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妻子,从法律上讲我和她的关系比你更亲。我要和我妻子说话,不需要你同意。”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简浔担心他们吵起来,“哥,你去外面透透气,抽支烟再回来。”
“刚抽完一支,这会儿没瘾。”简睿不退让。
简浔娇柔的哀求,“哥,求你了,给我五分钟,我保证待会儿乖乖睡觉,再也不逼你讲鬼故事。”
禇昑恩来之前,简浔正无聊,缠着哥哥讲鬼故事让她精神抖擞,却没想到刚听到最精彩的时候,故事情节也是传来敲门声,病房的门果真被敲响。
禇昑恩,你就是那只鬼,你就是我简浔甩不脱的那只恶鬼么?
简浔看他,禇昑恩的目光也正投来,灯光耀他眼底,流光溢彩。
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拿妹妹没办法,简睿狠狠瞪着禇昑恩的后脑勺,“姓禇的,只给你五分钟,我在外面计时,休想在这多赖一秒。”
丢下话,简睿又看妹妹,“哥在外面,有什么叫我。”
哥哥真是疼她,心头暖暖的,简浔含笑看哥哥离开的背影。
病房静下来,禇昑恩这才杵着打拐杖,小步小步,往病床挪。
“简小浔,是我不好,我不该开那么快,我很后悔,真的……我,很后悔……”
真是糟糕,明明有千言万语,可对上她亮灿灿的眼睛,为什么词穷得令他汗颜?
禇昑恩想不明白,他着急,同时又有些拘束,在床前忐忑,剑眉轻蹙。
“再后悔也已经发生了,好在命大,我们都该庆幸,其实上天还是挺厚待咱们的。”在医院待了一周,尽管身体正在康复,但伤势太重,就连说话,简浔也微微气喘。
她声轻如丝,禇昑恩心中如蚁啃咬,“我要谢谢你,如果那晚你不救我,这会儿我已经被炸死了。还有最后你推我那把,其实你不应该用身体挡住我,这样的话你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那一夜的惊险每每回想都令禇昑恩仓惶未定。
是简小浔,是这个已经伤得生命垂危的女人,挺住疼,冒着死亡的危险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羸弱又勇敢的肩头顶起他的生命。
现在回想,简浔也是心有余悸,“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其实脑子挺乱的,但唯一清楚的念头就是救你。我想换作你,你也不会把我丢在车里自己逃跑。是吗?”
点头,禇昑恩郑重无比,“是,我不会丢下你,就像你说的,我们一起出来,也要一起回家。”
那晚听她哭着说这句话,好感动,好暖心,无法遮掩的热流像血液澎湃着身体的每个细胞。
简浔翘了嘴角,“所以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她的笑像含苞花朵,抿着,含着,微微浅放。
房间里的灯很亮,禇昑恩觉得微刺眼,面颊也烫烫的,好似被照出一层碎汗。
他在后悔,在自责,不为车祸,而为那些过往曾经。
脚受伤了,行动不便,站久了,重心一直承受在单脚上,累。
禇昑恩眼神瞟瞟,想依她床畔坐下,话辗转舌尖,没好意思溜出来。
简浔看他单脚在原地不时动来动去,应该是站着难受,“你要不要坐下来?”
好!
身子吃力的往床边挪,也在这时,简睿进来,“五分钟了。”
要不要这么抠门?
禇昑恩挑起眼角,视线撩起冷飕飕的寒意,“我还没说两句。”
“嘁……”简睿嗤笑走过来,“以为你只是腿脚不利索,原来舌头也撞残了。脑子呢?脑残没?”
估计有,这男人在车祸前就已经脑残了。和自己的傻妹妹一个级别。深度,重残!
无视微佝的受伤男人,擦身时简睿肩头看似随性实却故意猛地一撞。
禇昑恩猝不及防,况且他也躲不开,顶不住,脚下踉跄几步,往一旁倒。
疼……
情急之下杵到受伤的腿,钻心彻骨的疼感从脚底盘绕直上,冲到脑门。
他难受的皱起五官,简浔不满的看哥哥,简睿却眉目安然的坐床头,身子挡住他看妹妹的视线,“禇昑恩,小浔可不比你,她刚在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这会儿要休息,不能说话。”
纵然天寒,汗珠儿还是大颗大颗渗出饱满的额头。禇昑恩紧锁长眉,“她不说话都行,我说就可以。”
“狗嘴还能吐象牙?所以没那必要!”
