱佑兰告诉给了他详细地址,他又将电话狠狠掐断,将车飞速开出去。延彬的脸色很是阴沉难看,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刚才那女人,在电话那端笑得像一只得逞的狐狸,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牵着鼻子走。
朱佑兰刚沐浴出来,身上只裹了条白色浴巾,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修长白皙的美腿,略湿的酒红色卷发随意披散在圆润如玉的双肩上,趁得她更加妩媚风情。她挂了电话,随意的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出性感撩人的姿势,唇角愉悦的微微上扬,延彬,这次,你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厚重的实木雕花木门被“砰”的一声用力推开,延彬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以狂风卷骤雨的气势冲了进来。朱佑兰掀起眼皮,她看清楚了,他的手里赫然提着一把枪。
朱佑兰收起脸上的笑,他会杀了她吗?以她对他的了解,她如此不要命的触犯他的底线,他一定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吧?可若是他的女人还在自己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呵,谁能想到,向来狂傲不羁不可一世的延彬,她要挟他的唯一手段只能是许愿,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对她的太过在乎。思及此,朱佑兰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人呢?!”延彬逼到朱佑兰近前,呼呼的喘着气,一脸痛恨的怒瞪着眼前的女人。
朱佑兰不答他,她优雅起身,迈着袅袅的步子走到延彬面前。她痴心迷恋了他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靠他这么近,第一次这么勇敢的与他对视。相较于四年前,他真的越发英俊耀眼了,由于刚才跑的太急,他有些喘,汗水顺着他脸部完美的轮廓流下来,他看起来是那么有男人味,而且性感至极。
只是,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厌恶和痛恨,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深恶痛绝。朱佑兰的心狠狠疼起来,仿佛是要报复他对自己的狠心,她露出一个得逞狰狞的笑:“她现在正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
☆、第27章 不要你的命
“她现在正躺在某个男人的怀里!”
延彬被朱佑兰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了,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右手提着枪,左手将朱佑兰修长漂亮的脖颈死死捏住,通红着双眼朝她暴吼一声:“说!她到底在哪儿?!”
朱佑兰被延彬掐得喘不上气,窒息让她的脸通红,白眼向上翻着。但她仍是扬起她那冷艳绝美,现在却因痛苦变得扭曲的脸,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想着许愿还在她手里,延彬恢复了些理智,手上的力道慢慢放轻了些。
朱佑兰像条频临死亡的鱼,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她的脖子还在他手里,他只要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咔嚓”一声拧断,但她才不怕。
一能正常呼吸,她就又开始不怕死的挑衅他,她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恨恨的说:“你就算掐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把她丢给那个老色鬼了!呵!她现在都不知道已经被人干过多少次了!”
朱佑兰的一番话将延彬推到了暴怒的顶点,他的胸膛因粗重喘息剧烈起伏着,手下再次狠狠用力。朱佑兰的面目变得更加扭曲恐怖,可她不挣扎不反抗,就那样任延彬掐着自己。而且,似乎还很享受。能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手里,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最起码,他还肯赏脸来掐自己。
朱佑兰这种宁死不配合的态度让延彬恼恨又无奈,眼见她马上就要眼睛一翻死过去,延彬虽然恨得不行,到最后却还是无力的松了手。许愿还在她手里,如果她死了,许愿怎么办?
长久的窒息后,久违的氧气让朱佑兰大口大口喘着气,气一喘上来她就开始笑,声音凄厉尖锐,透着莫大的绝望和痛楚:“呵呵!我以为你会掐死我的,你怎么就松了手呢?哈哈哈!哈哈哈!”
延彬不说话,他脸上阴云密布,慢慢举起手里的枪,将它递到朱佑兰面前。他已经做好了今晚必死的准备,语气也恢复了些平静:“你母亲是我杀的,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我的命你现在就可以拿去。可我求你,你别再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了!小愿她是无辜的,她没有任何过错,她甚至还把你当成她最好的朋友。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她!”
她没听错吧?狂妄自负的延彬居然在求她?朱佑兰静静看着眼前的延彬,他一双眼睛通红着,眼中痛楚和绝望密密交织,他像是被人拔去了利爪的困兽。看着这样的延彬,朱佑兰竟莫名的心疼起来,在她眼里,延彬一直是不可一世无坚不摧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痛苦无助的样子。
可当她随即想到,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许愿,他为了她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为了她居然肯放下高傲的自尊来求自己,不甘和嫉恨便又排山倒海般朝她汹涌袭来,将她心头最后一丝柔软淹没。
朱佑兰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笑:“呵,我母亲?别把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想的太重要。当她在我七岁时,把我送进那个人间炼狱,让我忍受堪比极刑的严酷训练,我就已经恨透了她。”
朱佑兰走近几步,修长漂亮的手指抚上延彬英俊的脸,抬头近乎贪婪的凝视着他,她笑着说:“所以,她的命怎么能跟你的比?在我眼里,谁的命都不能跟你的比,我不要你的命,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
现在对于延彬而言,眼前这女人,和动物园里那些令人生厌的毒蛇猛兽并没什么区别,她的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会让他联想到那些恶心巴拉的爬行动物。他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你到底要什么?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了她?”延彬按压住心里强烈的厌恶感,身体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知道现在这女人已经疯了,他不知道如果推开她会不会换来她更疯狂的举动,他不敢冒那个险,许愿还在她手里。
“我要你!”朱佑兰像个胜利者,冲延彬一扬眉,“我要你的人,你的心,还有你的爱!你有多宠她多爱她多在意她,我就要更多更多!”
“如果你要的是这个,那就太强人所难了!”延彬轻蔑的一勾唇,如同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我不爱你!我根本不可能爱上你,更没办法让自己爱上你。在我心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愿,所有女人都一样,都是那么令人生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