若不是受伤,禇昑恩真想狠狠一拳头揍他狂妄的脸上。
不想两个男人争吵,简浔在哥哥身后叹气,“禇昑恩你回去吧,我困了,想休息。”
“那我明天再来。”禇昑恩争取。
简睿哼哼一笑,“明天我爸守夜,有本事你来。”
铁石心肠的岳父大人?
想想就背后发凉,禇昑恩凝重神色,“简小浔,我走了。”
“嗯。”
透过简睿结实的身架,禇昑恩似乎看到他的妻子一动不动。简小浔,你就不能看看我么?
第5卷 第220章 不知道的事
车祸的事,怕影响军心,禇昑恩不要杨钢告诉员工。但老板和副总这么多天不来,下面的人难免议论纷纷。
杨钢来医院,看禇昑恩伤得不如自己想象严重,长舒口气。但见简浔伤得整个人都快过去了,他又心疼得哇哇大叫。
这天,公司群龙无首。运营总监办公室内,冯依如软体动物偎进冯思成胸膛。纤细小手,攀上男人宽阔的背,指尖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往上,像挑逗,像调情,像妩媚入骨的盅惑,最后圈在男人线条修长的颈项。
“思成,你说他们这一撞,那得多久才出得来?”涂了粉色唇蜜的晶莹小嘴,微微嘟起来,冯依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弓睫微颤。
“怎么?想他?”俊美的男子双眸浅阖,神态慵懒。
“说什么呀,人家整颗心都是你的呢……”冯依娇嗔。
“是吗?”
“不信你摸摸。”冯依心急,拉起冯思成的手,诱情一般往胸口的丰盈笼去。
“小东西!”他霍然睁眸,大掌毫不浪费的揉搓手心里的玲珑。
这个男人真是好看,皮肤极白,却丝毫不给人娘娘的感觉。尤其他微笑时,凤眸潋滟,长眉轻扬,整个人充满妖冶的风情。
冯依深深赞叹眼前男人的英俊,虽然禇昑恩也长得好看,可那晚在酒吧,当眼前的男人柔着嗓音问她名字时,流淌着动人磁性的音律,如网般牢牢将她罩住,全身酥软,逃脱不得。更何况她不想逃,只想沉醉其中,酣畅缠绵。
她不专心,男人指尖越发邪谑。透过对襟翘起来的缝隙,长指直入。
“讨厌,人家是你妹妹呢。”
气喘,冯依娇哦,小手柔若无骨的拍打胸前正使着坏的灵动指尖。
“想做我妹妹吗?嗯?”他声线拉得长长。
冯依只觉得自己在他诱人的嗓音和撩人的力道下融成一滩水,欲望如浪花在身体交叠推进。她喘息,水眸含媚,如花蕾绽放,“不,我不要做你妹妹,我要做你孩子的母亲。”
“我的孩子可不比昑恩的值钱。”
“呵……”冯依冲他俏皮的眨眨眼,“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孩子的钱就是咱们的钱。”
他笑了,“禇昑恩不是蠢蛋,想要顺利生下‘他’这个孩子,在他面前说话做事小心点。”
“难道他要做亲子鉴定?”冯依惊,忽地坐直。
不是吧,那晚他醉得不省人事,两人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他真怀疑孩子的身份,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知道她心中担忧,冯思成俯低身子,俊脸凑近亲了亲她鬓角,额头抵着她的,“你要知道,男人都不喜欢贪心的女人。你这会儿的表现还算不错,有几分莹莹的影子。只要你把自己完完全全变成莹莹,他没办法拒绝。”
“就算这样,我还是担心。”
冯莹的一颦一笑自己算是学了八成像,只是性格天生养成,仿一时难仿一世。况且与他又将会是长时间接触,难免不露马脚。
想到这,冯依心悸,“思成,你说如果他发现咱们骗他,那会如何?”
如何啊?
冯思成蹙眉,那个男人,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会如何呢?
=
寒假过去,女儿的病情也已稳定,简爸爸和爸妈妈必须回学校给孩子上课。
为人父母,就算再不愿意,临走,简妈妈还是握着禇妈妈的手,紧紧的,一个母亲最深切的托付,“王姐,我把女儿交给你了,求你一定好好照顾她。”
禇妈妈含泪,“小浔也是我女儿,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不为别的,这是母亲的天性和责任。”
“谢谢,谢谢”,简妈妈哽咽凝噎。
简浔没办法送父母,现在的她只能躺床上,连动都得小心,她泪花花看爸爸,“爸,等我身子好了,我回去看您……”
简爸爸面色沉痛,点头,“那是你的家,什么时候回来都行。”